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姜若莲的话,萧破军几乎是有些狼狈的推着轮椅从莲华院离开。
但是他走出莲华院以后,又忍不住看向站在身后的玄墨道:“去厨房看看安胎药熬好了没有,熬好了就让人立刻送来莲华院。”
玄墨沉默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用轻功飞往厨房的方向。
等到玄墨离开以后,萧破军才控制着轮椅,转头看着安静无比的莲华院。
——
三个月后,深夜的莲华院无比的安静,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还有些冷清。
“吱呀”一声,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随即就是轮椅滚动的声音。
躺在床榻上的姜若莲此时还没有睡着,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萧破军也从姜若莲并不规律的呼吸声,听出了她其实还清醒着。
但他故意装作没发现她在装睡,目光深情缱绻的看着她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轻声道:“莲儿,对不起……”
姜若莲听到这话,心里没有半点感觉。
萧破军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握住姜若莲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但是姜若莲即使闭着眼睛,也听到了萧破军伸手时衣料摩擦的声音,原本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立刻缩回了被子里面。
萧破军看到她的举动,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转而把手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
装睡的姜若莲:“……”
算了,她现在还在装睡,如果他摸她肚子,她都要躲开的话,就装睡不下去了。
萧破军看到她这次没有躲开,才松了一口气,继续低声的说道:“莲儿,本王那日真的是被气昏了头。”
“因为本王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本王,才想要成为本王的侍妾。”
“本王以为你会解释,你会告诉本王,你去怡红院找人学勾引男人的办法,也只是为了得到本王的宠爱。”
“可是本王没想到,你竟然说是因为不想当丫鬟,为了得到权势,才费了那么多心思勾引本王,可本王却傻傻的付出了真心……”
“本王在双腿残废以前,一直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可是双腿残废以后,本王总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本王这个残废。”
“就连父皇,也把原本准备传给本王的皇位传给了三皇兄……”
“所以,本王的性格逐渐变得有些偏执和扭曲,骄傲又自卑,本王有时候都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萧破军说了很多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话,姜若莲不想听,也被迫把这些话全都听进了耳里。
她觉得萧破军确实可怜,但是前世的她难道就不可怜了吗?所以她哪怕觉得他可怜,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分给他。
……
第二日一早,萧破军带着忐忑的心,让玄墨推着他去了莲华院。
刚进屋里,他就看到姜若莲正坐在桌子旁边喝粥。
他挥了挥手,让玄墨和伺候姜若莲的桃红出去,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姜若莲身边,看着她轻声的喊道:“莲儿……”
姜若莲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继续用瓷勺舀着碗里未喝完的鱼片粥。
萧破军见她没有和之前一样直接让他离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伸手想要触碰她。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姜若莲就突然站起身,捂着胸口,发出一阵干呕。
萧破军顿时僵在了原地。
姜若莲吐完以后,用手帕擦掉嘴角的脏污,平静的看着萧破军说道:“王爷,妾不是跟你说过,在妾怀孕的时候,您不要出现在妾面前了,否则妾也不能保证腹中孩子的平安。”
萧破军听到这话,眼神受伤的看着姜若莲道:“莲儿,你还是不愿原谅本王吗?”
姜若莲闻言,皱了皱眉,看着他说道:“王爷,妾之前不是就已经说过了,妾不可能原谅您的。”
“除非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妾看到您,就会想起那夜发生过的事情。”
“你要是希望妾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在妾生下孩子之前,您就不要再到妾的莲华院来了。”
萧破军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道:“好,本王不会再来了,你不要后悔。”
姜若莲看着萧破军艰难的推着轮椅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犹如一潭死水。
——
姜若莲在傍晚的时候才听桃红说,萧破军带领二十万大军去边境打仗了。
原本萧破军双腿残废,已经许久没有亲自上战场了。
毕竟他以前带出来的几个将军打仗都十分厉害,就算他不亲自上战场,也不用担心没人领兵。
可是这次,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入宫,亲自请命去战场抵御外敌入侵。
姜若莲猜测萧破军是因为自己早上对他说的话,所以他才突然去决定去战场。
但她又很快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原因,或许是这次入侵的外敌特别厉害。
……
五个月后,莲华院。
姜若莲发现自己的羊水破了,立刻让桃红去把她早就收买的产婆叫过来。
很快,住在芙蓉院的沈思蓉,也从丫鬟的口里得知了此事。
沈思蓉先是让丫鬟出去,才看向身边的苏婆子问道:“苏婆子,本王妃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苏婆子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屋里没有别人,才点了点头,小声的回答道:“王妃娘娘,您就放心吧!”
“老奴已经收买了莲华院的一个小丫鬟,保证让那个贱婢难产而亡!”
沈思蓉听到这个回答,才松了口气,眼底流露出一抹得意又恶毒的光芒。
只要姜若莲难产而死,那姜若莲生下来的小贱种,就一定会抱给她这个王妃抚养。
到时候,王爷肯定会经常来她这里看望那个小贱种。
她就可以趁机让王爷发现她的好,等到她怀上了王爷的子嗣,再悄无声息的除掉那个小贱种就行!
……
产婆匆匆赶来的时候,姜若莲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
明明她听说妇人生孩子的时候,是从鬼门关前过,都会疼的不行。
可她只是觉得有些虚弱和无力,头也有些昏沉,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感受了。
难道是她腹中的这个孩子特别懂事?所以她才一点也不觉得疼?
姜若莲看着床头挂着的平安符,犹豫了许久。
最后,她还是在孩子出生以后,让产婆将哭得她心生不舍的孩子抱走,跟外面守着的玄墨说她已经难产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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