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被这份障眼法欺骗呢。
在前文还提到了甚尔天然的讨厌五条悟,像是蜷缩在阴影中讨生活的野兽厌恶阳光下被众人所爱的天之骄子。
就算五条悟再怎么习惯被人们爱戴,他也不会连那种兽性的,没有任何温和可言的视线都认错。
不是可以逗弄的野猫。
本能在如此警告着,所以五条悟稍微留了些记住他的印象。
无论怎么思考,他们都不可能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放下成见握手言和才对。这也是银时没有考虑到1v2的根本原因。
实际上他们确实没有握手言和。
无论是话语、行动,全都没有交流的意思。
他们只是因为坐在银时的旁边,所以勉强的凑在了一个共同的空间之内。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完美的达成了合作。
第一步就是传达出他们这里和银时之前所处的环境不同,银时大可以放松些享用美食的氛围。
这对五条悟来说完全不算是难事,日常就可以随便吃到的东西,除了玩闹之外还有什么抢来抢去的价值吗?
从意识到银时很在意寿喜锅,肯定会思考怎么多吃肉这件事情的瞬间,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好好地玩弄银时而已。
这一点和甚尔截然相反。
比起在这种关头逗着银时玩,甚尔更喜欢拿到切实的好处。所以他反而会积极地参与到寿喜锅的争夺赛中。
在正常情况下。
五条悟的退却反而让他觉得是个好机会,只要让出简单的利益,就能彻底麻痹猎物的神经。至于小鬼故意要投喂的举动失败了,谁管他。
只要五条悟还想玩,他就会察觉到银时这个不多得的破绽,自觉地和甚尔合作。
无论是插科打诨的转移注意力,还是肆无忌惮的调戏。
这些都能够略微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短暂的放松警惕性。
那时候,寿喜锅就是甚尔的天下了。
“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了这种事情…”银时惆怅的看向了外面的阳光,“我曾经被人称为寿喜锅将军,可是如今,这个称号已经不再适合我了。”
“寿喜锅将军?好挫。”
“比起说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趁热把锅里的菜吃掉。”
银时好像根本没有察觉般叹息着,“甚尔啊,你就是我最强的传承者,今后一定要在寿喜锅将军的道路上继续精进啊,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没有我的戏份吗?”
“这种戏份本来就不需要吧。”
他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吧。
甚尔咋舌,心满意足的打算享用碗中的寿喜锅牛肉。
看啊,那在微光下仿佛拥有着灵魂的光泽,细腻的纹路即使熟了也能看出其中丰厚的油脂和盈润的口感。甚尔裹上蛋液往嘴里送去,就感觉到一阵好像雨点的响声。
“啊切——”
好像晴天霹雳般的喷嚏声在头顶响起。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刚刚成为了获胜者的甚尔和五条悟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银时摸了摸鼻子,难以下压唇角的弧度。
“不好意思啊,银桑最近有点感冒了,不小心就把喷嚏打出去了。哎呀哎呀,不好呢,肉上面都沾满了。”
让出寿喜锅将军之位什么的。
毫无疑问,是伪装!
以为银桑为什么要站起来啊。当然是调整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看着太阳的光芒,加快打喷嚏而已。连这两个动作背后的深意都无法察觉,活该只能停留在需要精进的道路上啊!
银桑我啊,可是货真价实的寿喜锅将军!
这场战斗,是你们的败北!
要吃吗!要吃就给我吃下去看看啊!银时在心中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真的要吃吗?!如果连这个都要吃,禅院家未免也太可怜了!不如说为了争一口肉吃,就用出这种阴招,你们禅院家整个的都很可悲啊!在场唯一的五条大少爷在内心惊讶。
在双重的视线中,甚尔平静的把表层的肉片夹到了银时的碗里;“闭嘴,吃你的。”
银时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安静的吃肉。五条悟平静的继续吃碗里的东西。
看着银时把他碗里的肉吃得干干净净。
甚尔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准确地来说,那更像是一种心理阴影。
前文里面也有提到过他的处境吧。
所谓的排斥,更像是一种概念。只是概括了甚尔客观的处境。
真正的艰辛是肉眼无法看到的。
不仅仅是永远烙印在他唇角的伤痕,更是铭刻在脑海中的记忆。
禅院家的废物不需要存在,连普通人也会有的咒力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种透明人为什么有资格吃饭啊。
所以这份奇怪就变成了被无端踩烂的馒头,混合起来倒在垃圾桶里的泔水。
甚尔从一开始就被禅院家拒绝着,结果却莫名其妙活下去了。
这样的他在记事的时候就在与那些东西为伴了。
咒术师没有杀害子嗣的习惯。
所以他还活着。
禅院家没有道理虐待孩子。
所以那只是名为排斥的恶作剧。
不会让甚尔真正死掉的玩闹罢了。
“那个,这个是银桑仅存的糖分了…你看上面还残留着我的体温。”显然已经融化过一遍,结果又因为天气转凉而重新凝固的巧克力突然被捧到了旁边,银时脸上全都是糟糕了的神情。
隐隐带着点不舍。
不舍什么啊,那种脏兮兮的巧克力。
谁要吃啊。
甚尔咽下了肉片,一口将凝固成奇形怪状的巧克力吃掉。
甜过头了,廉价巧克力。
和这个小鬼一样廉价。
“你们家的人际关系还真是麻烦呢。”五条悟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边嚼一边说话。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警惕心拉满的银时当即制止。
说的太对了。
这些都是禅院家造的孽。银时仔细想想,自己简直活在这种随处都是地雷的雷场里面。不小心就会炸了啊,刚刚肯定有什么炸掉了!
“噗。”
甚尔把巧克力咽下去,发出细小的气音。习惯性下抿的唇角轻快的上扬起来,露出略带温柔的笑:“还真是个笨蛋啊。”
和五条悟那般清亮的颜色不同,甚尔眼中的是深邃的蓝。浓郁的像是在海洋的尽头捧起了一抔,缀着从未幻想过的梦。浓郁得再好的画师也无法调配出的,危险而又纯粹的颜色。
但是现在他破天荒的很温柔。
温柔的像是崩了人设。即使银时承诺不会这么吐槽他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银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还是这个。
这家伙,一块巧克力就能拐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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