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哑…”胸膛被宽大的短刀刺穿,俞沁儿发不出声音,她转头看到对方是王雨婵的时满脸迷茫与不解,却是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身上灵气从体内不断散开,生机气息越发渐失。
对于自己的好友将要死去,王雨婵那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脸容清冷依旧,她轻轻说道:“……不准说。”
少女的声音在张恒胜听着如往常一般空灵悦耳,如银铃清脆,只是张恒胜这刻完全茫然,不知如何反应。
这一刻,什么姐姐被杀、什么毁容、所有关于俞沁儿的事情都变得无关重要了,完全飞到天边去;这一刻对张恒胜来说,无端杀害自己友人的王雨婵,占满了他的脑海。
王雨婵?为什么?
是为了保护我?不对呀!你应该明白事情已经结束才对,只是误会才对,我没有生气才对。
为什么要杀人?俞沁儿只是被仇恨迷糊才对我出手的,既然弄清楚了就不会有下次了,为什么要毫不留情杀了她,杀了自己的朋友?就只是因为她曾对我下过死手吗?
“嘭”的一声,俞沁儿的尸体倒在地上,张恒胜与握着带血短刀的王雨婵脸对脸。
看着熟悉的女孩,张恒胜喃喃问道:“你……你为何要杀她?”
美丽的蛾眉微皱,王雨婵轻轻低下头,呢声说道:“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张恒胜直勾勾的看着王雨婵,尽量把声音平淡些,说道:“你可是杀了人呀!而且还可是对你有恩的……朋友呀!”
沉默片刻后,身影清丽的女孩才开口说道:“这个……也不能说。”
怔怔看着感觉有点陌生的女孩,张恒胜缓缓说道:“我想要知道,告诉我。”
王雨婵低垂下头,轻声说道:“……不能说。”
“这不是小事情,你……你不能说的原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张恒胜有点愤然问道。
秀眉轻俭,王雨婵小小的点了一下头,细语轻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死,也不能说。”
“你这样的话,我可能会…”张恒胜感觉语气不知不觉间加重了,便深呼吸一下,然后尽量温柔地再说道:“…生气的哦!”
听了张恒胜的话后,王雨婵并没有开口,她轻轻跪伏下来,双手并贴在前上,额头枕在手背上,如丝绸般柔顺光滑的长发散开在地上,与雪白的莲裙形成对比,很是端正的跪姿,一如两人拜师时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张恒胜很反感。
王雨婵,你是什么时侯变成这样子的了?
杀害朋友,对你来说是什么时侯变成这么轻率的事情?
我是教过你杀人,也教过你杀人时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但我没教你……滥杀无辜呀!
心中默默的想着,张恒胜看着王雨婵,心中有一种很痛的感觉。
张恒胜从当初收她为徒时便知道,王雨婵与那柔弱的外表不同,与平日里乖巧听话的性子不同,她内心是很倔强的、很倔强的。
女孩说了死也不说,或许真的便是死也不说。
张恒胜没有再逼问王雨婵,只是两人一起沉默地为俞沁儿建了一个简单的坟墓,当然,俞沁儿的财物两人都未动分毫。
做完一切后,张恒胜有点茫然的看着王雨婵,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是紧紧地握着女孩的手,仿佛一松开,王雨婵会消失掉一样。
………
宁渊城,沪济国首都,同时也是澈剑书斋在沪济国设立分坛的城镇。
城内不仅灵气浓厚,炼气士众多,同时有着朝庭与澈剑书斋两大势力的监视,大小炼气士势力都不得欺压凡人,平民百姓生活很是安宁,是炼气士城市中极少数能彻底坚守《圣人之约》、尊重凡人的城镇。
基本上,每个国家中只要是澈剑书斋设立分坛的城镇都很大程度上会强制要求执行《圣人之约》的,这也是凡人百姓很是推崇澈剑书斋的原因之一。
自香芸城打探消息后过了十多天,张恒胜与王雨婵二人才来到了宁渊城落脚。
在租买了一个小宅院安置下来后,张恒胜经常出门遛达,开始时还会让王雨婵跟着,本来在身后吊着一个不擅言辞的尾巴倒是没什么。
只是王雨婵这些时间越发清丽绝俗、风姿绰约,就是戴着脸纱也让人从气质体态上感觉是一国色天资的少女,这倒是让张恒胜很难低调做事,才与王雨婵分开行动。
宁渊城中的炼气士比例很高,张恒胜把化元期第四层的修为降低到通窍期第四层,但以他十六岁半的年纪,还是一件极引人注目的事情。
特别是他本身就长得比较像他娘亲,再加上两年半前他就修炼拥有驻颜神通的《九雷诀》,相貌基本没多少变化,因此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年轻,也就更让人侧目。
在宁渊城打探了好些天,张恒胜已经知道了七公主的茶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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