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铁链飞舞,绑在尖端的释魂刀将接触到的所有物体都轻而易举的斩断。
形成将一切都席卷着破坏掉的,如同漩涡般的激流。
却唯独无法让洞爷湖断裂。
即使一次次的向着夏油杰他们移动的方向攻去,也只会一次次的被银时手中的洞爷湖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拦截。
就这么喜欢他们吗?
不惜成为敌人战斗,也要保护素未谋面的少女。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为星浆体在瞬间就吸引到了银时为她拼命。
所以是因为那些同期的缘故吗。
可是没有问出口。
直到他们的脚步踏出隧道,彻底离开了甚尔感知的范围。
在整个薨星宫安静下来之前,周围都只有铁器碰撞的声音与摩擦出的火花
在这种窒息般的僵持之中。
银时率先行动了。
身姿好似鬼魅踏上了由万里锁组成的道路。
他的步伐很轻,但又无比稳重。好似如履平地,一步步都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甚尔的方向奔去。
即使甚尔先后尝试着迅速扯回万里锁,再或者朝着更远处抛去,银时的动作都没有摇晃。
被扯近的时候就保持,被抛远的情况就在半空中预判新的落脚点。
摆在甚尔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一是不放弃万里锁,任由银时掌握先机,主动朝他逼近。
另一个就是。
甚尔主动放弃万里锁,貌似随意的将它踢开。
在银时失去支点而身形不稳落地的同时,丑宝已经将枪吐了出来。
没有半分迟疑,接住手枪对准预判的方向开枪。
上臂、锁骨、气管、大脑、心口、大腿,朝着六处锁定狙击,甚尔随手丢掉已经打空弹匣的手枪。抬手接住由于惯性而甩回来的释魂刀,连同万里锁一起向着银时的胸膛投掷。
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银时在半空中调整姿势,主动舍弃掉不会危及到性命的部位,血花迸溅的同时,拿着洞爷湖尽可能的将子弹抽飞。
甚尔自然算到了他的行动轨迹,可是在最后关头,银时却赶在险之又险的角度,闪身避开直冲向胸口的刀锋,一转攻势反手拽住了万里锁与之相连的尖端。
质朴的洞爷湖以寻常木刀绝对无法达到的硬度,愣是将坚固无比的特级咒具砍断。
万里锁上和释魂刀相连的挂钩断裂,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
好像给原本激烈的战斗画上了中断符。
甚尔瞄了一眼落在银时手上的释魂刀,以及地面上和万里锁前端的挂钩。
将锁链全部收回到丑宝的肚子里。
那个挂钩被砍断了,回头还要往上面挂武器很麻烦的,绑上容易脱落啊。
“喂喂、怎么了?从武器库中掏东西的手都停下了哦,睡着了吗。”
银时将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释魂刀丢掉,依然紧握住一柄洞爷湖。
“什么啊,不用吗?”甚尔这才从丑宝嘴里拿出游云。
无视物体的硬度直接攻击到魂魄的释魂刀。
不仅外表接近银时常用的武器,而且凭借着那无与伦比的真伤攻击,只要银时用了,甚尔再拿出怎样的武器都没有意义。
胜负会在那一刻确定。
“还没有到必须要用那个的时候,我有这一把刀就足够了。”
“真是被你小看了。”
“才没有。”
甚尔的强大之处,银时早就理解了。
最初只是为了生存而去奋战的身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成为了唯一的立身之本。
敏锐的直觉,强健的身体,极强的战斗意识。
在苦难中磨练出来的一切都成为了强大的理由,
可是强者与失败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因果关系,即使强大也有可能在最后落败,像是燃尽的篝火。
因为是强者,所以才只余灰烬。
无论如何,银时都要逆转这个结局。
既然天内理子的性命是能够在瞬间进行干涉的,甚尔的性命也同样能够在致命的攻击来临之际,规避死亡的结局。
抱歉啊。
说是什么都不去干涉,什么都不透露就是站在了甚尔那边。
其实银时选择的只是最贪婪的道路。
无辜死去的天内理子,注定会在这里成为最强垫脚石的伏黑甚尔。
两方他都要紧紧抓在手里,绝对不让他们死掉。
至于他们本人都会怎么想。
无所谓,哪有功夫管这个啊。
甚尔冷笑一声。
在下一秒,两人默契的朝着彼此的方向冲去。
即使拉开距离也已经不再是占有优势地位的当下,别管手上拿的是什么武器。
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将手里的武器,狠狠砸在对方的身上。
已经不需要再考虑拖延和削弱的其他技巧了,他们以笔直的前进轨迹向着对方冲去。释魂刀斩裂的碎石在激烈的气流下颤栗起来。
只要将对方打倒就是胜利,只要证明自己能够站到最后就是胜利。
游云和洞爷湖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手臂感受到冲击的反作用力,也不屈不挠的没有退让丝毫,接连不断的再度撞击到对方的武器之上。
有愤懑不满就倾注在攻击中,感到妒火中烧就用他的鲜血来扑灭,连带着伤感的思绪也全部化为对方的伤口。
只需要思考如何让对方倒下,只是一味的进攻就足矣。
比起说出口,比起用话语去解释,还是这样最好了。一切都在这里,全部都能够从战斗的意志中得到答案。
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特级咒具游云被磨出细小的粉。
在绝对不退让的攻势中,洞爷湖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并不是舍弃了力量,转为追求速度。而是在保持着一次次高强度的输出同时,悄无声息的逐步增快了频率。
怪物吗。
甚尔手臂上的肌肉好似炸裂般鼓起,硬是不闪不避的强行直面着接下银时的一次次攻击。
拿着武器的手臂,保持平稳的大腿,无数次扭动蓄力的腰部,身体传来了濒临极限的酸痛。
在这种时候,他才回想起自己也会有觉得身体累。
不过正是因为身体的极限,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
如同回到了年幼的时候,每一次名义上的训练,甚尔都绝对不会放水。
一旦银时有放松警惕的地方,他就绝对会用手中的武器把银时捅穿。
那个刚刚觉醒术式不久就去挑战自己的父亲,逞强把母亲赶走,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忍耐痛苦的小鬼。
终于长成那么大的样子了。
习以为常的对话方式或许真的起到了什么作用。
银时半句话都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觉得五条悟肯定会赢,为什么甚尔就如同命运般的没办法将六眼解决掉。
可是他们却又在对战中说了什么,在最后的攻击落下之后,双双站在原地。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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