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犹豫了片刻才说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官家不用担心。”
赵桓明显看出来她脸色有些不对,忙问道:“怎么了?看你神色不是那么自然,是不是出什么乱子了?”
朱皇后忙说道:“没有了,都挺好的。”
“行了,有什么话告诉朕。”
朱皇后听赵桓摆架子,有些惶恐,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分房子这件事上。”
“分房子怎么了?”
“拏懒氏和雍懒氏是姐妹,一个是金国的皇后,一个是金国的皇贵妃,我想着她们姐妹俩住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方便,所以就把替们安排在住在一起了。
把原先跟雍懒氏住在一起的刘月娥搬出去了,跟韩静观、卢顺淑他们三个住一个院子,原先她们就住一起的。
可是刘月娥不高兴,她说她拏懒氏两个人住一个院子,好好的为啥要把她搬出去跟三个人住一起个院子?
大家都是才人,为什么要厚此薄彼?
我跟她说替们两姐妹住一起方便些,她一个人掺在两个女真人之中说话也不合适,女真话她又听不懂。
而且还会让拏懒氏姐妹俩以为官家安插人在他们姐妹中间当耳目呢,会让他们多心。
可是刘月娥还是很不高兴唉,就分房子这么点事,都要起这么大风波,真是让人头痛。”
赵桓瞧着她说道:“那刘月娥恐怕说话不中听,让你难过了吧?”
“那倒没有,她说话倒是慢条斯理斯斯文文的,不是那种泼辣户,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觉得这事不太好处理。”
的确是,如果对方飞扬跋扈,甚至目无尊长,没把皇后放在眼中,那皇后反倒好办了,反倒是这种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架子,不温不火的才最不好处理。
赵桓一向不关心后宫怎么安置的,听到这话有些好奇,说道:“后宫房屋安置有规矩吗?”
“倒没有明文规定的规矩,都是些约定俗成的,全是前朝传下来的规矩,到本朝一般都不会变更。”
“是吗?那在分房这方面有什么规矩?”
当下朱皇后便把关于后宫住处安置的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说了一遍,赵桓这才知道,原来皇后、妃子可以有独立的宅院,院子只是大小不一,按照品级来。
妃子下面是嫔,包括婉容、婉仪等。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宅院的,只是比较小。
但是目前“嫔”这方面赵桓一个都没有封,所以给嫔准备的宅院基本上都空着。
嫔之下是婕妤、美人、才人,以及没有品级的贵人、侍御,则没有自己独立的院子,都是按照人数多少来共用一个院子,但基本上能保证每一位有一至二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合伙住。
而没有自己独家独院的婕妤以下的佳丽需要侍寝的时候,都会洗干净了用大被子包着直接送去皇帝的福宁殿,完事之后再抱回来。
皇帝是不会到她们共用的院子里来做事的,当然平时走一走则例外。
现在皇帝赵桓后宫数量还不多,婕妤目前都安排了单人一个院子,将来人数多的时候会往里面安插其他佳丽。
才人人数最多,分给才人的宅院已经住不下了,只能共住,基本上都是两个到三个人住一个院子。
刘月娥喜欢清静,她之前是跟雍懒氏住在一起,雍懒氏是婕妤,她想一个人住着太清静了,没个说话的,然后告诉了朱皇后。于是朱皇后便安排了刘月娥过去跟她住。
刘月娥也很高兴,她倒不是高兴有人说话,而是能住大一点的院子,而且她跟雍懒氏两个人,只要她不应声,对方就没法跟她聊。
她之前住的三个人的院子,其他两个人都是话唠,整天烦死了,而现在能够少一个人,又是个女真人,语言不通,估计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雍懒氏原本是想找个人来聊聊天解解闷的,结果刘月娥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到她屋里来。
而雍懒氏虽然是女真人,可是却不善于交际,尤其是语言又不是很通,她的汉语也就仅限于普通的日常交流,于是乎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说话,这更符合刘月娥的心思。
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可是现在雍懒氏的姐姐拏懒氏来了,朱皇后安排她们姐妹俩住一起,然后把刘月娥送回了她原先住的院子,跟韩静观和卢顺淑住一起。
这两个人的名字听上去很娴静,可是却是个话唠,让她不胜其烦,所以就去找朱皇后,要求搬会雍懒氏和拏懒氏两姐妹的院子去。
可是拏懒氏姐妹俩待在一起不想多一个外人,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女真人,又都是为自己的丈夫赎身才做了皇帝赵桓的女人,总觉得低人一等,所以也不敢反对,只能说听凭朱皇后抉择。
朱皇后察言观色,知道他们姐妹俩不太喜欢刘月娥掺和在他们中间去,于是拒绝了刘月娥。
刘月娥说出一番不太中听的话,可是又是慢条斯理讲道理的样子说出来的,让朱皇后火也发不出来,于是憋了一肚子气。
赵桓笑了,说道:“这刘月娥既然想清静,让她到冷宫去,那儿冷冷清清的没人打扰。”
赵桓虽然承接了宋钦宗的全部记忆,知道刘月娥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对这个人没有什么感情,即便她是自己的女人,宋钦宗也没跟她睡过,更谈不上有感情。
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
朱皇后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万万不行,可不能因为这事就把她发到冷宫去,她也没做错什么。”
既然要讲道理赵桓便讲道理,放下筷子说道:“拏懒氏是婕妤,本来品级就远在她之上。
之前让她跟婕妤住一起,那是因为拏懒氏觉得一个人太冷清了,找个人说话,偏偏她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也不怪她。
但是拏懒氏让她住那是情分,不让她住那是本分,她有什么理由可讲?还说什么大家都是才人,为什么要厚此薄彼?——怎么就厚此薄彼了?
她们三个原本就住一起,现在反倒拿这个说事,真是无理取闹。”
刚说到这,邵成章急匆匆的进来,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对赵桓说道:“陛下,天大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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