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瞧瞧,你带走它的渴望,和我狩猎魔剑的愿望,究竟哪个更胜一筹!”
颜欢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云璃和银枝从东打到西,又从南打到北……
两人打的十分激烈,如火如荼,如胶似漆,如饥似渴……
“你不打算用孤云与我一决胜负?!”
整个打斗过程中,银枝都在使用自己的长枪与盾牌。
“在下虽略懂剑术,但在如此庄严的决斗中,骑士理应使用日夜锤炼的技艺前来应战。”
两人从比赛擂台打到观众席,从观众席打到选手大厅,从选手大厅打到休息室走廊,从休息室走廊打到竟锋舰炮口。
随着一发礼炮的轰炸,两人被迫掉了下来,继续打。
迫不得已,叽米只好再次宣布下场比赛延后半天,让两人接着打。
最后。
云璃精疲力竭的倒下,无力再战。
胜者依旧是银枝。
“看来,还是在下的意志更胜一筹。”
银枝将武器收起,向地上的云璃缓缓鞠躬。
“可、可恶!”云璃艰难爬起,目光死死盯着银枝重新拿出来的长剑。
“难道这把剑,今天注定要在我眼皮底下被带走吗?!”
“当然。”银枝回答。
“但在我带走它之前,我仍希望身为败者的您,能倾听孤云阁下过去的经历……”
云璃摇了摇头。
“从被锻造而成的那日起,这柄剑就已经堕入魔道。”
“不管是什么经历,都已毫无意义……”
“它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我熔化,永远的向世人告别。”
就在银枝听完沉默之际,手中剑却忽然发出了声音。
“骑士,就按她所说的做吧……我不走了。”
“什么?”银枝诧异低头。
“你为我已做了很多,现在该是我独自面对他们的时候了。”
剑身的声音苍老而无力。
“就算你打赢了这个小姑娘,她身后的那些人也不会让我离开的。”
在云璃后方,乃至于观众席上,大量云骑驻守在这里。
而怀炎将军也是注视着这一切。
孤云是要作为演武仪典冠军的奖品,就这么被银枝带出仙舟,卡勒瓦拉的使团根本无法交代。
“……”
颜欢坐在观众席里,目光也在银枝手中那伤痕累累的古剑上扫视。
由于银枝将剑偷走,孤云还没来得及被公输梁修缮,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古董。
古剑缓缓升起,向在场众人沉声道:
“各位,我厌倦了战斗。”
“我只想向你们讲述我的过去,讲述我为何想要逃离。”
“在此之后,我的命运将由你们决定。”
孤云面对着云璃。
“小姑娘,你害怕见证我的过去吗?”
“害怕?”云璃神色认真,“你确实有与其他魔剑不一样的气质,但这不过是为了利用好奇心来蛊惑我罢了。”
孤云反驳:
“那你最是清楚,仅是一次触碰,我不会夺走任何人的心智。”
“……”
云璃陷入了犹豫。
她不明白这把魔剑究竟想做什么,但擅自触碰魔剑,很可能造成未知的后果。
魔剑说的没错, 就算银枝打赢了自己,爷爷和云骑军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它离去。
……
“已经……联系不上主力了。”
“接下来,将是漫长而孤独的战斗。”
在一片雪原战场上,无名剑士握着孤云,气喘吁吁的跪倒在血泊里。
周围满是步离狼卒的残骸。
“呼……好冷啊。”
剑士将长剑撑在地上,大喘着气,感叹道:
“明明战斗的时候没有体会,现在真是冻到骨头里了。”
他看向手中的孤云,很是欣喜。
“真不愧是朱明仙舟的杰作。”
“要不是你刚才接管了我的手,我恐怕就在刚才的战斗中身首异处了。”
“闭嘴!”孤云剑发出声音,“保持警惕,步离狼卒的狩猎永不休止!”
剑士笑道:
“别这么严肃,聊两句嘛。”
“距离咱们俩流落在这个世界快三百多个自转日了。”
“发信器也从来没个响,看来联络大部队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
“等等!!”
竟锋舰观众席上。
有观众站起来,对这个忽然出现,还忽然播放起画面的光幕质疑道:
“这是什么鬼啊?有空放电影,为什么不继续比赛?”
“……”
无人在意。
光幕上,依旧在播放着孤云的记忆。
风雪之中,剑士感叹道:
“这个世界的居民还在用驮兽拉车,让他们帮忙修好星槎显然不可能。”
“唉。”
“看来咱们俩的余生,都要被锁死在这颗星球上了。”
“余生?”孤云无奈。
“你们仙舟人的余生可太漫长了。”
“感到绝望了吗?”
“一个人,面对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
“有一点。”
“如果熬不下去的话,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你不必思考那些过去沉重的东西……”
“好啊。”剑士回应,“如果真的熬不住了,我会把身体交给你支配的。”
“不过……”剑士吃力的站了起来,看向远方的皑皑白雪。
“现在还不是时候。”
“凭你那样低微的本事,能反抗一整支步离人的军队吗?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啊?”孤云质问。
“我被困在了这里。”剑士不为所动,“但这支步离人猎群应该也遇到了同样的困境……”
“对了孤云,你知道种子吗?种子,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只要……”
“等等等等!”
那观众又来到走廊,大喊道:
“我们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看片的!”
“你们要是有什么事,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我的爱豆已经在场外等了半小时了!”
闻言,原本正津津有味看着画面的几名云骑转身,皱眉道:
“主持人不是都说了延迟半天了吗?现在不是比赛时间,想看就留在场内,不想看就出去。”
“是这个问题吗?”
这位十分激动的妇女抹了把脸上因燥热而流出的肥油,晃动着水桶般的身体,用厚重的嗓音尖声怒骂:
“我的爱豆已经在场外等很久了!哥哥明天要离开罗浮,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场比赛,你们还不让他上场,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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