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将明辉大厦作为据点之后，姜言利用鬼蜮把之前在城西工业区别墅的地下室直接挪到的明辉大厦底部。
面对自己鬼蜮内发生的灵异事件，姜言很容易就能感知到，而前往救援更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现在他正在进行某项实验，所以暂时还没空去管那些灵异事件。
而且总不能所有灵异事件都得要他亲自出手吧？不然养着手下一群御鬼者有什么用。
况且如果连现在星星点点的灵异事件都无法应对，那真等到鬼潮来临，后果难以想象。
幽暗的地下室内，姜言拿着黑血剑，猩红的双眸紧紧凝视着黑血剑的剑尖。
由于长时间放在黑棺之中蕴养，黑血剑吸收的鬼蜮大部分都转变为了黑血，同时黑血的浓度也得到了提升。
但还是有一部分力量产生了饱和， 在剑尖的位置变陈一小撮黑烟逐渐逸散。
这些黑烟也是姜言能够使出的黑血斩击的上限，所谓黑血斩击不过是把黑血剑过剩的力量释放出来。
不过，这些黑烟构成的黑血斩击和大京市黑棺厉鬼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黑烟从剑尖处缓缓上升，但很快便又消散至无，不只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了，还是直接凭空消失。
地下室内，除了姜言之外，刘明也在一旁观看。
他凝视了黑血剑片刻，不由得感到有点震惊：
“没想到黑血剑竟然变成了这种模样……”
刘明也是黑血剑的知情人之一，和姜言一起从工月村里死里逃生。
可以说现在刘明是姜言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姜言也曾经怀疑过，刘明会不会也是黑血盟的卧底。
毕竟当初和他一起进入工月村的黑帽男就是黑血盟的人，而且还攻击了灵异仓库，破坏了黄渊的计划，导致迷雾扩散至全球。
刘明当时也在工月村，自然也有嫌疑。
但从黄渊的解释来看，当初刘明执行工月村的任务是他安排的，而不是刘明自己提出的。
也就是说刘明和他一起进入工月村几乎是偶然，这也排除了刘明为黑血盟成员的可能。
姜言瞥了一眼刘明，发现他看见黑血剑之后神情里更多的是忌惮， 而不是渴望，这不禁让他松了口气。
“先试试，不用载体能够保存这些黑烟。”
姜言说着，就掏出了一个由黄金制成的试管，打开后，他把试管放到黑血剑的剑尖附近。
那一小缕黑烟渐渐扩散到试管的内部，等到差不多填满的时候，姜言迅速合上试管。
之后便是一段时间的等待。
约莫三分钟后，姜言打开了试管，目光朝里面看去。
然而， 试管里面确实空空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黑烟。
“就连黄金也没办法困住这些黑烟么？”刘明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毕竟用黄金束缚灵异，对御鬼者来说是永恒不变的定律，可这种定律在这些黑烟面前竟然失效了。
哪怕只是普通的黑烟，装进密闭的试管里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姜言目光微动， 他知道黑血应该不是一般的物质，现在这些黑烟的浓度太低了，十分不稳定，很快就会消失在空间里。
“看来还是不得不上载体。”
为了把黑烟保存下来，就得利用黑烟能够侵蚀灵异的特性，如此一来黑烟就能暂时留在灵异之中。
说完，他把黄金试管伸向刘明。
刘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迅速接过了试管， 而后挽起袖子，露出那只带着密密麻麻孔洞的惨白右手，并将其对准了试管口。
很快，浓稠的暗红色鲜血从刘明手臂的孔洞内流出，之后缓缓滴进了试管里，在血液灌注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把试管还给姜言。
而后姜言便重复之前的步骤，再次把黑烟导入试管中，并盖上盖子，摇匀。
一分钟过后，再次打开试管。
刚打开试管，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散发开来，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小缕黑烟。
姜言看向试管的内部，发现那些黑烟依旧在侵蚀鬼血，他见状微微一笑。
成功了，这样一来就能够暂时保存黑烟。
然而，在侵蚀的过程中，黑烟必然会被消耗，可能过个十分钟再打开，黑烟就没有了。
“事不宜迟，先找一个人试试吧。”刘明提议道。
姜言点了点头，而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一阵昏黄光芒闪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要去试一下，这种特殊的黑烟药剂，能否提高驾驭厉鬼的成功率……
在那个被黑烟鬼蜮笼罩的小区外，源头鬼已经把小区里的人都差不多杀光了，林桥等人很快便察觉到危险，准备出来疏散群众。
围观的市民见到御鬼者们出来后，迅速沸腾起来，遇难者家属急忙上前询问，看热闹的博主们纷纷对着他们拍照，有的仰慕者则直接冲上来想索要签名。
可面对市民们的热情，林桥依旧神情冰冷，有些麻木的双眼紧紧盯着人群中的凌义。
“真是幼稚，你以为厉鬼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么？”他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句。
面对林桥的奚落，凌义一旁的同伴已经害怕地远离了他， 毕竟他们可都不想触怒御鬼者。
而凌义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眼神坚定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行？驾驭的成功不过是个几率问题，只要尝试的人数足够多，那总会有人成功。”
听到这话，林桥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驾驭厉鬼对他们这些御鬼者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记忆，现在却成为这些无知的年轻人追捧的生活。
你以为所谓的特异功能很厉害，但没有尝试过是不会了解其中的痛苦的。
“哼，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那你大可去试，不过你肯定会后悔的。”林桥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而后转向警戒线后的市民大喊道，
“这次灵异事件已经快失控了，鬼蜮马上就要移动，不想死的话赶快离开这里！”
此话一出，警戒线外的众人顿时陷入了恐慌，再也不顾的凑热闹， 纷纷四散逃跑。
而凌义依旧站在警戒线外，神情凝重地看着即将笼罩而来的黑烟。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旁的同伴拉着他的胳膊，紧张地催促道。
可凌义依旧站在原地，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烟，而后又看了一眼林桥， 似乎在犹豫。
黑烟正在扩散， 腐朽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就连那些御鬼者都感到不妙，纷纷撤退。
凌义的同伴看见御鬼者都撤退了，便也不再管凌义，自己先离开了，只留下凌义一个人执拗的站在那里。
林桥见状啐了一口，有点不耐烦地走了回来，语气冰冷道：
“小子，厉鬼可不是什么能变成超人的神光棒，快走，连我们这些御鬼者都要逃，就凭你也敢进入那片黑烟里？”
“就算要驾驭厉鬼，也不是这么莽的，你去跟我们上级报名，或许能够获得驾驭厉鬼的机会，这样的方法肯定更加安全。”
虽然林桥表面冷漠，但面对这样的傻小子，还是不由得生出一点恻隐之心。
“我话就说到这里，我救人可不是免费的，你自己想死我可不拦你。”林桥撂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凌义依旧怔怔的看着那片黑烟，在听了林桥那番话后，他内心不禁产生了动摇。
是啊，就连这些御鬼者都急着逃跑，他一个肉体凡胎，进去和寻死有什么区别。
直到黑烟扩按到凌义的面前，方才的热血顿时凉了下来，看着黑烟里那些逐渐逼近的身影，恐惧和本能都在驱使他逃离。
就在这时，昏黄的光芒闪过，一名身穿漆黑长袍的高大男子瞬间出现在黑烟面前：
“谁说要驾驭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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