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听起来还算正常。
不过，等到后面那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质问的味道在里面。
李衡听在耳中，连连摇头。
污蔑，纯属污蔑。
我杀大鹏王只是顺手，绝对不是故意为之。
而且……
妖族不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吗？
我比他强，杀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前辈说笑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论，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我没猜错的话，四境妖族之所以推出天妖大会，也是为了应对那位西方大妖吧？”
“只是不知道那些妖圣们，对西方大妖又了解多少？”
狐族祖母摇头，言道：“他们不知道西方有大妖突破十一境。但自那一战之后，所有的圣境都感觉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胸口上压着一座山。”
“这座山压在他们身上，同时也压在他们心底，让他们产生危机感，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强。”
“天妖大会，不过是恰逢其势地推出。看似是为了让年轻一带争夺天妖之位。”
“但有资格成为天妖的，又有谁不是圣族？他们得到的妖族气运大半都贡献给了自己上面的圣境老祖。”
“所谓天妖大会，不过是上面那些圣境的老妖怪们为了争夺四境妖族气运的争斗。”
“不过，好歹都已经是妖圣了，总不能亲自下场打斗吧？”
“也就想了个文明些的方式，举办个天妖大会，让手底下的那些小崽子们前去搏杀。”
“最终的胜利者是谁，那妖族的气运就归属于其背后的妖圣。”
“若是那胜利者背后没有靠山，那就得先找一个靠山。当然，如果他找不到，或者是不想找。那它基本上会半路夭折。”
“天妖之位会顺延往下。”
狐族祖母望着李衡，缓缓言道。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在那平静的音线之下，却是血淋淋的争斗。
是原始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我觉得，这一次的天妖之位会落到天狐族头上。前辈觉得呢？”
狐族祖母愣了一下，凝望着李衡：“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前辈不必担心这些杂事，只管让梅儿参战便是。若是前面有阻碍，便将阻碍击碎便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这妖族年青一代的强者之中，应该没有达到八境的吧？”
李衡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的腰背挺直了不少。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只要没到八境，都能打。
包赢的。
“这个倒是没有，但有不逊色于小鹏王的存在。”
“依我之见，你若想要拿下这天妖之位，怕是颇为困难。”
“动静那边，玉藻前既然已经现身，而且还突破圣境。那就代表她背后一定还有更强的妖圣站着！”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也不用怀疑妖圣会被控制。”
“她是我妹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以我的资质，突破圣境尚且十分勉强，她的资质还不如我，却能突破圣境，这就代表着她一定付出了某种代价。”
“由妖化神，由神入魔。”
“这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但想要将这八个字化作现实，却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一个小小的扶桑，支撑不起。”
“我怀疑，在她的背后，有西方大妖的影子。”
最后，狐族祖母说出她的猜测。
西方大妖！
在不知晓其存在的时候，倒是压根儿没觉得。
可当这个名字进入自己的视野之后，李衡忽然发现，自己在遥远的华夏都遇见了不少与之有关的事情。
至少，东境的玉藻前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这也只是前辈你的猜测吧？还是说，前辈想要亲自去东境看一看？”李衡眯着眼，看向这位狐族祖母，总觉得她是意有所指。
狐族祖母只是笑了笑，道：“放心，我知道轻重。既然你姐都已经去了东境，妖祖也跟着去了。之后的消息自然会传到我这里。”
“不论是好是坏，你都不会瞒着我的。”
“不管外界如何，今日的狐谷总归是需要热闹一场的。”
“青丘国主既然回归，自然少不了一场盛会。”
“碍于身份，虽然不好对外宣扬，但在谷内狂欢一场总是没问题的。”
“国主您认为呢？”狐族祖母对着李衡问道。
李衡颔首，秉着入乡随俗的想法，由着这位祖母前去操办：“一切旦听前辈安排。”
“国主又何必这般见外？之前你是华夏人族，所以称呼老身为前辈。”
“可如今您已经贵为青丘国主，而老身不过是国主麾下的一介臣民而已，却是万万当不起这‘前辈’二字的。”
“若是国主您执意尊我为长，老身斗胆，请国主称我为苏婶或者是苏老好了。”
“前辈二字，太过见外了。”
苏婶？
苏老？
现在的称呼都这么华夏化了吗？
“苏婶？”李衡轻声唤了一句。
狐族祖母笑着点头，抬头望向远处，伸手轻轻一点。
当那手指点下的那一瞬间，前方的狐谷之中顿时有着一头头狐狸冒起头，睁着圆溜溜眼睛看向李衡。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便又颇为胆怯地将目光收了回去，顶礼膜拜。
在它们趴下身子的同时，一个个承载着食物、天材地宝，稀世材料，罕见法宝的盘子被顶在了头上，显露在李衡面前。
这是……
进贡？
一个无比形象的词语从李衡的脑海中冒出。
此刻瞧着这些家伙儿的做派，可不就是进贡了？
“国主，就是整个狐族的皇，是天狐族的一切。他们愿意将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献给国主。”
“还请国主不要推辞。若是推辞的话，他们会伤心，会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怠慢了国主，心生责备，甚至自杀！”
李衡：？？？
自杀？
不至于吧？
“前辈，这些放着食物和天材地宝的盘子你让我收下，我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有些盘子里面都盘坐着一个小狐狸？”
“国主还请仔细看看。”狐族祖母笑盈盈地应道。
李衡再一看，那狐狸的模样发生变化，化作一个个婀娜妩媚的妹子。
一眼望过去，燕环肥瘦，美不胜收。
美狐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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