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银时果断地坐到了甚尔的旁边。
两个人握住手里的马券。
银时全神贯注的盯着奔跑的马。
继承了传说中的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之名,新时代马在赛场上接二连三的超过了其他对手,可惜现在也没有水字数的气氛了。
甚尔则是与银时截然相反,歪歪扭扭的随性靠在椅背上。
“你和那堆小鬼玩过家家也该玩够了吧。”
即使看到自己买的马落后,甚尔也丝毫没有担忧,随意的偏头看向银时:“只要往那个五条家的少爷背后捅一刀,就正好可以把积攒起来的情谊变现,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比起青春游戏,这不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在说你要做的事情吗。”银时摆摆手:“虽然银桑会搞奇袭,但是武士做不来背刺那种事情。就算是委托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外了,out。”
甚尔咋舌。
“啧、多余的坚守。”
甚尔的要求,从情理的角度还是挺好理解的吧。
以前也有过差一点就把五条悟按死在禅院家,坐等领悬赏金的机会。
结果被银时放水放走了。
现在机会又回来了,没有再放一次的道理。就算是轮流制,也该轮到站在他这边把五条悟干掉了。
而且他有很正式的理由。
甚尔托着下巴,尝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开口:“那个小鬼开始上幼儿园了。”
“养小孩子可是很贵的。而且那家伙和我们不一样,放着养很容易就生病,一副马上就会死掉的模样。”
“我上次回去的时候,看到他和更大一点儿的那个一起戴着口罩咳嗽,真吵啊。”
有点可怜。
还有点可恨。
甚尔难得回一次可以被称为家的住宅,平静的看着两个待在家里看家的小鬼。
津美纪作为姐姐,早早地担负起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责任,向来更愿意做些照顾人的苦差事。
她头上退烧贴,晕乎乎的给小惠换了冰袋,还不忘了礼貌的喊着甚尔先生。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甚尔倒杯水。
小惠连爸爸都不会叫。
烧得通红的脸上,和甚尔颜色接近的圆润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如果是日向野的话,发着烧的时候也肯定会温柔的眯起眼睛,叫着他甚尔,朝他伸出手臂。
届时甚尔肯定会急切的把家里的医疗箱翻出来,找出退烧的药物再守在旁边等她降温的。
但小惠什么都不会叫。
那么幼小的孩子,明明没有养在禅院家,却更贴近甚尔小时候的状态。
连觉得难受和痛苦都不能坦率表露出来,故意露出若无其事的倔强表情。
所以甚尔连水都没碰,就转身走了。
走得有点太快了,但是不靠谱的爹觉得,小惠占了其中绝大比例的责任。
明明完全不同,却偏偏又太过相像。
所以才会突然又将记忆里的景象回忆起来了。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会养不好,多半是物质条件有点欠缺,把钱赚够了就不用操心小惠被养死了。
就算他死了,小惠也能好好活。
银时无语的看着他。
“你说的这些,里面有哪一点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能沾边啊。我只看到了你花了快一年也没有处理好父子之间的关系。好绝望的相处模式,这不是完全没进步吗!”
“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能养得好吧!你不要把你自己长歪的原因全都归结到禅院家克扣东西上,小孩子是离不开父母的啊!就算老爹是这种样子也是离不开的啊!”
“我没有让他离开我。”甚尔熟练的在银时喊他之前就捂住了耳朵,他轻松的甩甩手:“我经常会去见他。”
不过这个频率到底是多久,这就不好说了。
在甚尔的标准里,一年里面小孩子能见到家长超过五次,这都算是常见。
所以匀下来,两个月能见一面就该知足了吧。
就算他人没回去,银行卡上也月月到账。
银时痛苦的抱住了脑袋。
好难责备他。
因为有禅院家。看看禅院扇那种前车之鉴吧,别说是一年见五次了,刨除银时备受关注的那段时间,禅院扇来得可谓是相当密集。
除此之外,匀下来他都可以做到五年见一次了。
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出来又要直面禅院家糟糕透顶的影响,他就应该在甚尔轻飘飘的发邮件说:喂、银时,老地方出来赌马,的时候干脆已读不回。
觉得九十九由基一个劲说天元的坏话,说两句就要问问银时的看法好麻烦,想着甚尔这边或许能够轻松一点。
真是大错特错!
“不过拿到盘星教的尾款之后,确实也没有长时间外出的必要了。除了赚赚快钱的时候,我应该会在那个家里待久一些。”
这算是努力工作之后的假期。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即使与五条悟敌对,能够成为得力助手的银时并没有明确给出会帮忙的答案。
甚尔依然觉得赏金和假期都会马上到手。
“你这句话完全就是fg。”
虽然突然从一个篇章的反派角色变成了打完这场就回家陪孩子的悲情角色,但丝毫没有减轻fg的分量。
“别搞错了,银时。那个六眼也不过是仗着天赋在傲慢的大少爷而已。一步步的在按照我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行事,错估了敌人的实力也弄错了他自己的定位。”
“以为绷紧了神经将送到他面前的笨蛋们打倒就能做到万事周全?呵……”
“我会把他踩在脚底下的。”
甚尔把虽然输了比赛,但在最后关头超越了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力压半个身位的赛马马券塞进了钱包里。
没有经历过黑市里面各类算计,信息量完全处于匮乏状态的学院派大少爷们拿什么和他打。
现在都可以想象到他们被背刺着倒下后,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脸了。
“还真是志在必得啊,甚尔。”银时故意扬起声音,随手将输掉的马券扔下:“不过现在就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才是真的弄错了什么呢。”
甚尔的眼神危险起来。
“别担心,银桑和那种看了剧本就忙着敲竹杠的家伙不同。可是会遵守规则,半句话都不剧透的。只是你如果输了,以后就帮我做件事吧。”
“哈?”甚尔脸上的危险性立刻淡去。
用独属于天与暴君的傲慢,如同讥讽着想要在他手下挣扎的弱者。
“谁会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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