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不知想起什么,看向张恒胜,问道:“阿丑,你以前是行商吧,那工作赚钱吗?”
张恒胜一怔,呆呆的看向周乾,心里不安。
周乾放下碗筷,谄媚笑道:“你看,这些天我计算什么的变得又快又准,感觉我也不比那些算账先生差了,而且我吃得苦,又愿四处跑,你说我能不能做行商呀?”
张恒胜顿时皱眉,感觉有些头痛,他两辈子都没做过一秒钟的行商,那里能回答?只是当下必须要让周乾放弃后,他便苦口婆心的说道:“碳头,你忘记我是怎样来到九围村的吗?行商这工作日晒雨淋不说,还经常遇到贼子,被抢钱抢货还是小事,一不小心就是没命的事儿。”
“唉哟!那是你运气背而已,只要固定几个安全的地方跑还是没问题的。”周乾摆着手,毫不介意的笑着,然后满脸激动的问道:“我最近听几个收鱼商说,混得好的行商连走一步都不用,只要把几个城的商户联系起来,再安排人定期去收货进货,之后就可以坐着收钱了,听说这种行商一天的收入比我们辛苦一个月的还要多,这是真的吗?”
皱眉摇头,张恒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知道当下一定要打消周乾的念头,便叹息着撒谎道:“那只是外人以为而已,这种行商要交给城主的税钱多得吓死人,私下里的打点也不少,而且逢年过节的送礼一点都不能省,一年下来基本没几个钱剩的,只是表面风光而已。”
“怎么这样?”周乾听后纠闷的说着。
“不然你以为?”张恒胜装出生气的样子,继续胡扯道:“就是我们这样的穷人去城里卖条鱼,都要交五十文钱的进城费和两文钱的税金,你以为城主真会放过那些富裕的行商?能赚到钱的都是关系户,外人很多都做不下去破产的。”
周乾听后暗自神伤,然后拿起碗筷失落地吃起饭来。
看着闷声闷气吃饭的周乾,张恒胜有些为难,村长与周丰都对他有大恩,而这两人必然是希望周乾在九围村中成亲世居的,张恒胜自然要劝说周乾,但作为周乾的朋友,张恒胜也希望他能有一段不悔的人生,一生待在穷村子里,对一个年青人来说也不勉有些残酷了,这让他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只是单纯让周乾幸福,张恒胜可以很简单,像他现在戴着的空间戒中就有好些凡人物资,都是以前从杀掉的炼气士那里得到的。
这些东西卖不了丹药,丢了可惜,便一直被张恒胜当成鸡肋存放着,当中自然有不少的金银财宝,若全部给周乾的话,随时能让他成为西柠城数一数二的富豪,但这不是张恒胜所愿。
压下心中多余的念头,张恒胜叹息道:这便是人生的无奈吧!
………
村长年纪已大,村子的事情很多都不在强求,但唯独年青人离开村子这事让他心中焦急,老是希望年青人尽早成亲,毕竟立家后心总会定下来,不会再往城里闯,只是事与愿为,每年都有离开的。
为了增加村子的人口,村长前些时间还专门找张恒胜说话,想让他与村里某个姑娘成亲,还一连劝说好几天,每次劝说的时间都比前一次长,大有不结不休的架势,逼得张恒胜只好撒谎说自己经过全身大火烧伤后,已经失去了男人的能力,这样才能逃过村长计划。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正值秋三蛇肥,有不少人会晚上一起遛到山里捕蛇吃,张恒胜也与碳头和另外几个村民一起翻山找蛇,因为肉身有着五成通窍期第三层的威能,张恒胜的五感远非凡人能比,每次他上山,都能找到一大堆蛇,让好多村民愿意与他一起。
张恒胜正在上课,这已经是他教书的第九个月,孩子们的计算能力可以说不错了,只是文字还有很多常用的还未教,因此,最近都是以教字为主。
书斋里,不同年龄的孩子在沙盘上用树枝重复性地写字,张恒胜在讲台上装出闭目凝神的样子,但实际他是在修炼,因为他已经把淬气期第八层炼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一两天就会进阶到第九层,心中微微有点急不及待的。
突然的,张恒胜听到外面有向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那从节奏的声音,他认出是周丰的,便睁开眼等待着,约半炷香后,书斋的门轻轻打开,出现的人正是周丰。
见张恒胜正在上课,周丰有些窘然,张恒胜用眼神示意孩子们继续写字,然后走向周丰,小声地问道:“周叔,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看阿乾他几时回来?”周丰尴尬的笑道:“昨天是吵了一下,不过他也该气消了吧!”
张恒胜闻言后一愣,说道:“碳头不在这里呀!”
周丰顿时一怔,说道:“不对呀,他昨天说和你去捉蛇的,然后一整夜都没回来,不是在你这里过夜吗?”
“不,我昨天一直都在书斋里没去捉蛇,而且昨天也完全没看见他。”张恒胜脸上顿时有点慌乱,回答后立即问道:“他说找我吗?是几时的事情?”
“中午。”周丰脸色越显惊乱,说道:“昨天早上我们吵了架后,阿乾就说要找你去了,你真的没见过他吗?恒胜,你可别骗周叔我呀!”
张恒胜那里敢在这事情上说谎,正当他要表明清白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停下笔,向这边说道:“阿丑老师,你们是说碳头哥吗?我昨天见他和收鱼商一起走了。”
这话一出,张恒胜与周丰均是一怔,一股不好的念头冒出,张恒胜朝这孩子说道:“强子,你昨天见到碳头?把事情好好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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