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推着行李箱进了房间。
房间中间是一扇推拉门,算是双人间,里面靠湖,还有落地窗,床是半圆扇形的。
外面则是规规矩矩的长方形,看床的宽度,应该都是一米五。
中间的推拉门还有窗帘,垂地的,只要一拉上,就能彻底隔绝两个房间的视线。
而且这个窗帘不是单边的。
两个房间都有。
无论赵宣睡里面,还是外面,只要两边的窗帘都拉了起来。
若是拉开一边,他也无法看到郁峥秋在房间里做什么
赵宣漂亮的桃花眼里自然的流露出了几分失望,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失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
偏偏智商在线的郁峥秋,仅用几秒钟脑子就闪过了一个可能性。
这个可能让他觉得心悸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手指蜷缩,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行李箱把手。
“”
他真希望时间能倒回几秒钟前,这样就不会转头去看赵宣,自然不会看懂赵宣眼中的情绪。
赵宣打开推拉门,看完两张床的区别,神情自然的转头问郁峥秋。
“你睡里间,还是外边?”
一副尊重郁峥秋的态度,任由他选择。
郁峥秋看了看,薄唇轻启,不疾不徐道,“里面。”
赵宣对睡里面还是外面,都无所谓,只是有些遗憾郁峥秋选了里面,那他想找借口,出来洗澡什么的,顺势找郁峥秋聊天的机会
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你喜欢里边,那我就睡外面。”赵宣笑容不变,说话的尾音总是那般多情撩人。
郁峥秋耳垂悄无声息的发烫,只是面上装的很好,一派从容的推着行李箱进了里面,放在靠床头柜的墙角。
“里面房间的景色很不错,从这里还能看到后山的小瀑布。”赵宣放下行李箱,十分自然的跟着他一同进了里面房间。
郁峥秋刚想把行李箱放平,整理衣服,就听见赵宣说话。
找拉链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
抬眸望去,就见一身荧光色休闲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节骨分明的手指正在窗边摸索着,好似在找开关。
很快,赵宣白皙的手指就摸到了开关,将落地窗打开。
落地窗一开,迎面而来凉凉的微风,外面还有一个大概一米宽的走廊,既能晒衣服,又能靠在扶手上,欣赏后山风景!
“药方。”郁峥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突然开口问。
这话问的突然,换做一般人估计都要被问懵。
偏偏站在郁峥秋面前的,不是普通人,仅一秒就接上了郁峥秋的脑回路。
赵宣含笑,面对郁峥秋的眸子,没有半分退缩,坦然告知,“就是我啊。”
郁峥秋,“”
“你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吃什么药就能解决的,你需要一个能镇住你特殊命格的人,而我恰好就是符合条件的那个,就像一分为二的玉珏!”
赵宣这话听着相当厚脸皮,但深知自己情况的郁峥秋,直觉他没有撒谎。
“我的命格”郁峥秋很少听到如赵宣这般直白的言语。
“你有阴阳眼,偏偏你的命格也属阴,这样的命格万里无一,对于鬼怪,邪修而言,就是行走的大补药。”
赵宣转身,双手张开,随意且悠闲的搭在扶手上,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倒映着郁峥秋的面容。
“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块唐僧肉,既能大补,又能增长修为,偏偏身边还没个能护着你的,自然会招一堆的癞蛤蟆!”
郁峥秋,“”
赵宣的用词,总是能让他无言以对。
这一刻,他都有种恍惚感,感觉自己真成了“唐僧”!
“再这么下去,你很快就会抵挡不住那些鬼的侵入了,灵魂被吞噬是迟早的事。”赵宣不留情面的撕开表面平静的伪装,将事实摆在他面前。
血淋淋的事实,让郁峥秋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如今有两条路可选,一,继续过着晚上无法安睡,被那些厉鬼缠身,做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二,找一个能降住你特殊命格的护道人,与他同住,有他的存在,能让你百毒不侵,长命百岁。”
郁峥秋瞬间听出了赵宣的意思,第二个选择,分明就是赵宣自己!
赵宣的手指轻叩木栏,神情淡然,等着郁峥秋自己做选择。
他毫不掩饰自己想要靠近郁峥秋的意图,就像一个猛兽,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担心惊扰走郁峥秋,收敛起自己给别人带来的威慑。
“你为什么帮我?”郁峥秋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问题。
他就像一只蜗牛,想要靠近赵宣,又怕被对方身上的光芒灼伤,因此反复的探出头,再收回壳里。
迟迟做不出一个决断。
“你觉得呢?”赵宣不吝啬的坦白道,“我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帮你,自然是因为在我看来,值得。”
这世界上,或许真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可愿意豁出生死护着的好意,郁峥秋并不觉得自己能得到如此善待!
天上哪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好事?
他若头脑不够清醒,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值得?”郁峥秋手指抠紧袖边,“我怎么不这么认为,我既没有富可敌国,也没有权势滔天,如何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值得?”
正如赵宣所说,他不是一个善心人。
怎么就愿意帮到这个份上?
“我所图与那些鬼怪,邪修不同。”赵宣再次扔出一个重磅炸弹,且突然站直身子,步步紧逼。
扬眉,眼眸紧紧凝视着郁峥秋,“你那么聪明,一定有所察觉的,不是吗?”
“答案明明早就在你心里了,何必再问我!”
郁峥秋眼瞳猛地缩了下,喉结微动,双手握拳,心中此时翻涌的情绪,几乎差点就没控制住。
“你要是想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答案,我不逼你,慢慢想,不着急。”
赵宣说完,拍了下郁峥秋肩膀,侧过身,从他身边进了房间。
就像一只慵懒的狮子,误闯了别人的领地,却毫无自觉,自顾自的行走着,可谓嚣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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