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在这两天确实见了足够多的见识。
这课给他上的，让他都感觉跟做梦似的。
不经意的一瞬间他会产生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并且有很多的疑问。
“老爷子，我还有个小问题。”杨凡说道，“那些坊市里的人为什么要卖人？”
范老的眼皮轻轻垂了一下，“这个事，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以前的时候，只是黄泉路上的一些大人物喜欢圈养，抓回去就跟奴隶的用法差不多。”
“后来，那些活着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有些心思不正的东西也会豢养，或者制做法器。还有一些是用别人的生魂去替补他人因为某些缘故丢失的魂魄，救人，或者强行替换，逆天改命。”
杨凡满脸震惊的看着范老，“老爷子，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他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的传闻。
但杨凡一直认为，这就是那些人杜撰出来的故事。
在他的观念里，人的魂是定死的，这应该不太可能像其他的器官一样去替换。
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单纯了。
范老神色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世上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这个世界……确实复杂。”杨凡嗤笑了一声，摇头说道。
在入这行之前，他自认为到了这个年纪，对这个世界已经算是有不少的认知了。
可现在看来，真的是境界决定认知。
曾经的他根本不配知道这些东西。
范老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凡，笑问道：“是不是忽然间很受打击？”
“这有什么好受打击的？那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有很多的理由去变强。”杨凡认真说道，只是变得更强，他才有资格去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相，把握自己的命运。
范老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算是也不浪费我这一次的苦心。”
杨凡将自己从坊市打来的那些战利品放在了地上，“老爷子，你看这些东西有没有用？”
范老早就注意到了被杨凡拎在手中的这些东西，他蹲了下来，简单翻看了一下，说道：“这几袋子往生钱可以留着，是黄泉路上的硬通货，还算不少了。至于其他的破烂，扔了吧，没用的东西，这几把破刀砍人都不利索，没任何用。”
杨凡点了点头，“原来他们说的钱是往生钱，这东西不是黄纸做的嘛？怎么这些东西比铜钱做的还要精细？难道我们这边烧的往生钱到了那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钱做的非常精美，黄澄澄的，样式和铜钱几乎一模一样，但比铜钱大很多，上面刻画了许多花纹和字，看着就像是很值钱。
“这个事，你倒是还真猜对了。”范老笑道，“这是黄泉路上唯一的硬通货，留着。”
杨凡惊讶看着手中的往生钱，想象力瞬间发散了开来。
烧的往生钱，到了那头竟然变成了这玩意，这事好像有点其他的搞头啊！
范老瞥了一眼杨凡，“你小子想什么东西呢？”
“我好像看到了一条暴富的路。”杨凡轻喃了一句，忽又说道，“不对，这么浅显的道路，别人应该也能想到。所以，肯定不是直接烧了就可以了，这里面还有别的讲究？”
“废话！”范老轻笑说道。
“往生钱这个东西在那条路上的购买力很强，它一点也不多。这东西虽然的的确确是烧过去后变成的，但是跟魂重有关，你在这边烧上两卡车，可如果那个人的魂重只有三钱，他至多也就能拿到五十钱，不可能更多。”
杨凡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每死一个人，那边的总体财富会相应的增加一些？”
范老点了点头，“你又一次说到点子上了。”
“你当世界是傻的是吗？怎么可能会让你无限制的给自己烧往生钱，那大概要不了多久时间那边的世界大概就要因为通货膨胀而爆炸了。”
杨凡不禁有些遗憾，“我倒是没想的这么夸张，我是觉着如果真的是烧过去之后变成的，我没事干可以多参加几个白事，然后跟他们谈谈合作。”
“想什么呢你。”范老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行了，收起你这些东西去歇着吧，剩下的人交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那些人已经带回来了，不需要你再挨个往来带了。”
“没事，我觉得我还能再挣扎一下。”杨凡说道。
他想多跑几趟，把那个地方多探究探究。
范老没有多劝，“随便你。”
“……好。”
恶补了一顿知识，杨凡揣上那差不多有个三百多的往生钱，将那几把破刀往垃圾桶里一扔，手中举着蜡烛再度开始了自己的黄泥巴路之旅。
之后的事情倒是相对顺畅了不少。
有范老和那几个老爷子在前面保驾护航，杨凡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往回来带人就可以。
在鸡鸣之前，他们顺利的将所有人都带了回来。
这个因为老槐树所引发的灾难，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算是过去了。
那个该死的树妖，差点让这座繁华的小县城在顷刻间死亡上千人。
若不是范老等人动作足够的快，等到明天的时候，恐怕真的是要全城挂白幡了。
前前后后跑了几十趟那条没有名字，但同时又有很多名字的黄泥路，给杨凡也累了个够呛，等到彻底完事的时候，他靠坐在大马路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现在可真身心俱疲，身上伤痕累累，精神也跟压完了的稻穗似的，感觉随时能折下去。
一道火红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杨凡的身边。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惊讶说道：“大哥哥，这是……已经结束了？”
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斜撑着身体靠着墙壁闭眼假寐的杨凡闻言睁开了眼睛。
“冬儿姑娘？”
姬冬儿抬手将一个铃铛举在了杨凡的面前，懊恼说道：“我以为我速度很快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大哥哥，没死人吧？”
“好像没有，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累废了，其他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杨凡说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借的道铃！”姬冬儿说道，“这个东西可以帮助这些受蛊惑的人清醒过来，还能回魂，但现在好像有点儿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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