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你就别去了,后面还有工作呢。”赵建国把秦松拉住,他真是要被这一群废物气死了,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他领着秦松来视察的时候出事!
“赵局,吃饭就不必了,他的伤很严重,我做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有责任跟过去,而且我也是医生,或许能帮上忙。”
后面的工作无非就是吃吃饭聊聊天,他没那个兴趣。
赵建国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有人受伤,这事可大可小,不能马虎。
“郑肖航,你也一起去,务必让医院全力抢救,一切费用由局里承担。”这时候可不能推卸责任,否则引起工人的不满,小事变大事就很难处理了。
等车子走后,一群人小声议论,有直呼倒霉,有人担心工程进度,有人心里不安。
赵建国没有让这些人走,而是训了十几分钟,又围绕着工程进度,安全隐患,材料问题等等讲了半个小时,最后强调,如果谁在不遵守安全制度,偷料减料,不把工作做好,就直接踢出局,并且会以违反合同追责。
众人被训得一个字也不敢说,心里暗暗叫苦,这种严打严抓严干,那油水就少捞了多少啊,想想都心疼,但又不敢违反。
赵建国训完,气冲冲就走了,留下于鹏善后。
“于局,你说怎么这么倒霉,那架子每天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被风给吹落了,还有人受了伤,这倒霉的事怎么都往我身上啊。”王大海连连叫苦。
于鹏拍拍他肩膀,表示他也没办法。
“这个秦松眼睛是扫瞄仪吗!他怎么看出来这砖头有问题的?”王强也走过来,拿起一块砖头就砸在地上,没断没裂。
“你们看你们看,我这样砸都没事,他怎么随手一捏就裂了?妈的,他是牛力气吗。”王强气鼓鼓的,见自己吐槽于鹏也不生气,骂的更大声。
“每天都好好的,怎么他一来就出事,他是扫把星吧,我说于局,让这种人监工,不会出更多事吧。”
“王强,你别胡说八道,这话要是被赵局听到,肯定把你踢出去。”旁人劝他说话小心点。
王强呸了一声,丝毫不怕。
\"怕个屁,他有千里耳不成,还能听到我说什么。\"
“于局,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三严下来,我们这……可得喝汤了啊。”
“对啊于局,你说说看我们要怎么办?”
几个分项承包商把于鹏围在中间,他们能进来,全是通过于鹏的关系,听说前期投了30个亿,这油水捞起来跟猪油一样,成块成块的,干完这票就能顶几个工程。
但没想到,刚开始就出问题了。
“大家别慌,赵局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它一切都不用担心。”
“可是这……”
“老海,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现在安抚大家才要紧。”于鹏小声对王大海说。王大海马上领会意思,转而去安抚工人。
而在旁边的黄青恒,心里很不屑,对于鹏这个副局的未来,他表示堪忧。
眼睛擦不够亮,早晚会自掘坟墓。
秦松把受伤的人送到县人民医院,告知了伤者的情况,并且自己的诊断,让医生能更快做出对应抢救方案。
邓才良是外科副主任,所以他也站在人群里,只是看到秦松时,他不自觉有点害怕起来。
唐悠悠的事他很清楚,唐家破产,父亲弟弟入狱,还有悠悠被调到后勤,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
邓才良那时候才想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跟他对抗,他身后的人微微动一下手指,就能掐断他的所有。
知道此事后,他再也不敢招惹秦松,恨不得永远不要见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秦松也看到他,并没有在意。转而跟抢救科的医生说话。
很快,伤者被推进手术室,秦松自然不会跟进去,这里有医生,而且医术都在自己之上,手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秦大哥,喝点水。”郑肖航拿出一瓶顿净水给秦松,秦松接过去,咕噜噜喝了几口。
“谢谢。”
“秦大哥,你别担心,里面的医生都是科主任级别,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秦松坐下,脸色尽显苍白。
郑肖航看着他脸色,反而更担心他,“秦大哥,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没事。”秦松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慌是假的,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刚才看了伤者的伤口,脑出血,但问题不大,及时抢救能治好。
他难受的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就发现问题,并且造成人受伤,那么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是不是更严重?
这些有问题的承包商,为什么能竞标成功?其中的腐败,不言而喻。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我每天都有去工地,都有督促他们安全问题,没想到还是发生这种事。”今天这个突发事件,郑肖航很冤,他是真的每天都有去工地,而且督促他们安全问题要抓牢。
那些承包商点头保证,谁知道他们只是表面应付自己,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松并没有怪他,自己只是一个医生,建养老院本来就是他的盲区,那些流程他也不懂,没想到唯一关注的铁架出事,砖头有问题。
只能说是太巧合了。
“肖航,养老院以后是给老领导住的,不仅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还有他们曾经为老百姓谋福,就凭这一点,他们晚年就该好好享受,如果连住的地方都有安全隐患,谈什么都是扯蛋。”
秦松第一次这么严厉对郑肖航说话,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客客气气,相处随意。
“秦大哥,你放心,我会重点抓这几点,杜绝这种情况在发生。”郑肖航心里很清楚,自己转正的第一份工作,可不能搞砸了。
半个小时后,伤者被推出来。
“手术很成功,之后观察就行。”
“谢谢。”
“本职所在,不用客气。”
医生叮嘱了几句就走了,秦松跟着去病房,郑肖航去交费,并通知他家里人。
受伤的男子叫毛康,不是本地人,不过老婆在身边,两人一起出来打工,老婆在鞋厂,接到电话就马上赶过来。
“我男人,他怎么样。”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很多白头发,脸上很干,嘴唇破皮,像是严重脱水。
“手术很成功,需要观察两天,你是毛康老婆吧。”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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