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来到县里,在招待所放下行李后,首先是到县革委会去找陈光明同志汇报。陈光明同志看到关兴又要回学校去,真有点舍不得。因为在大岩咀公社正起步发展的时候,关兴却要离开。
关兴坐下来后,就把自己离开公社时的安排向陈同志做了汇报,并且说:“自己虽然离开了公社,但是还是要经常打电话了解公社的情况的,而且还答应到武汉后,帮北山大队联系武汉卷烟厂,让他们来收购烟叶的。”
陈同志听了很欣慰,就说:“你这样就很好,走到哪干到哪,而且能把心思留在那里。”接着就问了他回学校后可能有哪些安排。
关兴说:“去年放假的时候,学校领导说了,我们再回学校,用一个月写理论结合实际的文章一篇,主要是结合这段时间在社会实践中的事例和体会写。第二个月就是到学校安排的附近单位去实习,要用学到的、自己总结的有用知识进行实际工作。第三个月就是听老师分析对学生所写的文章和实践评语的点评。”
陈同志听了就说:“如果你有机会分配到外地去工作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关兴听了陈同志的话,起先就有些想不过来,因为政策是哪里来哪里去,所以他根本上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一门心思还在想学习结束以后,还回大岩咀公社做事呐。现在陈同志突然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就是说陈同志已经知道了新的政策,他们这些学员学习完成后可能安排新的工作。
想到这里,关兴就说:“您放心,只要县里需要我回来,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县里来工作的。”
陈同志就说:“现在国家是百废待兴,正是缺人用人之际,所以我不得不事先提醒你想到这一点。因为你在你们学员之中应该是比较优秀的,而且你们以后实习的地方也很可能是武汉周边的地区,如果人家看上了你,要你留下你就得要事先有个思想准备。”
关兴说:“我出生在农村,成长在农村,所以即使是要留我在城市工作的话,我可能也不适应城市的环境,更不要说在那里工作了。”
陈同志说:“你能想到回来为松河县工作,我感到很欣慰,毕竟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干部,但是如果国家确实需要你留在城市,也没有什么紧张的。你想想,我们当时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做公社领导,还不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啊。”
说完这些,关兴就要告辞陈同志了。他看到陈同志很郑重地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他的眼泪立马就涌出来了,因为这是自打他认识陈同志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礼节。在陈同志眼里,关兴似乎就是他的娃儿、就是他的学生,像这样郑重地握手告别,真的好像他关兴就要远行出去做事,可能有几年不得相见的情形。
关兴流着泪,握着陈同志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他就告别陈同志,往组织部那边走去。
来到组织部,彭部长正在接电话,好像是商量干部的事情,关兴就在进门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等到彭部长忙完了,就走到关兴身边来,说:“刚才是陈光明同志来的电话,他要我给你把你回来参加社会实践的活动写个评语,代表我们县革委会表示对你这段工作的肯定。我现在就给你写,你等会儿。”
关兴听了就更加感动,因为他只是做了县里委托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是谁哪个在那里都必须要这样做的,陈同志这样的安排就是给与他最好的评价。
彭部长写了评语,盖上了县组织部的公章,用信封装上了才递给关兴。关兴拿着信封再次对彭部长说:“我一定要把后一段学习任务完成好,一旦学习结束了,我立马就会回来继续我的工作的。”
彭部长听到关兴这样说,也很感动,就伸出手握住关兴说:“我看到你的成长感到特别的高兴,我们县里能够培养出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干部,真是县里的骄傲,我们等着你学成归来!”
关兴告别彭部长出来后,就直接到胡理芬家里去了。因为平时虽然与胡理芬有电话联系,但是胡理芬的爹妈就不一定知道关兴的情况,所以在他去武汉以前,他必须要亲自去向两个老人辞行。
到胡理芬家里,只有她的姆妈在家里,关兴突然来家里,胡理芬的姆妈还不知道关兴有什么事呐。
关兴就说:“我今儿就要去武汉学校了,所以专门来告诉你们俩老,再就是让您们知道我的行踪呐。”
胡理芬的姆妈就说:“你这次去学校,那得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关兴回答说:“大概得要秋天的时候吧,因为学校安排了实习。”
胡理芬的姆妈就说:“既然来了,我就去做饭吧,等会儿胡老师就会回来吃饭的。”
关兴说:“我就不等他您了,我还是到招待所去吃,我的行李放在那里呐。”
关兴回到招待所刚好是吃中饭的时候,他赶忙吃了饭就拿着行李往客运站去,他要搭中午的车到荆州去,在那里与胡理芬她们聚一下。
晚上关兴到荆州的时候,胡理芬已经联系上了巧玲和她的哥哥胡理想,在他们上次吃饭的小馆子聚会。
巧玲见到关兴像见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地和他说话。关兴就把他所知道的朱家铺的事情讲给巧玲听,当然胡理想也是知道朱家铺的。
当说到县里在大岩咀办棉纺厂,朱家铺的运输车队帮着9队的轮窑厂运砖,巧玲就像是自己参与了一样,激动的不得了。
关兴还说:“他已经向县里提出了建议,以后就把朱家铺的轧花厂,当做县里在南边采购棉花的一个分点,凡是供销社、棉花公司在南边几个公社采购的棉花,就可以直接在朱家铺轧花厂打包送到大岩咀棉纺厂去,这样对于采购地和棉纺厂都很方便。”
听着关兴的话,在巧玲和胡理芬眼里,关兴就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而胡理想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关兴的才干和能力了。
吃完饭,胡理想和巧玲就分开了,胡理芬就把关兴送到他住的小宾馆去,诉说着自从过年以后到现在的离情别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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