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歌德宾馆客房走廊。
三月七穿着睡衣,早早的拉开房门。
她又来到隔壁,敲响了颜欢的门。
“咚咚咚——!!”
“嘎吱——”
很快,颜某人就把房门打开了。
他穿着一身恐龙皮套睡衣,龙嘴里,暗金色的眸子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不爽道:
“你干啥,起那么早不要命啦!”
三月七抿了抿嘴,然后缓缓移开,露出身后对面房间的门扉。
那扇门,是开着的,里面很暗,也没亮灯。
“丹恒昨晚又没回来。”
“……”
颜某人穿着恐龙睡衣,默默的踏进对面的房间,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晃。
伴随着“哒”的一声,颜欢打开了丹恒房间的灯。
昏暗的空间,立马就变得明亮起来了。
这里和两人的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床铺非常干净。
丹恒起床后,是会抹平床单和叠被子的。
“唉。”
颜某人一屁股坐在了丹恒的床上,压出了一道褶皱。
“他咋非要搅这趟浑水呢,这样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呐。”
三月七抿嘴道:
“那是因为人家有良心呀。”
颜某人微微挑眉:
“良心也不是这么用的啊,你猜为什么到现在布洛妮娅和佩拉都没来找我们俩?”
“对手是谁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全是贝洛伯格下层区的居民啊!”
颜某人抓起自己的尾巴,一边rua,一边侃侃而谈:
“布洛妮娅她们是我们的朋友没错,但下面那些人也都是苦命人。咱们始终是外来的,参与这事真的不合适。”
“再说了,布洛妮娅她们一定是会赢的,搞叛乱的才多少人?现存的银鬃铁卫又有多少人?”
“现在搞的那么难看,是因为那些铁卫发现敌人到底是什么人后,全都犹豫起来了。”
三月七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沿:
“对,我记得……之前有铁卫,把涂鸦的人给放走了。”
“……那些好像还真是下层区的,其中好多都是流浪者,地火里也有一些人加入了,里面还有一批家破人亡的普通人。”
颜某人靠在床头,掏出手机找到丹恒,一边扣字一边说:
“咱们星穹列车封印封印星核,拯救拯救星球就行了。这内乱什么的……两边都有理,还是让丹恒回来歇歇吧,别再掺和了。”
就在颜某人扣字的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缓缓踏入门内,青色的衣衫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
“……”
颜某人看了门口的丹恒一眼后,便放下了手机。
“……”
“朋友,你该休假了。”
“嗯。”
在三月七诧异的目光下,丹恒默默的应了一声,眼神里依旧古井无波。
连丹恒都同意离开了。
……
中午。
下层区。
这是铆钉镇附近的一处矿洞。
里面昏暗压抑,却挤满了许多的人。
他们的衣服大多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很旧,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听说了么?星穹列车来的那几个家伙上午离开了。”
“呼,那就好,另外两人是没什么,但要是执行官站在可可利亚那边,那可就难办了。”
“呵呵,他还帮我治好了我的腿呢。”
“谁不是啊……如果真跟他对上,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一群人靠墙角坐着,脚边摆满了喷漆和武器。
如果三月七在这里,就会发现有很多都是熟面孔。
这都是她在下层区,曾经见过的人。
而如今,这些人却聚集在这里,密谋着十分疯狂的事。
一个手持长刀的中年男子,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给刀涂油包养着。
忽的,一名男子在外面大喊道:
“刀哥,有新人来了!”
那位被称为刀哥的人,微微抬眉,狭长的眸子眯起,沉声道:
“确定不是地火或者筑城者派来的奸细吗?”
男子挠头回答道:
“应该不是,他说自己是一个隐世的人,带他修行的师父死在雪原里了,他是回来报仇的!”
“哦?报仇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和师父原先是下层区的,十几年前出城历练的时候,忽然就下达了封锁令,他们回不到下层区了,于是就继续在雪原修行。”
“可现在封锁令解除后,那家伙师父却死了,他回到下层区发现自己亲生爸妈也死了,所以就想来投靠我们。”
……
“这样吗?和我差不多啊……我的妻女也死了,如果当时有铁卫在的话……”
“……”
“呵呵,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刀哥微微一笑,吩咐道:
“带进来吧,让我来分辨他是不是奸细。”
“好。”
很快,一名戴着头套蒙住视线的男子,被带进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头套被别人摘掉后,其它人才看清他的全貌。
他穿着一身脏乱的布衣,神色凌然,灰色的短发很是醒目。
暗金色的瞳孔,微微发光。
手里头,还拿着个铁棒。
刀哥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冷笑了一声:
“小子,那铁棍就是你的武器?”
灰发金瞳的男子,猛地点头,回答道:
“对,对,鄙人……呸。”
“我自幼喜欢棒子,特别是又粗又长的棒子!大哥,你看我这棒子猛不?”
刀哥笑着摇了摇头:
“哼,原来是个愣头青。我当是什么呢。”
“小子,知道这儿的规矩么?”
刀哥冷冷的凝视着这名灰发男子,沉声道:
“想要加入我们,可是要……”
“我懂我懂!”
说着,那名灰发男子便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包黄色方块物体。
娴熟的打开包装,从其中抽出了一根香烟:
“大哥,这是小的孝敬您的,芙蓉王您听说过没?大人小孩都爱抽!”
刀哥:“……”
见这名灰发男子十分热情的将烟伸了过来,刀哥勃然大怒。
一掌就将其拍到了地面上,怒喝道:
“够了!来到这里就给我严肃点!”
他站起身来,环指一圈这里的所有人,对着灰发男子厉声道:
“这里谁像你一样嬉皮笑脸的?你不是死了师父么?不是死了爸妈么?你不是要复仇么?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看……你是奸细吧!”
此话一出,灰发男子当即愣在原地。
随后。
又继续露出笑容:
“刀哥,这可不能怪我!我师父跟我说,越是悲伤,就越是要笑着才行呐!”
“……”
“告诉我,你t叫什么名字?”
灰发男子一边挠头,一边傻憨憨的笑着:
“叫……叫我欢哥就好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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