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神爱世人。 可林凡的感觉是,不管怎么求神拜佛,最后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 神仙,大概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一个群体了。 “许姐,不可以。”
林凡沉着脸,看着远处脸色一丝不变的女丑说道,“你可别想着搞什么自我牺牲。咱不接受啊。”
就算女丑说没有伤害,林凡还要考虑再三,想着是不是骗他们呢,别说直接把人给整死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伟大。”
许姐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竟然被林凡逗笑了,很快又肃起脸。“这位性格……似乎还算天真……” “这还天真啊?都要看人脑子了?!”
林凡忍不住反驳。 “是这样的。”
吴宇森插嘴道,“她们那时候,是非观,价值观跟我们都不同。再加上女丑本身颇有地位,不在乎个把人的生死,也算正常。”
“就跟你看蚂蚁一样。”
许姐也补充道,“你怜惜蚂蚁搬家不易,但弄死蚂蚁的时候,又会有多少犹豫和怜惜?”
林凡想到自己小时候往蚂蚁洞灌水,不知道残害了蚂蚁,突然感觉到愧疚。 “所以她看我们大概跟蚂蚁一个意思。说到底,其实也不能怪她,实力差距摆在那儿,她没有一开始就发难,至今还好声好气地跟我们说话,已经不错了。”
吴宇森叹息。 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哪有那么好搞定? 不说其他,就是大师兄和千岁大人,刚接触的时候,也很难搞的呀! 他一开始就没那么乐观。 虽然如今局势不好,但他心里却有种“这样才对”的放松。 女丑的头发还在防护罩外攀着,一点没有收回的迹象,看来是并没有放弃。 “这个防护罩能坚持多久?”
林凡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两小时没问题,但如果她加强攻势……”许姐还没说完,头发纷纷从护罩上抬起,像人一样地后仰,然后狠狠抽了过来。 林凡能感觉到护罩上泛起的波纹,和空气中传递的波动。 “……就不好说了。”
许姐将话说完后,从领尖摸出一道符,拍了出去。 瞬间,动荡的护罩里又升起神奇一道防御,波动变小了许多。 “这样不是办法。”
吴宇森说道。 防御再多也不可能无穷无尽,要想其他办法解决才好。 “女丑娘娘,您想知道什么,我们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必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呢。”
许姐镇定发声,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继续努力。 “慢。”
女丑不疾不徐地回应,好像不停攻击三人的头发不是她控制一般。 许姐大概能理解女丑。 看脑子就是意识流的事儿,可能一眨眼,女丑就能接受到她脑子里的全部信息,问答的确会花费许多时间。 但理归理解,不抗争是不可能的。 女丑的头发越来越长,她的攻势也越来越猛。 “你们发现没?她的头发在长长。”
林凡突然感觉到奇怪。 在孤岛上的时候,女丑的头发虽然长,但也就是比身体长许多而已,两米多吧,顶天了。 但现在,从岛上伸入水里,又从水里跑到他们面前狂抽,这长度,粗略一算,起码十几米出去了。 这头发是吃了什么生发剂吗?长那么快的? “你不知道。以前有种说法,法力跟头发长短是挂钩的。也就是说,头发越长,通常能力越强。”
许姐看着手里所剩不多的防护道具回道。 “所以如果看到人形怪……”许姐发现说错了,一顿,“神仙,就先看他的头发,一般来说,头发越长,神力,妖力,法力,管他什么力,反正就越厉害。”
“那她头发这么长……”林凡撇嘴,心里吐槽,不是厉害没边儿了? 吴宇森也在旁边补充,“我看她头发生长,可能也是法力恢复的过程吧?之前躺着的时候,像是没力,坐起身都缓半天。如今恢复成这样……会不会是那棵树的缘故?”
三人齐齐看向岛中央绿莹莹的树。 之前只觉的好看,没有联系到这一块。 林凡想了想,说道,“之前她的头发的确有一部分伸在树那边,也有一部分垂在水里。按你的说法,树给她提供了修复的能力?”
“有可能。她醒之前,树上什么都没长,的确是醒来之后枝繁叶茂亮起来的。”
许姐也点头,“她跟这树肯定有什么联系,咱们试试……” 许姐没继续说,但其他两人知道,是要试着毁树。 如果树被劈坏了,那有没有可能,女丑又会躺下,陷入到沉睡状态? 这时候已经没办法考究了,几人决定先试试再说。 “那就上吧。最好的防御就进攻。”
许姐将手里的防御符给其他两人塞了几张。“你们拿着以防万一,等下护照破了我就不继续了。”
“好!”
两人也不多说,直接收下。 林凡兜里也有防御符,但这时候也顾不上翻找,许姐给就拿着。 头发已经变的密密麻麻,卷得半空中都是,像是被风吹起的绸子。 吴宇森给枪换上破魔子弹,左手从裤脚处抽出一把匕首。 比起林凡和许姐,他的防御最弱。 “三。”
许姐看着颤颤悠悠的防护罩开始倒数。 “二。”
她一把将林凡推到吴宇森身前。 “一!”
防护罩破开的一瞬间,头发蜂拥而至。 许姐两指夹着一张白符,两眼圆瞪,大声喝道:“雷来!”
符甩向空中的瞬间,一片炫目的白光带着“噼噼啪啪”地乱响,瞬间以三人为圆形蔓延开去,随着蛋白质的焦糊味传来,头发一瞬间陷入停滞。 吴宇森乘机发动了许姐给的防御符。 林凡挥舞双剑,快速的将三人周围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 满地焦灰的碎发被剑风带起纷纷扬扬,眨眼功夫,三人有了喘息的空间。 林凡分毫不停,将双剑对插,组合成两米的长枪,拖着枪头转着圈往外卷。 三秒不到,他们所在的岸边已经没有活动的头发,只剩满地的焦枯。 女丑没想到就这一下功夫,这几个小人物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缓缓挺直了腰,改变了之前放松的坐姿,淡然的眼神里有了认真。 “吾生气了。”
她说。 水里的头发像海啸一般突然上扬,像一整面黑压压的墙似的,向岸边的三人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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