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玄武门。”长孙安业说道。

    “我控制百官和长安城各大城门。”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应声。

    “我率领豫州兵马,进入长安城。”义安王李孝常思索着说道:“并且护送太上皇归位,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

    “太上皇,是当今陛下的父亲,他能否听从我们的安排?”

    “李世民的皇位,也不是皇帝给的,是他自己夺的,至于李渊,他能听从李世民的安排,那也就能听从我们的安排,他就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不是什么皇帝!”李孝常态度傲然。

    若非需要李渊这个旗帜,这个棋子他是不想要的。

    “到时候魏征要死,泾阳王也要死!封王们一定大快人心,而且,可以转移朝廷的注意力。

    万一行动不利,我们还可以公开以豫州兵马对抗长安,加上你们控制的卫士,足以杀魏征和李复,清君侧,也可以获得支持。”李孝常进退都已经想好了。

    当初在朝堂上,魏征是赞成削减封王的主力,后来李复的一番话,让皇帝更加坚定削减封王的想法了。

    这两人,一定要杀!

    魏征,是一个墙头草一样的臣子,先后追随过多少人。

    而李复,更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在打天下的过程中,他出什么力了?

    就因为他是太上皇找回来的侄子,坐享其成也就罢了,还在陛下面前进言,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来针对他们这些有功劳的封王?

    就这样,太上皇还是不计较,皇帝还是任由着这个小娘养的野种胡闹!

    他凭什么?!

    他就该死!

    一个乡野浑人,他懂个屁的朝政,他就应该连踏入朝堂议事都不配。

    话说罢,几人凑在一起开始饮酒。

    李复这边来到了弘文馆,站在门口廊下,悄悄的往里面看去。

    夫子正在给学生们讲课。

    坐在前头的李承乾听得认真,完全没有发现,李复已经站在了门口。

    还是坐在离着门口最近的李泰,往门口扫了一眼之后竟然发现,王叔来了。

    他脸上的小表情也就控制不住了,他的目光便一直看向门口的李复。

    “啪”的一声。

    是戒尺打在桌案上的动静。

    “卫王殿下,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夫子萧德言缓缓开口问道。

    李泰赶忙起身,拱手行礼。

    “学生”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请夫子原谅。”

    这时候,李复就不能站在门口当隐形人了,他信步走进弘文馆的学堂内,对着讲课的夫子拱手一礼。

    萧德言见到是李复进来了,也赶忙起身回礼。

    “下官萧德言拜见李少傅。”

    “是方才我站在门口,这才让卫王分了心,是我的不是。”李复拱手说道:“夫子若是要罚的话,这罚,便让我为卫王领了吧。”

    萧德言笑着摇了摇头。

    “既是有原因的,那今日,下官便宽宥一次也无妨,听闻李少傅下这半年来,去了临颍县赈灾,想来是一别良久,卫王殿下想念李少傅下了。”夫子赶紧找了个台阶,把这小事给了了。

    他哪儿敢去打太子少傅的戒尺?他只是个弘文馆的一位学士罢了。

    眼前这位,可是让老陆佩服的人,到现在老陆还在家研究自家院子里的那块菜地呢。

    “今日李少傅既然来了弘文馆,不妨为在座的学生们,讲授半节课如何?”萧德言尝试着邀请。

    实在是他也想看看,这位李少傅的授课是什么模样的,怎么老陆去了一趟这位家里的庄子上之后,再回到长安城,那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好吧。”李复笑着拒绝。

    他就是想来弘文馆看看李承乾他们上课,顺带着看看弘文馆的学士们,是怎样上课的,都给学生们讲些什么。

    他也好照着抄照着学习一下。

    毕竟都太子少傅了。

    多少学点。

    “您是太子少傅,没有什么不好的,还请李少傅莫要推辞。”萧德言再次拱手。

    萧德言都把他给架起来了,要是还拿乔的话,就得被人笑话了。

    身为太子少傅,连在弘文馆授课都不敢,还有何面目去做太子的老师?

    “那,我试试?”

    “李少傅请。”萧德言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学士,咱们先说好了,我授课的话,说的也都是我自己的一些见解,仅代表我个人观点,这好不好的呢,咱不好说,就当是给孩子们讲点乐子,放松一下了。”李复拱手说道:“还请您,海涵啊。”

    “无妨,李少傅请。”萧德言再次重复。

    李少傅叹息一声,走到了讲台上的书案前,把支踵往边上挪了挪,一撩衣摆,盘腿坐下了,顺手理了理身上的熊皮大氅。

    这屋里不算暖和啊。

    也是,这教室里要是暖烘烘的,这课,听一会儿就困了。

    “今天比较仓促,四书五经什么的,就不讲了。”李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实际上,他不记得,不会讲

    手边也没书,连内容都记不全,也没法胡编乱造。

    “剩下的这半堂课,萧学士想让大家放松一下,那咱们,就闲聊一下。”李复笑道。

    萧德言走到了最后面,挑了个空位置,就坐下了。

    “先前太子殿下去了我那庄子上,偶然间,讲到了圣人言,今天啊,咱们就说一说,圣人言的道理。”李复说道:“可能说的跟你们想的会有点不一样。”

    坐在前排的李承乾目光闪闪的看着李复,听到他的话,赶忙拿起毛笔,铺开面前的纸张。

    记下来!

    “大家可能都觉得,圣人说的话,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 但是,今天我要跟你们讲的就是,圣人说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这里,圣人两个字,咱们换一种说法,换成古人,古人云。

    大家想想,古人流传下来的话,是不是有道理的才会流传下来。”

    底下坐着的学子们纷纷点头。

    “有一句话,这么说的,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李复讲着:“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形容一个人宽宏大量,为人处世豁达开明,待人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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