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在看到郑耀先的那一刻，沈林不禁眉头紧锁。他当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沈站长，你这是干什么？”
“我郑某人就这么不受欢迎么？”
听到这里，沈林停下了脚步。他看了郑耀先的一眼，又看了看沈放。“郑处长，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军统和我们中统老死不相往来么？”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听到沈林的话，郑耀先笑了。他看着沈林，朝沈放指了指，“沈处长，沈放也是军统……”“那不一样！”
沈林一脸铁青看着郑耀先。自从当初审讯郑耀先反被将了一军之后，沈林对于郑耀先就格外在意。“沈处长，我郑耀先又不是老虎，说几句话还能吃了你不成？”
“更何况，你都已经来了，要是真的有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肯定已经看到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我的这一次见面，你们徐长官会责怪你呢？”
郑耀先说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他最后神秘一笑，“说不准，徐长官还要感谢你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沈林就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郑耀先伸手朝沈林示意，“沈站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你放心，我相信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你会很感兴趣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林终于迟疑了。他坐在郑耀先对面，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郑处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时间有限！”
郑耀先将手中的烟头摁在烟灰缸中。他笑着朝沈林问道，“不知道沈站长还记不记得，之前高占龙去香岛的事情？”
“怎么了？”
当初高占龙去香岛，沈林的心中就充满了疑惑。后来知道情况后，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判断。“郑处长，说这件事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你们军统对我们中统内部的事情都这么感兴趣了？”
听到沈林的话，郑耀先哈哈一笑。他指了指沈林，又指了指自己。“沈站长，要说感兴趣，我觉得还是你们中统对我们军统内部的事情更加感兴趣。”
“要不是高占龙还有一点脑子，当初在香岛可要坏我们的大事！”
“这个帽子，还是你们中统自己戴着吧！”
郑耀先越是这样说，沈林心中就越感觉到不对劲。他沉声问道，“高组长去香岛，那是我们内部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么？”
说话的时候，沈林眼角的余光瞥了沈放一眼。在他看来，高占龙去香岛，应该是属于中统内部的权力斗争。毕竟，沈放是军统，这一点他永远没有办法改变。而对这些事情，他向来坚持身正不怕影子斜。“沈站长，你是不是以为，这就只是你们中统内部的斗争？”
“亦或者是你们中统和我们军统的斗争？”
听到这里，沈林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从郑耀先说话的语气中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沈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耀先靠在椅子上，朝沈放使了一个眼色。“你们中统的高层，有敌人安插的卧底！”
沈放一开口，沈林就彻底愣住了。当初高占龙突然到来，他那时候也认真想过。最有可能在背后给他捅刀子的，应该就是三组组长张茂和。“不可能！”
“你们说这话，有什么证据么？”
沈林当即反驳道。郑耀先淡淡一笑，他不急不慢地说道，“沈站长，你是不是已经猜到这个叛徒是谁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沈林一言不发，郑耀先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否则，到最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沈站长，看样子，我郑某人在你们中统的风评真的不是很好啊！”
“你不会怀疑我在算计你吧？”
沈林面无表情地说道，“郑处长，你觉得我不该这么怀疑么？”
“毕竟，你们军统和我们中统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不少！”
这时候，郑耀先点了点头。现实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让中统的人相信军统的话，干掉一个中统的组长，换谁都要多疑。“沈站长，我欣赏你的直白！”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把话给你挑明了！”
“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
听到郑耀先的话，沈林心中越发没底。他根本想不明白，郑耀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除掉张茂和。”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私仇，而是他就是敌人的卧底！”
沈林怎么也不会想到，郑耀先比他还直白。但紧接着，郑耀先的话让他相信了。“要是你们中统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完全可以想办法验证一下。”
“我们军统不会参与，你们自己来做决定！”
“只不过，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说到这里，郑耀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说话的语气这时候也变得冰冷起来。“要是你们三天内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动手！”
帮中统动手？这简单的一句话，沈林却听出了很多。郑耀先这明摆着已经准备对张茂和下杀手了。军统如此硬气，要处决中统的一个处长，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件事，你们已经报给总裁了？”
郑耀先点了点头，“沈站长果真一点就通。”
“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是我们老板给徐局长的面子。”
一时间，沈林沉默了。他仔细想了一下郑耀先刚才的话。对于张茂和的身份，他最终还是动摇了！“如果是军统和中统之间的恩怨，军统肯定不敢报告给总裁的。”
“他这么做，肯定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且，他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还让我们自己想办法验证，这明显就是底气十足。”
一想到这里，沈林的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郑耀先。他想从郑耀先身上看出点破绽来。“你就这么肯定？要是万一你错了呢？”
郑耀先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抓到中统的经历。“沈站长，我们局座可和你们局长不一样。”
“你们当初请我去中统，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脸面。”
“这一次，我们局座可是仁至义尽。”
“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林已经完全肯定，张茂和确实有问题。他看着郑耀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郑处长，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给我们亲自处理叛徒的机会，要是没有所图，不是你们军统的风格啊？”
沈林的问题很重要。他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清楚原因。郑耀先笑了笑。“不瞒你说，我想通过你们的嘴，给敌人制造一个假象。”
“现在，我们和海军情报署暗中开始了合作。”
“我想让敌人破坏一处沪市的联络站，让他们以为自己得逞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听到郑耀先的话，沈林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如实和局座汇报的！”
沈林说完，就离开了会馆。“六哥，你说中统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么？”
回到军统局本部之后，沈放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毕竟，中统也不是省油的灯。可对于沈放的担忧，郑耀先却笑着摆了摆手。他一脸自信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他们没有选择！”
“三天后，要是他们真的不动手，那中统的脸面算是要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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