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初,你有病吧!”

    沈简初骗了他那么多年,他没上门找她算账就算了,她倒好,继昨天“恩将仇报”后,今天还敢来这里发癫。

    “厉妄霆,我是认真的。”沈简初板正起脸,“我付不起辰辰的医药费,辰辰要是有事,我自然也不活了,我恨你,我肯定要拉你一块倒霉的。”

    沈简初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自己在这道德绑架厉妄霆,但她要是有一点点办法,她都不会来。

    “关我什么事。”厉妄霆眉头紧锁。

    不是因为沈简初的话,而是担心厉熠辰。

    厉熠辰的情况那么严重了吗?

    尽管他恨沈简初戏耍欺骗了他,可厉熠辰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明明之前战南望说,他只要接受骨髓捐献手术就可以慢慢好转的。

    沈简初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

    “厉妄霆,我求你先借我钱,我会写欠条给你,之后,我连本带利,慢慢还你。”沈简初的话音发了软。

    “我求求你了……”沈简初哀求。

    厉妄霆的眉心越拧越紧。

    沈简初见他无动于衷,保安离她又越来越近,急了,“你要是不借我钱,我们就鱼死网破。”

    “是你让我刑期未满离开监狱的,你别想独善其身。”

    她的话彻底惹恼了厉妄霆。

    厉妄霆手一抬,推开了沈简初,“我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

    “你沈简初在外边乱搞,我还得帮你救儿子?”

    “沈简初,你想得怎么那么美?”

    沈简初忌惮着保安,她不能再被抓了,她拔腿跑了起来。

    一边跑还一边说:“那厉妄霆,你就等着和我一起玩完。”

    “沈简初,真正要倒霉的,只有你自己。”厉妄霆冷嗤。

    她也不想想,他能将她救出来,难道还没本事将自己摘干净?

    “你要发神经上别的地方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厉妄霆冷声警告她后,毅然决然上了车。

    沈简初怕被抓,疯跑了好远,快喘不过气,她才回了下头,这才发现保安早就没追她了。

    但她也浪费了一次祈求厉妄霆的机会。

    沈简初往回走,想回去,再趁保安没发现躲在角落,继续等厉妄霆。

    她还没走回厉氏集团,在半路上看到了厉妄霆开着跑车,呼啸而过。

    沈简初瞪圆了眼,急忙开追。

    她看着厉妄霆在前边掉头,借着这个机会,不顾危险,闯出了马路,跨过了路障。

    要是能缩短和厉妄霆之间的距离,或许她还有机会追上他。

    但厉妄霆把车停在了前边,进了马路旁的一家餐厅,没有再转移目的地了。

    沈简初见状,立刻跟了过去。

    餐厅门口——

    她伸长了脖子打探,没敢直接踏入,生怕被人驱赶。

    餐厅的格调很高,装修简约雅致,颇具古韵。

    漫漫长廊上挂上了络金丝龙纹红灯笼,低调中透着奢华。

    走廊两旁只种植一种植物,铁皮石斛。

    这种植物的茎部表皮呈铁绿色,质地十分坚韧,叶尖中间开着小朵的黄色花朵,不仅具有很强的观赏价值,药用价值也很高。

    这里种了这么多石斛,明显价格不菲。

    沈简初看了一圈,发觉四下没人,壮着胆子,踏了进去。

    她凭着感觉在长廊里乱走,兜兜转转,竟还真让她找到了厉妄霆所在的包间。

    他正在和客户见面,所处的包间有一个特别大的窗台,和庭院连通,可以看到院子里造的景色。

    沈简初看见他拿起了茶杯,在那淡然品茶。

    厉妄霆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到来,转过了头,眼神顿时变得深沉犀利,冲着沈简初直射出冷芒。

    他的怒气已达到了顶峰,马上就要倾泻而出。

    沈简初被他超强的威压所凛,后背像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手心里直冒着冷汗,她的脚后跟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后撤了。

    她强撑着,才勉强让自己不逃跑。

    她在那站了一会儿,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厉妄霆在谈事,她过去添乱,只怕会让他更加生气。

    可不过去,会让厉妄霆跑了。

    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厉妄霆招了个服务员,和她说了几句话。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一盆水,到了沈简初面前。

    沈简初一脸疑惑。

    服务员微笑着说:“厉先生说,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说着,服务员把那盆水放在了沈简初面前。

    沈简初愣了愣,“他想让我怎么做?”

    “跪下。”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没有打折扣。

    沈简初顿了顿,喉咙发涩,“好。”

    只要厉妄霆愿意借钱给她,怎么样都行。

    她挺直了脊背,跪在了地上。

    服务员俯下身,笑着抓住了沈简初的手,把她的手按进了水盆。

    “啊!”沈简初猝不及防,被滚烫的热水烫得惊叫出声。

    她整张脸皱得十分难看,在服务员松开她的手时,她下意识地想从盆中抽手。

    “放回去。”服务员依旧笑着说。

    沈简初看了远处的厉妄霆一眼,不用说,肯定是他的命令。

    她垂下头忍着,可手上的痛感还是越来越清晰强烈,她的手背上好像扎了一千根针,那锋利的针头接触完她的皮肤后,还在不断地深入她的血肉,吸走她的骨血。

    沈简初撑了整整二十分钟。

    服务员用指尖试探水温,发觉水已经凉了以后,“把水盆拿起来,顶在头上。”

    沈简初的双手抽出水面,已红肿不堪,只是和空气中的温热的微风接触都疼得厉害。

    她抓住水盆的边缘,水盆是铜制的,再加上里头的水,有一定的重量,沈简初端得晃晃悠悠的。

    “端好了。”服务员纠正她的手势。

    “厉先生可一直看着呢。”

    沈简初费劲把手臂挺平直了,但没多久,她的手还是发酸。

    服务员全程微笑陪伴她,还时不时回头去看厉妄霆。

    厉妄霆和客户谈完生意,先送客户离开了包间,接着又独自喝了三盏茶,才往走廊的方向走来。

    当他从沈简初的身边经过时,沈简初满怀希冀。

    厉妄霆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淡淡地从她的身边走过。

    “厉妄霆!”沈简初没有放下水盆,跪在地上挪移着,追着厉妄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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