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的气势不同。
虎杖脸上明显浮现出黑色的纹路,只是眨眼的时间,他的身上顿时笼罩上诅咒之王的气息。
宿傩平静的抬起手隔着虚空指向形状奇特的特级咒灵。
短暂的几个迂回,那根东西就被干净利落的一分为二。
从中间冒出来的是宿傩的手指。
“这个形状,把那个男人也宰了吧。”真让人不愉快。
宿傩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坨东西中间的手指,下一刻就用纯粹的咒力将残余的诅咒也荡平。
他握着那根手指,立刻朝着伏黑惠撤退的方向追去。
【小子,要换就赶紧换回来。不是说能够控制住吗?不让我占据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
呵,果然啊。
不立下任何束缚就妄图利用宿傩,缺乏常识的蠢货。
宿傩脸上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平淡立刻被狰狞的笑意取代。
他就知道,虎杖的精力和体力差不多都已经是极限了。
在地下独自面对众多咒灵的时候,虽然难熬,但还是可以作为主力对战。
然而到了被特级咒灵追击的时候,他的速度和反应能力都被特级咒灵碾压。
就不得不由伏黑惠承担大部分维持平衡的压力,协助虎杖从特级咒灵的手下躲开了。
可就算是协助,也是有极限的。
虎杖清晰的看到了,一味的从特级咒灵手中躲藏,他们根本就没有逃离的可能性,那是场没有期限的持久战。
同时也知道了,他将会在哪里倒下。
所以才急切的换宿傩出来了。
只是为了伏黑惠能逃出去,为了虎杖他自己不会成为伏黑惠的累赘。
实在是感天动地的同期情谊。
不过事实上,和虎杖的心愿截然相反。
他马上就要成为更大的累赘了。
宿傩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利用这份情谊来让自己感到愉悦的方法,
在随着特级咒灵的死亡而崩塌的生得领域,原本的出口处。
玉犬瞬间发出警戒的叫声,伏黑惠等待着虎杖的归来,就冒着雨笔直的站在那里。
“可惜,他不会回来了。”宿傩出现在伏黑惠的身侧,一字一句都如同诅咒。
精力和体力都已经到极限了,就算回来了,他也会呼呼大睡的把身体的使用权放置才对。
更不用说。
宿傩脸上挂着充斥恶意的笑容,吞下新到手的手指,再亲手将胸膛中的心脏掏了出来。
“绝对不会回来的。”
“不,会回来的,他就是明知道会死,也会为了保护别人而回来的人。”
而且,伏黑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虎杖死在他的面前。
被咒力擦过的伤痕消失了。
所以宿傩有治疗的能力。
只要打到宿傩不得不治疗,就能够趁机让虎杖回来!
“你还真看得起他。”
蛤蟆将伏黑惠从宿傩的旁边拉开。
顷刻间大蛇从地底出现,咬住宿傩的腰部将他整个人抛向空中。
原本宿傩就有意要看看效果,没有特意躲开。
他抬起手使用术式把大蛇砍断,结果斩击落在了空中,式神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束缚住腰部的力量消失。
宿傩从天上急速下坠。
伏黑惠或许也认定这么简单的束缚,对宿傩没有多少作用,所以才解开了。
“那么小心的使用方法吗,真是畏手畏脚的。”
换句话也能说是灵敏,考虑到每个式神的特性,在合适的时候运用他们。
可是缺乏主要的攻击手段,就表明主要的输出需要由咒术师本人来保证。
“明明有那么多式神呢,咒术师本人还得打,真麻烦。”
“不过——”
在认真啊。
接下来的一击绝对是他拼上一切的反抗。
站在地上的伏黑惠俯下身,用带着压迫感的眼神直视从天空坠落的宿傩。
“很好啊,你就试着让我对你着迷吧!伏黑惠!”
宿傩落地的瞬间,伏黑惠从影子中拿出带有两个矛头的天逆鉾,径直向着宿傩捅去。
竟然是咒具。
嗤笑的声音刚刚从口中泄出,宿傩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感。
和伏黑惠手中,攻击路径相对单一的天逆鉾不同,释魂刀的斩击方位相当刁钻又变化灵敏。
贯穿了气管、心口、大脑、锁骨、上臂、大腿,共计六个致命部位,耗时保持在一秒之内。
眼见甚尔下一步就是把虎杖的脑袋也砍下来,伏黑惠连忙抬起天逆鉾,试图追上甚尔的攻击轨迹。
把这招对宿傩而言也很致命的攻击挡下来。
甚尔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伏黑惠不知天高地厚。
想想就不可能追得上吧,连兵刃相接的那个机会都没有。
在那之前,虎杖的脑袋就会和他自己的脖子说拜拜。
不过察觉到伏黑惠的意愿,甚尔还是收刀,抬腿把宿傩踩在脚底下:“什么东西?”
他刚刚说什么?着迷什么?
他可不知道儿子的同期里面还有这个。
五条悟都带回来了点什么,是受肉的诅咒就算了,怎么还是弯的。
带坏他儿子得赔钱啊。
“是我的同期!”伏黑惠没时间去管甚尔的反应了。
他冲过去扶正虎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试图让宿傩快点答应他的要求。
“宿傩!没有心脏的话,你是不可能赢的,所以就像是治好了身上的伤痕那样,快点把心脏还回来!”
“不要出来啊!虎杖!”
他们已经赢了。
等到了有实力和特级一战的甚尔前来支援。
把占据了虎杖的身体,可是还有治疗能力的宿傩打回去了。
现在只差一步。
只需要让身体恢复成原状,再让虎杖回来。
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一起回咒术高专了。
“……”虎杖露出无声的笑容。
只是那个笑容,就让伏黑惠差点哭出来。
现在还缓和什么气氛啊,笨蛋也有个限度吧。
气管被甚尔切断了,就连大脑都被干净利落的搅碎了,还能够有这点儿时间就称得上是奇迹。
再用力张开嘴,只会让多余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来而已。
虎杖清晰的知道,他好像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啊啊…这是不是正确的死呢,周围的人数,很难说是众人。
他应该是做了很残酷的事情,否则那个伏黑惠怎么会用这种神情注视着他呢。
明明不是伏黑惠的错。
可是他却要承受这份悲伤。
所以虎杖回应的就只是这份笑容而已,就算他死掉了,也会在下面守望伏黑惠和钉崎的。
要长命百岁哦。
遍布着伤痕和鲜血的身躯无力瘫软,伏黑惠握住虎杖肩膀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眼看着就是要像日剧的主人公那样,等着雨水把身体彻底濡湿了,才愿意往回走。
甚尔没管这份纤细的少年情谊。
他拎着伏黑惠,伏黑惠拉着虎杖,一连串的到少年所的屋檐下面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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