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计划的？”
“你们和敌人都谈了什么？”
沈林一本正经地询问着郑耀先。郑耀先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桐工作’的情况说了出来。只不过，当沈林问到关键的问题，郑耀先就换了一种说辞。“请问，到底是谁冒充的宋仔良？”
沈林刚说完，郑耀先就微微一愣。他将手中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宋仔良？”
“要是我记得不错，他可是总裁的小舅子，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郑耀先完全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找人冒充宋仔良作为总裁的代表。”
沈林的问题中规中矩，但郑耀先却当即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找人冒名顶替？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万一要是露馅了怎么办？”
“敌人就那么傻么？”
郑耀先说话的时候，坐在监听室的徐可钧冷冷一笑。他早就猜到郑耀先不会承认。“那劳烦郑处长给给我认一下，照片上的这个人是谁？”
沈林不急不慢将照片递给郑耀先。接过照片之后，郑耀先就知道，沈林在香岛已经给他留足了空间。“这个人叫做曾广，只不过是我们在香岛站的一个成员而已。”
“怎么了？有问题么？”
郑耀先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沈林指着曾广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像宋仔良么？”
“像？”
听到沈林的话，郑耀先笑了。他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个问题我怕是回答不了你了。”
“我又没见过宋先生，要不然你把他找来我看看？”
“我这个人眼神还算是好，一向看人还是挺准的，要不然拿张照片也行！”
说到这里，郑耀先就略带深意看了沈林一眼。只不过，沈林脸色依旧平常。他将照片收回来之后，不急不慢地问道，“既然你否认了，那我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了。”
“和你谈判的铃木浊二还有金井舞夫，他们怎么会坚持和你们谈判这么长时间呢？”
“这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听到沈林的话，郑耀先不禁佩服他的审问技巧。否定了冒名顶替，那也就是意味着他必须要自证身份。“我们手中有国防部副秘书长出具的身份证明。”
“这些都有据可查！”
郑耀先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听到郑耀先的话，沈林笑了。“敌人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而且，这个身份证明没有什么说服力吧？”
话音刚落，郑耀先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当初是铃木浊二和金井舞夫主动提出要谈判的。”
“他们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你应该去问他们。”
“有句话我恨不认同，这有时候，心急也能吃得了热豆腐！”
郑耀先借着这个机会，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沈林。他略显疑惑地问道，“沈中校，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沈林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郑耀先的反击要开始了。这一刻，在监听室的徐可钧心跳也漏了一拍。郑耀先的实力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他是那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要命的人。“我承认，我们私下里和敌人进行了和谈。”
“但我们那是为了打探出敌人的虚实，拖延时间。”
“你们这些资料和消息，难不成是从敌人的手中拿到的？”
沈林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郑耀先的话。郑耀先已经表明，军统这么做是保家卫国。如果沈林承认他是从合知英二那里得到的消息，那就是中统相信敌人的特务，打压军统。往大了说，扣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也不为过。“我们是接到了内线的报告，现在又是得到了总裁的批准，才决定调查此事的。”
思索再三之后，沈林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借口了。可郑耀先听到这里，却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沈中校，根据我的判断，你们这个内线要么是叛变了，要么就是被敌人给识破了！”
“他如果不是故意捏造，就是被敌人利用，蓄意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
“不得不防啊！”
看到郑耀先一脸的淡定，沈林心中有些忍不住想发飙的冲动。而郑耀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紧接着又问道，“沈中校，我听说香岛已经有传闻说两国私下和谈的事情。”
“你说这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呢？”
“和谈是敌人提出来的，他们怎么会主动泄露机密呢？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突然会破坏和谈？”
“可要不是敌人的话……”不等郑耀先说完，沈林就摆了摆手。“多谢郑处长的提醒，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
既然已经扯了一个谎，沈林也只能顺着郑耀先的话往下说。但就在他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守在监听器前的徐可钧一把就将耳机摔在地上！“该死的郑耀先！”
徐可钧怒骂一声，就再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毕竟，郑耀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谈下去，中统只会被他拉下水。“去告诉沈林，就暂时调查到这里吧！”
徐可钧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说好要审问郑耀先，可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反倒像是郑耀先审讯他们。很快，沈林就被人从会议室叫了出去。郑耀先微微一笑，点燃了一根烟，悠闲地抽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沈林就一脸严肃走了进来。“郑处长，我们的调查已经结束，你现在可以走了。”
结束了？郑耀先看了沈林一眼，又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自己。“沈中校，这就完了？”
“这好多细节我还没有交代，还有，这调查总得要有个结果吧？”
听到郑耀先的话，沈林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这些问题，刚才徐可钧已经交代过他。“郑处长，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你确实计划了和谈行动。”
“但所谓的冒名顶替和伪造文书等情况，查无实证。”
听到沈林的话，郑耀先点了点头。不过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又特意提醒了一句。“沈中校，我们这计划是为了打探敌人的情报，保家卫国！”
“这一点，报告中可千万不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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