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三月七眯起眼睛:

    “是又怎么样。”

    “作为无名客,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惊梦剧团这些怪物的危害吗?”

    猎犬小头目站起身来,目光凝重:

    “它们到处游荡,伺机伤人,不少宾客都被袭击过。”

    “快些让开。把它们清理掉,也是为梦境里的宾客着想!”

    “不要。”三月七拒绝:

    “我说了,它们都是我们酒吧的员工,而且也不会伤人。”

    猎犬小头目深吸了口气:

    “在你眼皮底下它们可能做到保持理智,但今后呢?”

    “你能保证它们永远都不会伤人吗?”

    “更何况,这种供人娱乐的道具在梦境里要多少有多少,就是群会动的物件而已。”

    “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宾客服务,值得这么费尽心思去维护?”

    “收起你那无聊的善心吧,要是有人被怪物伤到了,你能负责么?”

    猎犬小头目依旧喋喋不休:

    “这些怪物遭到了噩梦侵袭,就算现在温和,只要稍微受点刺激,瞬间就会暴露出本性!”

    “怪物就是怪物,你拯救不了它们。”

    “就算你们是无名客又怎么样?匹诺康尼永远都要为宾客的安全着想。”

    “……我们还会再来的。”

    倒地的猎犬家系成员们缓缓爬起,不甘的跟随着小头目向着酒吧外走去。

    “……”

    望着他们的背影,三月七身后传来了呜咽声。

    “……呜呜呜呜。”

    司令看上去伤心极了。

    “这就是所谓的‘处理’吗。”

    “舒翁……呜呜呜呜呜。”

    不止司令,其余小怪物的心情看上去也很是沮丧。

    “e……”

    “草率了。”

    颜欢站在原地,开始思考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老奥帝确实打算推崇有关于[美梦剧团]的人权,但问题是……惊梦酒吧里的六只怪物,其实并不在[美梦剧团]这一范畴。

    如果没有酒吧内的[谐乐颂],它们的精神状态只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舒翁真不要这些小家伙们了?

    听着身后的哭声,颜欢很是无奈。

    三月七打完人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刻,门口处又传来了脚步声。

    舒翁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

    听着酒吧里糟糕的啜泣声,她顿时有种不妙之感。

    “哦买噶,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来,这边请!”

    颜欢马上将舒翁请到司令等怪物面前,在她身边的,还有之前的那个黑皮女性艾米绮。

    “这里,为什么那么乱?”

    舒翁看向周围那些被打坏的桌椅,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看向颜欢与三月七:

    “那群猎犬……他们来过了?”

    “……”

    “我现在就去联系猎犬家系的家主。”

    说着,舒翁就又要往酒吧外走。

    小星星的声音响起:

    “舒翁。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不是这个。”

    作为唯一没有哭的怪物,小星星冷静的说:

    “……你先看看它们的状况。”

    舒翁看了一圈,基本上都在哭。

    黑桃抽泣道:

    “呜呜呜……他们……他们打算把我们全部抓走杀了,还说……我们就是群被抛弃的怪物……”

    “怎么办?该怎么办呜呜呜……好可怕,又要被关起来,用鞭子狠狠的抽!”

    忧郁派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如同落叶般随风漂流:

    “……绝望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压迫得仿佛将要窒息!”

    淑女悲愤交加:

    “呜呜呜……这口气人家怎么都咽不下去,说话难听就算了,他们还敢打我们副经理!”

    “呜哇哇哇哇!”铁皮人挥舞起拳头:“我非得和那群混蛋拼了!”

    最后,司令落寞的抬起头:

    “汪……舒翁,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们了……”

    “所以才派那些人过来,想要把我们都清理掉…对不对哇!”

    闻言,舒翁秀眉微蹙: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你们。”

    司令愈发激动:

    “但我都听到了汪!你们讨论的事,我都听到了!”

    它盯着舒翁的眼睛,很是悲伤:

    “你打算回到家族……继续你以前的事业,我们这些不听话的怪物,只会是你的累赘。”

    “汪…我们什么都做不到,整天吵吵闹闹,随时可能发狂,还一直在烧舒翁的钱……逼的你只能呆在这个小酒吧里。”

    “所以你找来了代替的调饮师,你早就想好要离开了哇!!”

    舒翁还想解释:

    “不是,我委托颜欢先生真的是因为……”

    “他们现在听不进去。”小星星沉声道:

    “你应该想办法让它们先冷静一下。”

    “……”盯着眼前的乱象,舒翁陷入沉默。

    一旁的黑皮女性笑道:

    “怎么啦?你以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到了重要时候,为什么突然变哑巴了呢?”

    “哎呀,该不会是害怕说错了什么,更加激怒它们的情绪吧?”

    舒翁连忙打断:

    “艾米绮,你别插话。”

    艾米绮冷哼一声:

    “现在的你可管不着,我偏要说。”

    她看向眼前无助的舒翁:

    “那时候啊,有个大傻瓜丢下好好的演艺事业不做,非要跑去当什么调饮师,还总是自信满满地和我说——[调饮,就是沟通的艺术]。”

    “既然你自认为是调饮师,就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

    “……?”

    舒翁眯起眼睛:

    “你觉得它们现在还喝得下饮料?”

    “是给你喝的。”艾米绮摊手:

    “需要冷静的其实是你。”

    “……”颜欢和三月七默默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他俩就是穷打工的,这种疑似家事的纠纷,实在是不好插手。

    “诶!”颜欢伸出一根手指,笑道:“我有个想法。”

    他默默走到酒吧角落,启动了自动乐团。

    欢畅的颂歌顿时铺满整座酒吧,让悲伤过度的怪物们顿时冷静不少。

    然后他又走到吧台后,以三坤秒的速度迅速做好了一杯特饮,拿过来递给舒翁:

    “来,都镇定镇定。我刚拉的,绝对新鲜!”

    “……”舒翁接过饮料:

    “以后可以把‘拉’改成‘做’吗?”

    “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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