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如潮水。
哪怕刚刚,他们做得最为激烈时,也没有这一刻来得那样动人。
乔熏眼角落的泪,充斥着她曾经对他全部的爱与恨,不甘心地一颗一颗落下,被陆泽一一舔吻掉。
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还恨我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
乔熏别开脸。
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肯回答,陆泽就抵住她软磨硬泡,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注视着她的反应,他急切地想在她脸上看见往日的情愫,找到一丝一毫她爱过他的痕迹……
但乔熏始终没有回应他。
陆泽翻身躺在她身边,但他一只手仍横在她身上,他的面孔抵在她颈窝里,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这几年我没有过别人,我不是没有需求,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找女人。乔熏,我是怕你回来不高兴。”
他有想过,她会找人,
但是当他亲眼看见,发现比想象中更难接受。
他忍不住想,在他跟范先生之间,她更喜欢谁。
她觉得,谁做得比较好?
一旦有这样认知,对于男人来说,是种非人的折磨。
若是从前,陆泽绝不允许她心里有别人,她身边有别人,他的自尊和骄傲更不允许跟其他人分享她,但现在他却妥协了。
他不但妥协了,他还跟她激烈地做了。
想到此他眼睛酸涩,忍不住拿手背挡了,他更不愿意让乔熏看见他的不堪……
乔熏静静地躺着。
她望着上方的水晶灯,她第一次跟他说起这几年的情况:“陆泽,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难上许多!我花了一年才从产后抑郁走出来,我又花了一年多时间把事业做得才有起色,小陆言就生病了……”
“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否则,凭我们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我怎么可能还跟你上床?真话是不好听、是不好接受,但是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
乔熏侧头轻声说:“我们不会重新开始,更不会有破镜重圆,我们……只是生个孩子!”
她甚至沙哑着声音告诉他,她跟贺季棠生下的孩子,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陆泽轻轻拿下手。
他侧过头,黑眸死死盯着她看,那里面尽是男人的在意。
乔熏声音颤抖:“为了言言,我真的什么都愿意的。”
陆泽没有说话。
他忽然翻身,重新吻住她的唇:“以后不许再说了!”
乔熏将脸别到一旁,低喃:“何必当初!我要回去了!小陆言夜里得有人陪着。”
好一会儿,陆泽才抽身而退,那一刻男女神情都有些耐人寻味。
虽说是为孩子,
但他们总归当过几年夫妻,他们所有夫妻之事的经验都来自对方,那些隐秘火热的夜晚,即使恨到蚀骨之时,也是轻易忘不掉的……
何况今日,他们又重温旧梦。
陆泽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乔熏穿衣服,她也没有避开,反正该看的早就看过了,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倒是走时,她看见他的领口有些歪了,习惯性地整理了下。
手还没有落下,被陆泽握住。
他的黑眸深不可测,盯着她,问出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是这样为他整理衬衣的吗?”
哪个他……
乔熏还没有回答,但陆泽已经松开她的手,率先进了电梯。
乔熏猜出他是误会了。
她细细一想,便猜出他误会的是范先生。最近她跟范先生一起参加过宴会,范先生为了林萧在深夜造访过她的公寓……
走进电梯,乔熏没有解释。
而陆泽,也显然并不想知道她跟新欢的种种细节,两人都不曾说话。
退房的时候,
乔熏手机响了,是家中阿姨打来的声音挺急:“言言好像发烧了,乔小姐您快回来看看!”
乔熏心里一沉:“我马上回来!”
挂上手机,她看向陆泽,陆泽声音低低的:“我跟你一起回去。”
……
黑色宾利开得很快。
乔熏坐在陆泽身边,一直没有出声,她看着车窗双目湿润。
总归是心疼孩子!
到了前面的红灯,陆泽将车停了下来,他看着车正前方很轻地问:“她经常发烧吗?”
乔熏低声说不是:“最近常流鼻血,医生说再拖下去容易贫血。”
陆泽没有再问了。
等到红灯变绿,他踩下油门……
不到一刻钟,车子来到乔熏楼下,陆泽跟乔熏一起上楼。
沈清这两天回乡,家里只有两个阿姨带着小陆言,小陆言高烧到39度5,吃降温药也不管用,阿姨急得要哭之时,乔熏跟陆泽回来了。
阿姨喜极而泣:“先生太太,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
乔熏没管她们称呼。
她径自抱起小陆言,伸手摸了下,额头滚烫。
小陆言烧得迷迷糊糊的,她靠着妈妈的肩,声音像小猫咪一样软弱无力:“妈妈,宝宝头好晕!”
乔熏心疼得厉害,她贴着小陆言的脸蛋,温柔轻哄:“妈妈带你去医院。”
小陆言吸了下鼻子:“宝宝打过针就好了,是吗?”
“是!”
乔熏忍住酸楚,拿了外套给小陆言穿上,才想抱起来陆泽低沉着声音说:“我来抱!”
乔熏抬眼:“陆泽……”
陆泽已经单手抱起小陆言,他让孩子靠在他的肩上,随后轻揽住乔熏:“去陆氏医院,陆氏医院的专家会给小陆言重新会诊!你放心,我会安排那位周主任一同看诊。”
乔熏丝毫不怀疑陆泽的能力。
她跟在陆泽身边,原本阿姨是要跟着去的,被陆泽谢绝了。
他说:“我跟小陆言的妈妈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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