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祁七对着沈简初的腹部猛地抬腿。

    沈简初挨了一下,香炉脱手,被祁七抢走。

    祁七挑唇一笑,高高地举起了香炉。

    “砰——!”

    祁七砸翻了香炉。

    香炉裂成两半,里头的尘灰还没散开。

    “不要!”沈简初的喊声戛然而止,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沈简初飞扑过去,她还想要收集地上的东西,把香炉拼凑完整。

    “嘭——!”祁七伸腿又是一下。

    香炉被他踢去撞墙,裂得更加厉害。

    沈简初茫然去追。

    “呼——!”

    有个保镖搬来了电风扇,还调到了最大档位。

    风速猛烈,呼呼直往地上刮。

    “不要!”沈简初跌跌撞撞冲过去,扑了个空。

    风还是把香炉里的烟灰和骨灰吹开了,吹往屋里的各个角落。

    戚晏晏转着轮椅过来了。

    她推开了窗,“来,往这边来!”

    保镖按戚晏晏的指示办事。

    沈简初绝望到无以复加。

    哀莫大过于心死,沈简初奋力冲向窗户口,被保镖扯住手臂拉开了。

    屋里烟尘四起,全被吹了出去。

    “啊!”沈简初悲愤大喊。

    她用头撞向保镖的肚子,再狠狠踩下保镖的腿,好不容易挣脱钳制,冲向了戚晏晏。

    “我杀了你!”

    戚晏晏不是说被她推倒了?

    才弄得厉妄霆动怒,才有她沈简初此时此刻的遭遇!

    好!

    她沈简初就真的对戚晏晏做出一些实质性的伤害来!

    她要让戚晏晏和厉妄霆后悔终生!

    沈简初扣住戚晏晏的轮椅扶手,调用了全身的力气把她向后推。

    戚晏晏的轮椅靠背撞击在窗户上。

    她神情震愕,脸色煞白无比,身上更是被沈简初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沈简初……

    “戚晏晏,你给我死!”沈简初运力,要把戚晏晏推出窗外。

    戚晏晏被吓得脚也抬了起来,不停地往沈简初的身上踢踹。

    “沈简初,你这傻逼,快放了我!”

    “走开!”

    沈简初像感觉不到疼,再次用戚晏晏的轮椅怼墙。

    “砰!”

    这次,她撞开了窗户上的玻璃。

    沈简初毫不犹豫地把戚晏晏往外头塞。

    戚晏晏惊吓万分,脑子短路,完全丧失了思考,大半个身子被沈简初推了出去。

    底下,是一条小溪。

    戚晏晏大喊大叫,“救命啊!我不想死!”

    “戚晏晏,你就给我下地狱吧!”沈简初的眼底是彻红的疯狂。

    “真有下辈子,绝对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沈简初掰开了戚晏晏扒着窗户的手。

    突然——“砰!”

    沈简初的后脖挨了一下,被人横劈了下去。

    沈简初背后的保镖们和祁七快速集合。

    情况紧急,祁七赶忙去把戚晏晏拽回来。

    保镖就用手刀砍了沈简初。

    沈简初骤然失力。

    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后倒在了地上。

    戚晏晏惊魂未定的被拉了回来,她的双脚才着地,也顾不上演戏,立即走到沈简初跟前,骑在她身上,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贱人!还敢算计我!”

    戚晏晏还觉不解气,用手指了指。

    “你们!把她给我吊起来!”

    戚晏晏的手指一移,指向了外头的泳池,“去那!”

    ——

    “咕噜噜!”

    沈简初醒来,口鼻被呛入了很多的水。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开眼前的绝境,就发现四肢就被束缚住了。

    饶是她怎么挣,都无济于事。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像是承受着千斤重的压力,喉咙发涩,泛起了浓浓的血腥味,鼻子涩得快要裂成好几瓣。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死……

    沈简初不甘心。

    她还想报仇,想洗刷沈家的冤屈……

    更想救厉熠辰!

    就在这时,沈简初感觉到一股力道把她拽离了水面。

    突然畅快的空气呛得沈简初直咳嗽。

    她被悬挂在了大树上,往下垂,就是泳池。

    戚晏晏已经带着保镖先走了,只剩下祁七在冷睨着她,“沈简初,你还真是吃了狗胆子了,居然还敢对戚晏晏动手!”

    沈简初的四肢被绳子勒得生疼。

    刚刚在水里的那一遭,激发了她的求生意志。

    她回瞪着祁七,助听器要掉不掉地悬在她的耳朵上,“你作为厉妄霆的助理,本应前途无量,你为什么要和戚晏晏狼狈为奸。”

    “要是被厉妄霆知道你们的事,你难道不是在自毁前程吗?”

    沈简初试图和他说理,“你放了我,我们彼此给对方一条生路,你和戚晏晏的事,我绝口不提。”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帮戚晏晏?”祁七冷笑。

    像厉妄霆,沈简初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是不懂什么是人间疾苦的。

    沈简初抿紧了唇。

    “十年前,我刚开学,欠人钱,在新春路被一群混混殴打,是戚晏晏让司机帮我解围,还给了我钱的。”祁七冷声,“光是戚晏晏对我的这份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什么新春路?”沈简初不禁问出了声。

    戚晏晏又不在那上学,她去那儿干嘛?

    “你说市一中?”

    当年戚晏晏考不上重点中学,沈家是帮戚晏晏交了赞助费,走了后门。

    但戚晏晏那届正好碰到了校区重建,因而戚晏晏在城西路那边上的学。

    新春路靠近大山,周围也没什么景点和观光区,根本吸引不了戚晏晏。

    倒是沈简初,那是她上学的必经之路。

    “戚晏晏和你说过?”祁七冷嗤。

    “我和她的事,你还不配知道!”

    话音一落,祁七解开了绳子。

    沈简初被迫跌进了游泳池,被呛进了很多的水。

    每次,在她濒死之际,她才会被祁七拉上来,然后,再放下去,重复经历死亡前的窒息感。

    沈简初体验了十几次生死一线,已到了傍晚。

    她被祁七捞上了岸,因为呛入了不少水,沈简初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她躺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单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瘦纤却玲珑的曲线。

    这些年,虽然在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不少伤痕,却为她增添了一种战损美,让她整个人更显成熟的韵味和风情。

    从前,沈简初就是人群的焦点。

    现在,她被太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也在闪闪发亮,脆弱单薄得不堪一击。

    祁七原本只想催她起来,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沈简初的身上着陆,异样的神色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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