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好笑,“我是医者,只是让你脱个衣服方便我给你行针逼毒,你干嘛一副我要占你便宜的防备表情?”
天地可鉴,他此时此刻真的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只是想要给他施针。
霍文贤因为赵宣这句话,表情瞬间变得尴尬。
赵宣手中夹着好几根银针,淡定的瞥了一眼霍文贤肩膀,“上衣全部去掉,我要用针了。”
霍文贤,“”
虽然总觉得尴尬,但还是照做了。
赵宣在该认真的时候,还是相当认真的,他拿出针淡定的对准好几个穴道,银针同时落在几个穴道上。
霍文贤感觉到身体里的气息有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轮是六根针,又扎入不同的穴道,这段时间一直感觉身体四肢僵硬,冰凉,随着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入穴道就像是灌入了一道热气。
除了银针,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体内四处游走。
换做其他人这样对他施针,即便是被他抓进府邸的凌棋,也不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可面对眼前的少年,他出奇的信任。
不仅没有怀疑过对方的心思,还从未想过要深究他的来历与身份。
施针的时间需要一盏茶,在这一盏茶时间里,赵宣一直都用术法在给霍文贤清理他身体里的毒素。
至于派过来给霍文贤看诊的太医,已经被遣走了。
太医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若说一开始他们忐忑不安,总担心陛下会降罪他们,怪他们医术不精。
经过一段时间的问诊,回去还要汇报陛下,他们也隐约猜到了陛下对霍文贤的心思。
霍文贤的死活,陛下根本不在意,甚至隐隐希望霍文贤能够早点死。
霍武应付太医,说大人昨晚吐了两回血,现在已经不想再救治了。
太医见霍武态度认真,也不敢强硬闯进来,自然是拿着药箱回太医院!
外面的动静,赵宣和霍文贤不知道,且不在意。
一盏茶时间结束,赵宣将所有针拔出来,就是拔出来银针都变成黑色了。
他让霍文贤用一盆滚烫的开水端进屋子里,而他则把那些染黑的银针全部放进开水盆里消毒。
霍武眉头不自觉的动了动,诧异的看着那一根根染黑的银针,“这是?”
赵宣瞥到了霍武诧异的眼神,但他并未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霍文贤确实是半截身子都进了坟墓的人,就连神医谷的人都束手无策,霍武怀疑才是正常。
“你家大人体内的毒,现在这些毒需要用针吸出来,日积月累,那些积累多年的毒自然也能全部消除。”
霍文贤比霍武的表情相对来说正常不少,只是难免也会对那染黑的银针多看了几眼。
银针发黑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沾有毒性。
而这个银针的黑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了,可见他身体里的毒素有多严重!
“昨天我给你的药方,要连续给霍文贤熬制七日,七日过后我会根据他到时候的身体情况,再制定一个新的药方!”
赵宣把一盆开水泡着的银针全部都端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个银针消毒需要一段时间,上面的毒性太强,至少需要三轮的开水消毒。
这话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经过了昨晚的妙手回春,霍武已经不会再怀疑赵宣的能力了。
霍文贤看了一眼赵宣下意识跟着霍武脚步往外走的行为,一边穿衣服,一边出声阻止,“你往哪去?”
赵宣黝黑却好看的眸子不自觉的转了转,“我想出去透口气。”
他自从昨日变成人后,就没出去过这个屋子。
之前无论去哪,都是以狐狸本体,被霍文贤抱着到处走,别提多不自由了。
好不容易变成人,他现在出去走走,应该不过分吧?
“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出去?”霍文贤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赵宣那对耳朵。
赵宣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狐狸的耳朵有点像是三角形,最上面是较为尖锐的,只是两边也会有不少的毛包裹着。
他闭了闭眼,在霍文贤诧异他为什么要这样时,那一双绯红色的狐耳就这么突然收了回去!
再睁眼时,少年漂亮的狐狸眼有了一瞬间的眼睛通红,但这样的红色也仅仅只是一瞬,下一秒那红色就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红色就像是昨晚赵宣从狐狸变成人一样,都是转瞬即逝。
霍文贤眼眸一怔。
他本想问赵宣一句,他不是说自己收不回去吗?
可当他看到少年脸上的惊喜意外表情,霍文贤突然觉得自己不必问了。
霍武大开眼界,“!”果然是个狐狸精,这说变就变的能力,还真是他们普通人学不来的。
“霍武,霍武,那狐狸精醒了吗?”凌棋第一次这么胆大主动的在没有人请他过来的情况下,自己抱着药箱,以给霍文贤诊治作为借口,贸贸然闯进了霍文贤的屋子里。
霍文贤眼眸微凉的盯着门口突然闯进来的凌棋,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凌棋闯进来,药箱还没放下,就对上了三双眼睛,赵宣是似笑非笑的戏谑,甚至还能淡定的问一句,“我是狐狸精?”
霍武则是在霍文贤的眼神暗示下,出去警告的扫了一圈院子里所有侍卫,让他们万不可将院子里这两日发生了一切事情,说出去。
凌棋心虚的咳了咳,本想说一句,你不就是狐狸变得吗?
但碍于旁边还有个“心狠手辣”的狐狸精,他就突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口误,就是一时口误。”
赵宣轻笑,“虽然我是狐狸变的,但我和狐狸精还是有区别的。”
狐狸精属于妖类型,而他本体则是一股魔气,魅魔,以他的修为,神力,只要他想,没人能够抵抗的住他施展的魅术。
只是赵宣这人的性子一直都是魔族里的一大异类,他不喜欢用魅术,反而更喜欢真刀实枪,但凡是能动手,他就绝不动用其他的方法。
魅术更是轻易不施展,他不会看不起其他魅魔,可就他个人而言,他并不喜欢用那样的方式去获得胜利。
“什么区别?”凌棋心里默默想。
难道是因为他还学了医,所以他就是个会医术的狐狸?
赵宣勾唇,故意吊人胃口,“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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