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杨凡心神不定。
实在是他此刻面对的对手，不是寻常的凶徒，而是一个披着大好人形象，手握权柄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个家伙在新安这个地方，虽然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半只手确实遮了大半。
只有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杨凡才能踏踏实实的去躺着。
哪怕这会儿腰真挺疼的。
但为了等到一个结果，他可以稍微忍一忍。
张玉兰拿出手机走到了窗边，低声聊着电话。
杨凡也拿出了手机。
但是，这玩意好像报废了。
他的手机揣在揣兜里，被血给染了个通透。
血迹擦干之后，倒是能打开，但屏幕失灵了。
杨凡点的是电话，结果打开的却是其他的应用，这让杨凡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造了个孽的，打了一场架，居然还搭上了一个手机。
“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杨凡冲那个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说道。
“奥……好，好。”女人连忙找到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杨凡拿起手机回忆了一下向雪婷的电话，然后拨了出去。
幸好，最近给向雪婷打电话的次数足够多，电话号码勉强还记得。
“喂，哪位？”
电话接通了，向雪婷有些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杨凡，又给你找了个事。”杨凡说道。
电话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杨凡啊杨凡，你可真是个王八蛋啊，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几千万，到了这辈子还债来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给了你就算了，感情也莫名其妙的给你了，最最可恶的是，还要被你当做牛马使唤，太过分了你！”
“我刚刚休息啊大哥，你知道这个休息对我而言，多么的来之不易吗？”
“……那我打其他的电话报案？”杨凡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最近麻烦向雪婷的次数，确实好像稍微有些多了。
几乎隔两三天就来一回。
“说说说，赶紧说，你还是别麻烦别人了。”向雪婷说道，“电话转出去，说不定又转到我这儿来了，都不够我麻烦的。我告诉你啊，最好是比较紧要的那种，你要是敢拿鸡毛蒜皮的事情浪费我的休息天，我一定弄死你。”
“我忽然间想通了，以后我不能真刀真枪的跟你拼，那样子我短时间内确实赢不了你。我要用尽各种手段把你撩的不要不要的，然后就是不给你，我急死你。”
杨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这个确实是能拿捏了我，不过我建议你到时候把我的双手双脚绑起来，要不然我可能还是会让你知道什么痛到扶墙，走两步就撕裂的痛。”
“你这个建议很好，希望你到时候能自觉点儿！”向雪婷怔了怔说道。
杨凡笑道：“这个到时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不过吧，这个事我建议我们俩等会儿再聊，先处理一下我这边的事，很紧要。”
“行，你说吧。”向雪婷带着几分傲娇说道。
杨凡将自己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简明扼要的给向雪婷说了说。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点跟我说，居然还有功夫跟我扯了半天那些东西？你可真是闲的，等会儿，我马上就到。”向雪婷急声抱怨道。
“必须得照顾一下你的情绪嘛，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日就这么没了。”杨凡说道，“这个事稍微耽搁一下，也耽搁不到哪儿去，外面那两个家伙我觉得还能扛一会儿。”
“赶紧挂了。”向雪婷急声说道。
杨凡听到向雪婷那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的，等到电话挂断的时候，她人好像已经出门了。
张玉兰那边还在聊电话，看起来有些严肃。
杨凡看了一眼，出门观察了一下那两个蒙面人的情况了。
除了脸色、嘴唇有些白，气血眼中亏虚之外，其他还好。
起码还有气。
当然，这也是杨凡判断的标准。
这时，那个被蒙面人强行玷污了的年轻人忽然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大哥，我错了，你，你能别杀我吗？我当时不是有意的。”年轻人低垂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蝇，但却好像是鼓足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杨凡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阻碍了你的事……”年轻人弱弱说道。
杨凡：……
“刚刚的事情对不住，不过你那一巴掌挨得不冤。你没看到边上刀子都挥舞起来了，居然还让我面前凑，也就是我知道你应该不是他们的同伙，要不然我都要怀疑了。”杨凡没好气的说道，提起这个他就来气。
就当时那情况，要不是他反应比较快，因为这个小子他身上绝对得多挨几刀。
“大哥，我错了，其实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躲开的，谁知道刚好撞上了……”年轻人弱弱说道，声音里满是胆怯和不安。
杨凡摆了摆手，“以后少做这样的蠢事，刚刚那一巴掌对不住。当时情况紧急，我要是不对你下手重点儿，我们两个都得挨刀子，会死人的。”
“大哥，我，我知道。”年轻人惶恐说道，“你打我那都是轻的。”
“不然还能拿你怎么样？难道你还真等着我拿刀砍死你？”杨凡无语说道，“等会儿警察就到了，今天晚上你们也是受害者，该怎么说好好想想。”
年轻人连连点头，“大哥，谢谢你，谢谢……我肯定不会乱说的，但是，本来我们都是受害者，好像也没什么可以乱说的。”
“嗯，你知道就好。”杨凡说道。
他只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而已，也没什么其他的目的。
作为今天晚上的三个目击者之一，他的证词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这个案子的性质。
“帮我看着这两个家伙，如果感觉快不行了，抓紧包扎一下。”杨凡说道。
年轻人愣了愣，“大哥，你的意思不是让他们感受死亡的过程吗？”
“你还真信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杀人的事情我不干。”杨凡说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弱弱说道：“大哥，等到他们不行的时候，再去包扎，是不是……稍微有些晚了？”
“算了，那就现在包吧，注意点安全。”杨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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