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作监的官员不少,宫中那么多贵人呢,平日里所用的器具,包括修缮宫殿或者是新建宫殿,这都是匠作监的职责。

    如今虽然来到庄子上干活的人也不少,但这并不代表匠作监留在长安城里的人就没了。

    宫中的日常事务,也是要维持的。

    “怀仁,你说说,你这些新奇想法,都是哪儿来的?”阎立德好奇的看着李复。

    弄这么个马球场地,还要举办长安杯比赛,让那些打马球的队伍,争抢奖杯,为了这比赛也得绞尽脑汁。

    毕竟涉及到输赢这方面的事儿,没人会甘心居于人后。

    “就端午节的时候,在宫中看了一场马球比赛,我才知道,咱们大唐的人,对这玩意儿这般热衷,既然喜欢这项运动,那么举办个正儿八经的比赛又有何不可,以往没有这么正规的,大规模的比赛,往后就有了。

    而且这件事,太上皇牵头,好处众多啊。

    太上皇整日在大安宫,就算是有再多好吃的好玩的,那日子久了,也憋得慌,主要是给太上皇弄点解解闷的东西。

    长安杯的比赛,有了太上皇坐镇,一样运动,皇室喜欢,达官显贵喜欢,连普通百姓也喜欢,正是与百姓同乐。

    在找乐子的同时,也能给宫中带来一定的收益,岂不美哉。”

    阎立德听完这些,思索一番。

    还真是那么回事,按照泾阳王所策划的长安杯的比赛,那真是要在长安城,掀起新的一轮打马球的热潮了。

    这将来史书上一记载,贞观二年,下半年,皇室与百姓同乐,文体两开花

    这玩意儿,目前看来,还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关于长安杯的奖杯,也要好好设计一番。”李复说道:“现在草图有了吗?”

    “有了,按照怀仁你说的,设计出来的。”

    阎立德又找出了另外一张图纸,展开在李复的面前。

    “这个东西,没敢做的太大,这要是弄的太大,用金子打造的话,一般人连拿都拿不动。”

    “镀金。”李复说道:“表面镀金就足够了,金的质地太软,这奖杯,还是要追求一点硬度的。”

    一来节省成本,二来重量上设计的也要合理一些,完全纯金,且不说弄这么大一个,重量得要多少,铸造出来,时间久了,磕磕碰碰的变形怎么办?

    原本奖杯搞个圆的,结果没过几年,成了椭圆了。

    “那倒是可以。”阎立德点头应声。

    从工艺上来讲,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初阎立德也想过,这么大的一个奖杯,肯定不能用实心的金子,不行就捻成金丝,用金丝来编制,上面再镶嵌上宝石。

    但是如此一来,奖杯是好看了,可是如同泾阳王所说的这般,硬度就不行了,万一收到外力挤压,十分容易变形。

    而镀金的话,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奖杯就按照这个来吧,你做的也不错,上面镶嵌一圈宝石,毕竟也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不能用纯金已经有点掉价了,底座这里,要方便每年篆刻获胜球队的名字。”李复说道:“材质方面我不是很懂,你看着办,这事儿交给你,后续你把这奖杯弄出来之后,交给我看就行,我还要带着去大安宫,给太上皇看呢,看完了才好报账,别糊弄。”

    “行,匠作监办事儿,你放心,本就是给宫中贵人弄这些东西的,手艺方面完全没问题。”

    “那也就没有别的方面的问题了。”李复长呼出一口气:“今年破土动工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都挤到一块去了。”阎立德附和了一句,随后想了想,摇摇头:“也不是,从去年开始不就这样了吗?每年都是如此,怀仁你这庄子上折腾下去,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年呢。”

    “得,被你猜中了。”李复哈哈一笑。

    随后,李复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交给阎立德看。

    “看看这是什么。”

    阎立德一头雾水,接过文书一看,竟然是隔壁裴家的庄子的地契文书。

    “这。”

    阎立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复。

    “弄过来了,往后,隔壁的庄子,并入到这边庄子里,书院后续的设计图,完全可以放手施展。”

    “除却书院的占地之外,还有一部分地方,我打算挨着书院,修建一处行宫。”李复说道:“给太上皇的行宫,要求呢,也不算多,就冬暖夏凉,住的方便舒服就好。”

    若说大气恢弘当中带着精致,那是大安宫。

    两边离得不算远,这样的宫殿有一个大安宫就足够了。

    泾阳县这边给李渊修行宫,要的就是一个生态宜居。

    而且紧邻书院,书院里是什么人?

    里面都是学生,都是年轻的学子,往大了说,那都是帝国的未来。

    老人家挨着书院,图个热闹,闲着没事去书院溜达溜达,看看光景,瞅瞅孩子们读书上课,就算是什么都不做,瞧着也是心情愉悦不是。

    老人家上了岁数,多少是有些害怕孤独的。

    李复要为李渊,将这份孤独赶走。

    大安宫里人多,但多的都是宫女内侍,还有太上皇的那些嫔妃,平日里都是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太上皇的人,暮气沉沉,一点朝气都没有,那地方待的时间长了,也容易让人腻的慌。

    “怀仁对太上皇的孝心,着实令人感动。”阎立德赞叹地拱手。

    两人互相认识的时候就是在翻新大安宫的时候,那会儿因为共同做事,接触交流的多了,后续也就成了像如今这样的朋友了。

    从一开始翻新大安宫,再到给太上皇进献一些玩乐的东西,还有给太上皇送钱。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不彰显泾阳王对太上皇的孝心。

    也难怪太上皇喜爱泾阳王,有这样有孝心,肯为长辈花心思的晚辈,谁会不喜欢呢?

    “老人家嘛,重要的是让他开心,高兴。”李复说道:“都这么大岁数了,既然有条件了,就多为他着想一些,没有太上皇,哪儿来的今天的李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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