虽然被王大强嫌弃了一顿,但杨凡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小心无大错。
尤其是在涉及这么大数额的金钱上,更需小心谨慎。
如果王大强往后不知道也就罢了,或许还真的可以闷声发了这笔大财。
但这个东西,王大强以后注定是会知道的,藏不住。
王大强将一杯清茶送到杨凡手中的时候,那些搬东西的人恰好收拾完了。
足足装了两车半的各种器物,却没能卖到多少钱,拢共才两千出头。
这些东西,人家往外卖的时候是按二手物品的价,可收的时候全部都是铁价。
现在的铁器,并不值钱。
王大强将那些人送走之后,这才和杨凡一起重新回了屋子。
他非常小心的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小布袋子,对杨凡说道:“凡子,你眼力好,帮我找找看,但是事先说明,你之前提的那个提议我不接受。哪怕我这里面没有一个,我也认,那就是我王大强没这个财运。”
“如果我以后反悔,再跟你讨要这些东西,我王大强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不行咱俩可以立个字据,证明那些东西就是我送给你的,可以了吧?”
“先找,先找。”杨凡没有接话,摆手说道。
事实证明,王大强的财运还是挺好的。
两人没有找遍所有的银元,就已经从里面翻出来了两个。
“剩下的,要不然你自己慢慢找吧。”杨凡说道。
王大强点了点头,捧着那俩玩意眉开眼笑,“他娘的,拼命打工半辈子,竟然比不了祖宗的一点施舍,早知道我家有这东西我还累死累死的做个什么劲。”
“有些事情……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杨凡说道。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的,但现在有那么信了。
并且他有种预感,往后恐怕会越信越深。
王大强重重点了点头,“我信。”
“现在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我也有,不差!”王大强咧着嘴笑道。
杨凡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大强。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你开口,我该还你的就还你了,但你这次要是再坚持,往后你要是后悔,我可跟你翻脸。”
“我现在就想跟你翻脸,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利索点,这就是我送你的,是不是真要我发誓,再跟你签个合同之类的?”王大强有些恼火的喊道。
杨凡摆了摆手,“有钱不赚王八蛋,尤其是这种白得的钱,你当我不想要啊?”
王大强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一下,沉声说道:“凡子,不要把你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这真的会给我一种错觉的。如果没有你,我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绿帽子戴的结结实实的,老母亲会枉死,这些钱财也不会有一分是我的。”
“说来说去,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你给我的,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这个家伙太正了。说真的,你这样子不好,容易别人利用。”
杨凡笑了笑,“那你还真搞错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看人下饺子,因为你的态度,我才这么做,要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毛不拔,肯定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我能答应你母亲,让她走得瞑目,你觉得我没有手段对付一个活人吗?”
王大强愣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杨凡,忽然失笑,“好像……也是啊,玛德,做人确实应该纯良一些,真有好报。”
“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老实诚实的小伙子,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能让死人开口,你让活人闭嘴的手段应该更高。”
杨凡不置可否,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范老给的那本书里确实有不少害人的手段,并且是害人于无形。
譬如稍微做点布置,拜一拜就能让人折寿。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气氛短暂了沉默了一下,王大强轻笑说道:“常言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闲现在对这个话是真的深信不疑了,在你的身上是真的长见识了。”
“不过这个了,这些银元的事我还真得麻烦你。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听你的先打听一下,但是我肯定会贱卖,所以到时候希望你帮我介绍一个买主。”
“行。”杨凡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他这算是两头做人情了。
卫晋想收,而王大强想出手,刚刚好。
杨凡收起了那枚特殊的银元,“天黑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等,稍微再坐会儿,我去高家婆娘那儿弄点儿酒,我们俩稍微喝点儿,简单请你吃个饭,喝个酒。我原本准备过几天去镇上请你的,但今天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就择日不如撞日?”王大强说道。
杨凡摆手说道:“不用整这么客气,请我吃什么饭。”
“我要走了。”王大强说道,“一是感谢,二……还是为了感谢,一个小小的理由是,我要离开村子了,你就当这顿酒是为了我送行吧。”
“好吧,那就喝点儿。不过酒我请,下酒菜你收拾!我要吃猪蹄!”杨凡毫不客气的说道,“顺带,要是你能搞点儿更可口,更好。”
“行,我去镇上弄,半个小时后在我家碰头?”王大强立马欣喜说道。
杨凡笑道:“可以,反正听你这意思也就最后一顿的样子,我就折腾折腾你。”
“折腾个屁,劳资高兴!”王大强咧嘴喊道。
杨凡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离开了王大强家,在村口分道扬镳。
王大强骑着摩托车去镇上弄下酒菜了,而杨凡则走向了高兰兰挂着小超市牌子,但村里一直称呼小卖部的商店。
夜色刚刚笼罩大地,村里的灯火正是最繁盛的时候。
大敞着门的小卖部里,高兰兰穿着一件灰色运动背心,下身黑色紧身瑜伽裤正在那里做饭,杨凡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嘴角微翘。
这娘们是真的浪。
这样的穿着,在县城都属于是比较少见的。
健身房里或许比较普遍,可穿着上街的没几个。
而在村里,敢穿成这个样子的,也就高兰兰这一号人了。
难怪村里那些男人个个都想顶到高兰兰那儿,尝个咸淡,探个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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