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达成里程碑:击杀高桌法师】
【里程碑奖励:先知全感】
【先知全感】:主动技能,规则类法术,消耗精神力发动。
当目标单位使用任意法术时,可通过发动【先知全感】进行复制,并消耗法力施展目标法术。
复制有效时间:一分钟。
技能冷却时间:十分钟。
注:无法复制秘传,血统限定,需要特殊媒介释放的法术。
当玄奥的法术被拆解,分析时,世上将再无秘密存在。
水蒸气散尽时,月光终于再次从林叶间的缝隙间洒落,然而这时候站在林中的只剩下尹秀三人,其余的人已或逃跑,或倒在地上。
尹秀走近那翻译,瞥他一眼。
这个对历史并不精通的翻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中了一发流弹,这时候正躺在地上无助地喘着气,胸膛起伏。
尹秀站在他身边,轻声问道:“送你一程?”
那翻译眼里先是惊恐,然后才释怀地低声道:“辛苦……”
“不会。”
尹秀一脚戳出,那人胸膛里立即响起一声清脆的爆响,当即头往旁边一歪,迅速断气。
马小玉这时候也没闲着,在人群里查看着这些人的面容和衣著。
“有你认识的吗?”她问刘半仙。
刘半仙摇头,“这些人都是初次见面,此生只有一面的缘分啊。”
“要是多见一面可就不对劲了。”
尹秀走到克虏伯身边,对这具已经被枭首的残躯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快速翻找。
先是通过【血腥回忆】读取了一些没什么帮助的记忆,然后从他身上找出了一份不算详尽的地图。
这是关于长白山的一份地形图,图上有各种标志,画着长短不一的等高线,看起来密密麻麻。
“这是好东西啊。”
刘半仙扶了扶墨镜,“有这份东西在,我们要找什么都方便许多了。”
他啧啧称奇,“不得不说,这些洋人做的东西就是精妙,每条河每条溪流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尹秀看他一眼,指了指地图上的图名,“这些字你认识吗?”
“什么?”
刘半仙接过图纸,看向尹秀所指的那个位置,“辽东总督府专用图纸,私有必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刘半仙尴尬笑笑,“这洋人啊,即便有那闲工夫,也绝无可能绘制出这样精妙详尽的图纸,因为对他们来说是名胜地标的地方,在九州到处都是啊,根本就画不完!”
尹秀没有跟他讨论的想法,只是接过图纸,又从一边拿出罗盘,对照着他们现在的位置。
不得不说,失去了海东青以后,他们三人在这山里怎么都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准方向。
拿着罗盘端详一会儿后,尹秀伸手指向一处地图上代表着山脉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在这里。”
“这里?我们所在的明明是一处深谷吧?与图示全然不同。”
刘半仙也接过罗盘自己算了起来,一会儿后他也必须承认,尹秀算的没错,他们眼下确实就处于地图上代表山脉的地带。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马小玉不解道。
“很简单,就像那些航海家把各大陆之间的那个区域画成海一样,其实数不胜数的岛屿,群岛分布在七大海洋之中,然而航海家,水手们又没有亲自去过,所以便草率地在那里随便画个图例,便算是搞定了。
至于那里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也许真的有测绘师路过了这里,或者干脆就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这处山谷,要不然这深谷里的秘密,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时常有这种事情的。”
刘半仙抹了一把脸。
“我听说过有个懒汉,他一天里除了吃就是睡,既不劳作也不念书,终日里就是懒懒散散,睡不醒的样子。
有一天三个神仙路过他家门口,见他这样觉得实在可怜,房子残破,吃的也不好,所以就发了善心,决定帮他一把。
于是有一位神仙就托梦跟他说,有一笔金子埋在院子里的槐树底下了,叫他挖出来。
可那个懒汉只是随口应和一声,便翻过身继续睡觉了。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动手。
另一位神仙急了,就跑去问他,你为什么不将财宝挖出来啊?
那懒汉答道:懒得去挖。”
马小玉听到这,不由地捂住嘴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不过有没有可能,那些黄金对他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多余的东西而已。
毕竟有了黄金,他也不过是用来吃喝睡觉而已。
既然如今他已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又何苦劳心劳力,大费周章去挖那笔黄金呢?”
“好像也是。”
尹秀点头,对马小玉竖起一个大拇指,“有时候你真的像一个哲学家。”
“那在你眼里,我更多的时候,像什么?”马小玉突然问道。
“唔……”
尹秀略一思索,随后郑重道:“像你。”
“你简直是在说废话。”
马小玉白了他一眼,脸上笑容依旧。
这时候,他们已经确定了自己大概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离原先所要前往的白云峰顶距离几何,落差多少了。
“这里当做大红蛇的老巢,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不管是相位,还是五行格局,都合适得很啊。”刘半仙感叹道。
“我倒是不懂这些。”
尹秀咧嘴,“但我觉得一条大蛇和荒废的遗迹,看起来似乎特别的相搭,它像极小说里那种守卫着先民祭坛的巨兽。
或许是某个先民祭司的命令,或者是它从小便生活在这里,有了某种记忆和眷恋。
反正肯定是因为某个古老的原因,这大红蛇把这里当做了栖身之所,这么多年里不愿意离开。”
“这故事也太过浪漫了。”马小玉喃喃道。
“浪漫?”
刘半仙摸了摸手臂,抚平上面的鸡皮疙瘩,“那大红蛇只是随便露出一截身子,就差点把我们吓死了,我觉得跟浪漫实在是搭不上关系。
这样的巨兽,只跟恐怖惊悚这样的词汇搭边。”
马小玉笑笑,“那也许这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情愫呢?”
“完全有这个可能。”
刘半仙又拿起罗盘,对着四周转来转去,那罗盘的指针也跟着转来转去,终于在转了几圈后,指针指向其中一个方向。
“有古怪啊?”尹秀问道。
“很大的古怪,大的不得了啊。”
刘半仙神色凝重,“那里似乎有一样很不祥的东西存在着,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们得走近了才知道。”
“正合我意啊。”
尹秀擦擦手,“要是来到这种地方,却哪里都不去,只是看着,未免又太过无趣了。”
“但这样的好奇心,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刘半仙说道。
“可是我们眼下也没得选,不是吗?”
马小玉已从外套里取出法尺,将它伸展开来。
尹秀也将嘲风剑横在身前,往前走出几步,和马小玉一左一后,互相掩护着走向刘半仙手指所指向的那片密林。
刘半仙则是在二人身后,将手搭在尹秀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从背后支援他,但实际上看着更像是将他当做盾牌。
三人亦步亦趋往那林子走去,只走了一半便听见某种细细碎碎的声响,急促而又神秘。
尹秀用余光向刘半仙探去,询问他有无不妥。
然而刘半仙只是紧张地努了努下巴,示意他们继续往前。
于是尹秀又和马小玉交换眼神,让对方更加谨慎一些后,尹秀向前,率先便要去探寻那林子。
就在这时,声响加剧,一个碗大的黑影掠出,直扑向尹秀面门。
尹秀立即伸手抓住,那黑影便立即在尹秀手里老实下来,不再动弹。
尹秀将手心里的东西凑到眼前一看,却发现那只是一只瞪大着眼睛,十分惊恐的雀儿而已。
虚惊一场。
尹秀将手里的雀儿松开,那鸟儿恍恍惚惚,然后才想起逃命,扑闪着翅膀飞走,消失在夜空之中。
然后三人继续注视着眼前的林子。
深吸一口气,尹秀向前,用手里的嘲风剑往前探出,只是伸出去半截,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
三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尹秀并不急着收回剑刃,而是转动手腕,用那剑刃在碰到的物体上比划着。
然后他们便听见一阵金属的震颤声,并不刺耳,反而叫人有种耳朵和骨子里都与之共鸣的触动。
尹秀当即将嘲风剑抖出几个剑花,挡在他们与那物体前面的树枝当即粉碎,落到一边。
这一下,众人终于看见了那东西的原貌——一个比马车更大的青铜钟。
这个青铜钟表面长满锈迹,与那些青苔,杂草藤蔓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原本的色彩。
尹秀刚才所接触的部位,恰巧就是在那些藤蔓之间,因此可以发出那样清晰的声响。
如果是划到了那些杂物上,叫任何人来都只会觉得是遇上了一堆石头,一个土堆而已。
马小玉点亮符纸,将火光凑近那青铜钟,然而表面的覆盖物确实过多,只能看出大概的形状,看不清细节。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找个放大镜?”刘半仙说道。
“放大镜?我看显微镜还差不多。”
尹秀手心里燃起了火焰,显然是催动了真阳命火。
“等等,这可是宝物啊!”
刘半仙还未喊完,尹秀便已将手覆盖在青铜钟上,火舌立即蔓延开去,将那青铜钟表面完全覆盖起来。
“真金不怕火炼嘛,怕什么?”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和连串的焦味,在火焰的灼烧下,覆盖在青铜钟上的那些杂物开始被焚作灰烬,逐渐脱落。
青铜钟露出了原本的面貌,繁复的花纹,历经三千年光阴看起来依旧考究的手艺,栩栩如生的鸟兽,每一样都叫近在咫尺观察的尹秀三人受到震撼。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刘半仙喃喃道。
这不是铜钟上篆刻的铭文的意思,事实上刘半仙也看不懂。
然而不止是他,就连尹秀和马小玉此刻脑海里也只剩下这样的想法而已。
在古早的先王时代,人王所统治的朝野里,也许有许多只这样的青铜钟,被按某种顺序编成一排又一排,每一个铜钟前都有专人伺候,或是一个,或是两个三个。
必定有一个乐手举着碗口粗的棒槌,按照乐谱或者某种指令,在特定的时刻敲击青铜钟。
一口钟震鸣,紧接着是许多口钟震鸣,和谐,恢弘的共鸣震撼着每个人的身心,叫那些端坐于宫殿之上的贵族,持着刀戈和长戟的士兵,跪在底下的平民和奴隶一起被震撼着,发出愉悦的颤鸣。
等等,奴隶?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应到它的不详了。”
刘半仙将放在青铜钟上的手依依不舍地收回,给出自己的结论。
“这口钟,应该是在祭祀的时候才会被敲响的,或者说它就是号召祭祀的一个信号。”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靠某种直觉和灵感。”
“所谓的祭祀,是什么?”
“那些奴隶,那些奴隶就是祭品。”
刘半仙认真道:“或者是为了献祭给神灵,求雨,去病,或者是为了庆祝王的凯旋,生日,出生。
或者仅仅只是因为龟甲上出现了某种不详的预兆,商把这些奴隶集中到一块,将他们杀掉,用这些人的血液和灵魂来进行献祭。
而这些因为战败或者惩罚而成为奴隶的人,就是这祭祀所需要的祭品。
有的时候可能是一个或者几个,然而在某些盛大的祭祀里,便不是以【个】来计算这些奴隶的数量了,而是一队或者一坑。”
刘半仙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特意渲染气氛,也并不因为这些奴隶的遭遇而叫自己的心情产生什么变化。
毕竟这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有什么共鸣,在这广阔的时间长河里也被削减了不少。
然而即便他这样平淡,三人的肩头和脊背上还是笼罩了一层冷意。
“那么,那大红蛇取这里做巢穴,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吸引了它吗?”
马小玉抽动鼻子,那隔着几千年岁月的气味似乎还未消散。
“不,我觉得,那大红蛇就是在此被祭祀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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