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姑娘家家的东西,你一个大老爷们,带的明白吗你?”韩大娘不满道。
“那方才娘还说让我多学着点娘,学着如何给江娘子带东西,可娘带的这些东西除了银子以外,都是针线上的功夫,这我也不会啊,怎么学…”
“你有手有脚的,咋的就不能学了?”
“这这这…这似乎也不是大老爷们干的活吧。”
“我只听说这兔子分公母,猫儿狗儿分公母,人分男女,可没听说这活也分男女,要你们说,这赚银子还是男的该干的活呢,不也有多少男的赚不到银子得指望女人?”
韩大娘不悦,“说这个就没道理,你这成天空闲多,竹果那忙,你多做点这种活怎么了,难不成都给竹果一个人压身上才行?”
“娘说的有道理…”武熊想了想后点头,“我明日就学!”
他多做一点,江竹果就能少做一些。
娘说的没错!
夏明月,“…”
挺好的!
因为韩大娘和武熊给江竹果带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夏明月往回走时,是武熊特地拉了车子给送了过去。
也因为此,加上同去的人多,夏明月前往长洲府城时,马车比预计多了两辆。
这些都是小事,章鹤鸣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别说多两辆马车了,就算夏明月想将在金丘县城中的整个院落一并都搬到长洲府城去,他也乐意之至,极力配合。
有了章鹤鸣带着衙差护卫同行,从金丘县城到长洲府城一路十分顺利。
章鹤鸣更是将夏明月一行人送到了住处,这才离去。
江竹果和福管事早一日先得了信儿,不仅提前将院落和房屋收拾妥当,更在巷子口迎接夏明月。
待接到夏明月后,迎到住处,为其接风洗尘。
许久不见,江竹果和福管事皆是有许多话想和夏明月说,但惦记着乘车赶路最是劳累,便将满腹的话暂且压了下去,先安顿其好好歇息。
范静兰和莺儿一并住进了旁边的东厢房中。
几乎在马车上晃荡了整整一日,且在途中与章鹤鸣讨论了许多有关豆腐作坊之事,此时的确是疲累不已,简单洗漱之后,便躺上了床,沉沉睡去。
翌日如往常一般早起,江竹果特地亲自下厨做了早饭。
新鲜的嫩南瓜配上鲜嫩炒鸡蛋做成的素锅贴,皮薄馅儿大,表皮焦脆有韧性,趁热来吃,微微烫口时最能品尝到南瓜的鲜嫩微甜,清香满口。
稀稀的疙瘩汤,面疙瘩小而碎,入口柔和,煮的时候加了番茄进去,酸爽开胃。
锅贴配上疙瘩汤,再来上个符合时令的拍黄瓜,满足感十足。
夏明月吃得十分尽兴,“竹果的手艺比从前好上许多呢。”
“夏姐姐喜欢就好。”江竹果因为自己手艺得到认可,笑得眉眼弯弯,“我还学了几样拿手菜,这几日夏姐姐也好好尝一尝。”
“好。”夏明月笑着应下,却又促狭起来,“不过咱们先说好,即便这吃人嘴短,待会儿去看夏记中央厨房时,该说的我还是得说,堵是堵不住的。”
“夏姐姐愿意说,我求之不得,就怕夏姐姐不说呢。”江竹果抿嘴直笑。
肯开口说,那是夏姐姐还惦记着她,愿意指点,她当真是求之不得,而且十分愿意听。
“看你这信心十足的样子,待会儿我是真的得好好看上一看才行。”夏明月捧起了桌上的碗,“这会儿也多喝上一碗疙瘩汤,免得待会儿没有力气指指点点。”
“那我再给夏姐姐添半碗…”
早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稍加歇息,夏明月跟着江竹果先去了夏记的中央厨房。
整体来说,中央厨房与先前夏明月离开长洲府城时大致相同,但布局有了些微调整。
而细细端详一番,再结合做活之人的状况来看的话,能瞧得出来,这些调整并非贸然进行,而是根据实际的需求来调整,更实用也更贴切。
所有的人正按着职责范围,有条不紊地做事,看起来十分整齐。
夏明月频频点头,查看了各处的工序以及卫生状况,皆是符合要求,便开口夸赞,“不错。”
自带了夏明月到这中央厨房,江竹果心中便一直提着一口气,此时听到肯定的话,顿时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你很用心地在做事,继续保持。”夏明月又道。
“是。”江竹果挺直腰杆,大声答应下来。
一定会继续好好做事,不让夏姐姐失望!
夏明月再次环视了一圈,问询道,“红莲呢,我好像没看到她。”
“今日本该轮到红莲歇息,不过何大哥那边有些忙不过来,红莲便跟着何大哥一并去拉货去了。”
江竹果说着话,不住地往外张望,“看时辰,估摸着一个时辰后便该回来了。”
而此时,被夏明月和江竹果念叨的红莲,正与何顺子一并在洪家村中忙碌。
今日来洪家村拉的货主要是辣椒。
晒干的小红辣椒,回来煸炒磨碎后做辣椒油,以供做调味料用。
这些货何顺子先前便跟那些农户打过招呼,让其采摘后晾晒透彻,今日来拉。
也因为是提前定的货,来的时候只需吆喝两声,农户便将晒干的辣椒尽数都拿了出来,过称算钱。
事情不复杂,但讲究一个仔细,且大部分种辣椒晒辣椒的皆是妇人或是上了岁数的老人,许多时候需要多费一些口舌。
放到平日,何顺子身边有帮衬的伙计,倒也不怕什么,可巧今日伙计家中老母生病告了病,何顺子本因为一个人要来应对这些有些头疼。
但现在有了红莲帮忙,一切也就变得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就在何顺子庆幸,且盘算着无需太多功夫便能收到足够的红辣椒,就能尽早回去时,却有人扯起了嗓子。
“我这辣椒在家称了的,分明是三斤六两,为何到了这里便成了三斤四两?”
拿着秤杆的红莲将秤钩再次挂在那装了辣椒的竹筐上头,将秤杆上的刻度拿给叫嚷的人瞧,“大娘您看,这秤砣的确是在三斤四两上头,秤砣还有些低呢,按说也就是三斤三两半,看您年岁大,特地给您按的三斤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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