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教书先生三个月后,傍晚时分,张恒胜如往常一样从村子里逛完后回书斋,手中拿着两瓶从村民那买到的松果子酒,作为教书先生,他每个月都能从村长那里得到五百文钱,基本上都是在九围村里用光。
进入书斋后面的院子,那里有一个大竹箩,旁边有三个人围着火炉坐着,都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个是皮肤黝黑的矮个子,他正用竹签串着鱼肉;一个是高高瘦瘦的斗鸡眼,正拿着菜刀把鱼切片;另外一人长相平庸,看不出特点,正在一起搞弄着火炉上的锅,上面热气蒸腾,似乎在煮着什么。
这三人分别是周乾,邓一文和李兴,年纪相仿,算是从小玩大的朋友,三人正在说说笑笑的,见张恒胜回来,都热情地招呼起来。
“抱歉,路上见到朱婶,聊了一会儿。”张恒胜边说边扬了下手中的酒,问道:“熟了吗?”
“没有,才刚放。”周乾把串好的鱼肉串插入火炉旁的地上,然后拿过张恒胜的酒瓶,用手感觉着重量,片刻后得意地笑道:“果然由阿丑去买,根叔肯定会多给的。”
“碳头,拿瓶来先让我尝两口。”一闻酒香,李兴也不理锅,伸手朝周乾笑道:“我两个月没粘过它了。”
周乾一挑眼,满脸嫌烦的,便还是把一瓶酒递过去,说道:“慢点喝,你这瓶喝光了就没有的了,我这瓶可是我和五息还有阿丑的,绝不分你。”
“行了,行了。”边随口说着,李兴接过酒后立即往嘴里倒去‘,‘咕噜,咕噜’地大喝起来。
松子酒香而不烈,是九围村中人人都会酿制,但唯独根叔酿的松果子酒香醇而烈,极合李兴的胃口,只可惜不多,根叔也不愿卖,好酒的李兴平日里也只能望而兴叹。
张恒胜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从大竹萝里捞出一条鱼,像周乾那样用竹签串起来,然后插入火炉旁烤。
今天是九围村每月一次的未婚青年商谈会,大伙一大早就去海里捕吃的,九围村虽然不富裕,但近海吃海,忙碌了一个上午,四人都是捞了不少鱼、虾、蟹回来。
鱼、虾、蟹都是快熟的,四人一起串完鱼肉后就打开锅盖,里面全是赤红一片,香气扑鼻。
“这只蟹是我的。”邓一文率先下手,把大的离谱的青蟹夹到自己面前,‘呵呵’笑着。
男人一起吃东西,永远是手快有手慢无的,周乾和李兴也开抢,张恒胜对海鲜也是喜欢,直接就夹起一只软壳虾吃起来。
三杯下肚,东西还有不少,但四人都有点饱肚,便放慢速度边吃边聊天。
“这杯是恭祝五息的。”李兴向邓一文敬酒,羡慕的说道:“竟然能入卢家做事,你小子运气真好啊!”
“谢谢。”邓一文高兴的回敬,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要我留下来做长工的,嘻嘻。”
“记得他们招人手时向我们说一下啊!”周乾同样敬一杯。
张恒胜看着也拿起酒杯,敬道:“听说卢家是西柠城的首富,丫鬟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先恭祝你奉子成婚好了。”
邓一文听后头鸡眼一睁,严肃地说道:“这个必须的。”
三人哄堂大笑,李兴一脸挪揄的向张恒胜问道:“五息是不可能的,阿丑,你知道为什么他的外号叫‘五息’吗?”
张恒胜茫然,这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大伙相互间取外号都是很易懂,周乾因为黑,所以叫碳头,李兴因为打起架来又狠又凶,所以叫狗子,而张恒胜因为脸容丑陋,所以叫阿丑,至于五息,细想之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恒胜有些好奇,当下便摇头问道:“为什么呢?”
“我…我只是紧张而之。”一旁,邓一文满脸涨红,口吃的说道:“谁第、第、第一次都会。”
看向紧张的邓一文,李兴阴阴嘴笑着,说道:“那是一个女人为五息起的,三年前,我们去城里买年货时趁村长不在意去妓院玩了一次。”
说到这里,李兴神秘地笑着,朝张恒胜说道:“第二天,我们去问彼此的感想时,服待五息的女人向我们笑道‘你们这个朋友太快了,没有感想能说的吧!’,当时我们就问‘有多快?’,然后那个女人举起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哈哈…”
说完后,李兴再次大笑起来,而邓一文羞怒地说道:“那时我是太紧张而之。”
“唉!”周乾一脸悲伤的神情仰望天空,轻轻叹息后痛苦地说道:“五息…还包括了脱衣服时间。”
这话一出,李兴笑得更欢,邓一文激动地争辩道:“当、当时是我们一边脱衣服一边…因为她太美了,所以我才……反正第一次谁都一样。”
“那有?我和狗子就不是。”周乾得意地笑道,然后向张恒胜问道:“阿丑,你呢?”
“那个……说来惭愧,我还是处男。”张恒胜尴尬的笑道。
“不是吧?”李兴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以前不是行商吗?四处奔波的话,居然没玩过女人?”
张恒胜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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