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主。
虽然严格意义上,这种好事铁定不会掉到他的头上。可是万一呢,万一乘上了老爹努力用人生开辟的道路,银桑未来也能享受到生来就拥有的高达吗。
初号机!初号机轮到他来开了!eva !
其实eva也还好啦…但草莓牛奶,一天喝三顿的草莓牛奶,可以把整个便利店的草莓牛奶全部买下来了。
禅院信郎略微扬起唇角。
说是看不上,结果还是会露出这种带着憧憬的表情啊。
每个禅院家的小孩子都是从记事的瞬间就拥有这个共识的。
除了禅院甚尔那种生来就没有任何咒力的废物,其他人的人生会从六岁开始。
非禅院非术士,非术士非人。决定他们究竟是作为禅院家的咒术师而活下去,还是作为其外的废物而活下去,就在结果出现的瞬间。
等到银时一岁的时候,禅院直哉出生了。
被银时所动摇,有所倾向的家主决策又朝着平衡的方向偏移。
最终定格成了原先的模样。其中禅院扇有多少不甘,银时并没有去体会的心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锻炼,一点一点去守护着老妈的心灵。
直到银时六岁的时候,他珍视着守护的东西在瞬间崩解了。
那并不是无法理解的结局,甚至也在家主的预料之中。
无法解释来历的银发红眸,无法说明的磅礴咒力。
仿佛特级咒灵的明显气息,再加上无法追溯的术式。
用六年积攒起来的期待在瞬间变成了同等的失望。
银时只要略微偏头就能看到浮现在禅院扇脸上的恨铁不成钢的怨毒,以及禅院家人冷漠的视线。
“所以说不可能啊!银桑一辈子都没有吃到老爹的红利,更何况老爹的高达啊!比起真的驾驶初号机,果然拿到的是旁边的剧本!要说吗,轮到我来说了吗!不要逃避之类的?!”
“废物。”禅院扇第一次直视银时本人。
同时也察觉到了男孩的本质。这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继承人,而是一个诅咒,一个阴影,一个理应在诞生的瞬间就杀死的怪物。
怪物没有被生父的厌弃攻击到,那张带着童稚的脸颊显露出不属于孩童的阴影。好像他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孩子。
“终于撕下来了吗,那张慈父一样笑眯眯的表情。正好你讨厌我,我也一直觉得麻烦啊。只管娶老婆造孩子,用脏兮兮的摇杆捅来捅去,觉得不满意就把火气全都推给破碎的老妈和倒霉的小孩,不负责任的老爹!”
在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出去之前,银时很有眼力劲的自己跑路了。
骂完就跑,爽到。
比起在埋汰老爹身上讨场子,银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对,禅院家那些大人物并不重视,可是银时在意得不得了的事情。
那就是老妈的去处。
他可不觉得依照禅院扇那副小心眼,老妈还能安安生生的住在这六年来生活的宅院里面。
肯定被三两下的打包到了以前的偏僻院落中,连同银时本人一起充当多余的存在。
不过比起这种被禅院家的侍从们安排的事情。
他更加在意的是老妈的心情。在禅院扇真正的用银时伤害到她之前,在她承受更多苦难之前,还是赶紧带着大包小包的家当跑路吧!
他偷偷在墙角埋了好几沓的钞票,那些可全都是他攒下来的零花钱。
为了出去打小钢珠!
喂喂、别露出这人怎么这样的表情啊。看看这都多久了,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而是六年啊!银桑可是忍耐了比六年还要漫长的时间,在心里都差不多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决定了,出去的第一个去处就是柏青哥店!
银时极其相信禅院家看风使舵的本领。
直奔以前荒废的宅院。
“今天的风稍微有些喧嚣啊。这风好像要哭泣一样,从街道席卷而过,我们也要被卷入其中了,走吧,趁着这风尚未息止…所以说那边的超市薯片半价,快点走吧!老妈!”
银时猛地撞开拉门,趴在门上和房间里的人对上了视线。
漆黑的和服。
高大的身影,唇角的疤痕。
万物都不放在眼中,充斥着负面能量的眼睛。
银时若无其事的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把拉门抬起来,若无其事的扣在原本的位置上。
“是隔壁打折来着。”
“关我何事。”
“好好、关你何事,在说出这句台词之前先检讨一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矮杉君。因为对自己的身高感到绝望了,所以在转生刷出来180+的数值吗?恭喜恭喜,你可以摆脱诅咒了,银桑还在被诅咒折腾。快放手,永别了。”
禅院甚尔的速度极快,银时只能凭借着直觉感知到那朝他奔来的黑影,以及他举动的用意。却丝毫都无法阻拦。
太快了,那不是六岁的孩童能够跟上的速度,就算银时是从婴儿时期就被虐待的小天才也不行。
银时挣扎着将自己的领子解救出来。在应该确认自己没有反抗余地的同时,猛地发起反击。
他突然抓住了禅院甚尔的手腕,弹跳起来踹击腹部,凌厉的动作用时不过分秒。常规来说这一套足以他从一般的咒术师手中逃脱,但天与暴君只是沉默的,冷酷的拎起那只腿。
以至于踹向甚尔的同时,银时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差点被掰断。
“喂喂、这位客人,恋童癖吗?身体里的黑色野兽就是在嚷嚷这些吗?”
“哼、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吗,妄想男人缘还是女人缘都太早了。”
“没有这头天然卷的话,银桑就可以潇洒到左拥右抱了。”
“看来你需要先清醒啊。”
似乎一瞬间解除了反击装置,禅院甚尔用一种毫不温柔但也没有置人于死地的力道,把银时扔了出去。拉门华丽的破了一个大洞,银时整个人嵌到外墙上,从偏远的宅邸向上爬个两下甚至能干净利落的翻墙出去。
甚尔没有在看那边,他也不关心要跑出去买薯片的小孩会死在哪里。
怨恨的心对禅院家的一切不抱有期待,就算伸出双手。
母亲也不会回应他。
禅院甚尔居住在偏僻的宅邸中。
那并不是出自对他实力的怠慢,而是对外来物的排斥。像是只要认可了他的实力,就玷污了禅院家立足的本身。
承认了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的禅院甚尔,是对延续至今,用全族传承至今的亵渎。
所以为了一如既往的存在着,禅院家对禅院甚尔是排斥的、否定的、厌弃的。不是不知道他的强大,而是强大在全族的传统面前不值一提。
放在幼小的禅院甚尔身上,没有比这更加可悲的事情了。
然而放在成长起来的禅院甚尔身上,也没有比这更自由的。
自由的他知道那个禅院扇的侧室,娶进门就是为了繁衍孩子的金丝雀。以及背负着这一使命降生的诅咒,禅院银时的存在。
“没有逃出去吗。”他将手臂揣到和服宽大的袖子里,无所谓的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衰败的荷花以及人形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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