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这一天,我仔细盘算了这一个多月的经历。

    干掉邪僧的最后一位徒弟后,我每天都挺乐呵的,各种瓜吃的满满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可二叔就不同了,先是担心红姐找他麻烦,后又怕卷入狐仙和狐妖之间的争斗。

    为了防备可能到来的危险,二叔又是让我刺符,又是准备祭炼法器,修习秘法的。

    而自打魔都一别,张月娥这段时间,好似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信。

    另外一边,茶姐身上的那只狐妖,已经完全融入茶姐这个角色。

    小孙告诉我,剧组在东北的戏份,已经不多了,再过几天,便要返京,还说茶姐和她说,要当面感谢我和二叔上次的救治。

    这个说法,等于在告诉我和二叔,她盯上我们爷俩了。

    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消息坚定了二叔祭炼法器的决心。

    而麻烦,还不只是这一点。

    红姐那头,也是一个大麻烦。

    以红姐的偏激程度,一旦我们回京,她肯定会找我们的麻烦。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唐老板失踪了。

    唐老板出国的头半个月,我们还有联系,后面就联系不上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按理说,他投靠了三爷,不应该混的这么惨啊!

    不过这个问题,是小问题,具体如何还不知道。

    我现在挺担心陈玉的,陈玉这段时间有大佬的照拂,过的挺好的,就是有点想我和二叔。

    对于陈玉这个便宜妹妹,我还是很心疼的,这姑娘当初被当做肉莲法器祭炼,受的罪,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盘点一遍,首先可以确认的便是,狐妖一脉来者不善,回京之后,没法躲,只能面对。

    还有红姐,以及她闺女小红,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偏激,把自己孩子炼成邪鬼仔,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除了他们,王希也是个麻烦,这位一肚子坏水,我和二叔得防备她,以免被她拉下水。

    我这头盘算,二叔也没闲着,大肆采购进山所需的物资。

    除了采购,老葛也联系上了,他说他刚出山,让我们等他一天,他正往这赶。

    一天之后,老葛到了。

    “邓小眼呢?”

    几天不见,老葛还是老样子,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邓小眼不见了。

    “和我耍心眼,我送他见阎王去了!”

    老葛呲牙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叫见阎王,说白了就是弄死了。

    老葛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就好似弄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

    我摸摸鼻子,觉得老葛应该去熊来那里,这两位都视人命为草芥,肯定能聊到一起。

    转过头,老葛对二叔道:“老九,山里我熟,你修法炼器需要什么地方和我说,我给你找!”

    “三阴汇聚之地!”二叔没犹豫,直接说道。

    对于进山这事,二叔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看是否能和老葛联系上,如果能联系上,就让他带我们进山,如果联系不上,就找徐爷。

    徐爷就是二叔上次对付灰仙时搬来的救兵,对于徐爷,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杆双管猎枪和他养的那只神俊的海东青。

    “这地方好找!”

    听二叔说完要求,老葛又是呲牙一笑,道:“邓小眼这次带我下的那座墓,就位于三阴汇聚之地!”

    什么是三阴汇聚,从风水上来讲,山南为阴,水北为阴,平地湿度太大的地方为阴。

    但二叔想找的,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那座墓,对面为两座窄山,墓穴正好面对着两山之间的那一小块空地,此为天斩煞;墓穴下方又有一座被巨石隔断的小溪,溪底砂石赤红,如同血染,此为斩龙煞;墓后又有一面石壁,石壁嶙峋,寸草不生,此为廉贞煞!”

    “三煞冲穴,阴气极重,老九你说,这座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老葛举起右手,说一煞,便缩回一根手指,三煞说完,正好把三根手指缩回去。

    这要是多一煞,老葛的手指都不够用。

    “看看再说!”

    二叔想了想说道。

    “成!”

    老葛也没在意。

    老葛来了,那便不用找徐爷。

    想要进山,即便我们的车是越野车,也进不去太深。

    找了个地,把车停好后,二叔雇了一辆拖拉机。

    于是,我们仨外加大黑这条狗,坐着拖拉机进了山。

    下车后,老葛在前面带路,步行往山里走。

    不同于五台山,大兴安岭的山林,是另外一种风格。

    更加粗犷,也更加多彩。

    进山之后,最兴奋的是大黑。

    这货一会前,一会后的,彻底撒了欢。

    这些天随着我们东奔西走,大黑非常听话,不让下车便不下车,有的时候,它自己能在车上待一天。

    在山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多少有点累,正好身旁有有一个老树墩子,我想坐下歇一会,可刚要坐下,老葛立马阻止。

    我有点不解,这种老树墩子,大多是当年林场伐木留下来的,高的有一米半高,短的还不到一米,没什么出奇的。

    而除了树墩子,还能看到当年大伐木时,山上留下的用于运输木材的栈道。

    我要做的这个树墩子,要说出奇,便是它足够粗。

    我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五人合抱,才能抱住。

    “这是山神爷的座位,坐不得!”老葛说道。

    “啊?”我一脸懵逼,怎么还和山神爷扯上关系了。

    “山神爷是山里人的说法,山里人说,这类树墩子,是山神爷的座位,凡人坐了会得罪山神爷,被山神爷降罪,从而诸事不顺!”

    “按咱们理解,就是这棵树够粗,长的年头够久,生出了灵智,也因为够粗,它才被选中,并被伐断,于是就有了怨,有了恨!”

    “你不坐它还好,一坐它,便容易勾起它的怨和恨,身上便会沾染一些怨气,于是便霉运当头,诸事不顺!”

    老葛解释道。

    解释完,又说了一些山里的规矩。

    比如赶山的进山要祭祀山神爷,求得山神爷的保佑。

    进山之前,还要喊山,这个规矩就如同我们去别人家,要先敲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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