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少帅夫人?卧槽,这下完了,姜家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听说这位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知道中东路那事吗?少夫人可是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这是真事?我靠!我要是霍家就冲这份气魄,那还不将她供起来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啊!”
“这姜小姐不是还叫嚣着霍夫人是她姑妈吗?这会怎么萎了?”
“哼,就那点表了好几表的亲戚关系能有人家亲儿媳亲?”
这倒也是…
此时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不止是姜家父女,张副官眼睛一闭,这一刻他连自己要埋哪儿都想好了。
若是夫人和大帅知道少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那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更别提这事要是让少帅知道,他简直不敢想象。
“起来吧,这事怨不得你。”沈南枝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姜信德显然被吓得不轻,这个被自己百般刁难的女人竟然是少帅夫人。
虽然交集不多,但是他也鲜少地与那位少帅打过几次交道,光是想到那人迫人的气势就能让他在他面前不敢抬头,更别提整个霍家了。
连大总统的面子他们都不一定给,他一个小小的市政厅厅长在他们面前那算个屁啊!虽然平日里仗着与霍家那点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关系混得风生水起,但是真要得罪了少帅夫人,别说是他,就连整个姜家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想着他差点站不稳一屁股栽在地上。
谢亦云看着沈南枝神色复杂,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是霍少帅的夫人,不知怎么地想到这他心底略微地有些不舒服。
沈南枝看着这些人上演光速变脸,不得不说,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总算让她体会到那些有背后大靠山的爽感了。
难怪有些人爱装,不得不说是真爽啊。
张副官直起身,跟着霍逍刀山火海过来的,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但他浑身的杀伐之气不是开玩笑的,眉毛一横,压迫感十足。
“少夫人,您想怎么处置?”
姜玲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身旁的狗腿们此时一个个吓得鸦雀无声面如土色,纷纷低下头,恨不得缩到土里没人看见才好。
姜信德闻言惊慌失措地走到沈南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少帅夫人,小女不懂事,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次吧。”姜信德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沈南枝微微抬眸好整以暇看了姜信德一眼,又看了看姜玲。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这让姜信德和姜玲心中更加惶恐。
“饶了她?可是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南枝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她方才可是放了她好几次马了。
姜信德脸色大变,此时看着姜玲也是满眼怒意,一把抓过她将她按跪在地上。
“爹,你干什么!”姜玲挣扎着,似乎语气里还有不服气。
“你给我闭嘴!”姜德信怒骂一声:“还不快给少夫人赔罪!”
姜玲又气又怕,她被周围那些大兵哥的气势吓住了,但还是嘴硬道:“我不,我就不信她敢把我怎么样!”
张副官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手已经摸在了腰间的枪上,上一次挑衅霍家的人,估计还尸骨未寒呢。
姜德清脸一下就绿了,吓得他连忙一巴掌抽过去,“你给我闭嘴!蠢货!”
这巴掌声抽的声音比沈南枝打得响亮多了。
姜信德此时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别看张副官现在就带着十多个人,他还敢动手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当他霍怀盛手下五十万大军是吃素的吗!
姜家在霍家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轻易碾碎。
“爹!你打…”
姜玲哭着话都没说完,就被姜信德一把将头按了下去,磕了个响亮的头。
“少夫人,小女年幼无知,被我惯坏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让她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还请您高抬贵手,饶小女一次吧。”
姜信德此时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目光紧紧盯着沈南枝,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谢部长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纷纷让道。
谢维钧脚步匆匆前来,停在沈南枝面前,开口便是抱歉,“少夫人,是谢某怠慢了,竟让人冲撞了你。”
自上次中东路事件后,对沈南枝谢维钧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做这个外交部长十多年,见过不少人,但是像沈南枝这样如此年轻就知道回家大义的人太少了。
乱世人人只谋自己,谋国的人太少太少了…
大致情况来禀报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家宴会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爹。”谢亦云上前唤了一声,他不明白就算错在他们,他爹也不应该向一个小辈致歉啊。
谢维钧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敢作声了。
“谢部长言重了,哪有长辈像小辈赔礼的,”沈南枝早就站了起来,见状立刻道,“此事与您无关,倒是南枝现下狼狈模样见您有失理礼节,无意扰乱令公子的满月宴,是我过意不去。”
“夫人心胸可吞天地,”谢维钧心中微微摆手,眼中满是赞叹之色,“今日之事,夫人想如何都行,我谢某绝不插手。”
说罢,他转头看向姜信德父女,姜信德一看到他,脸色难看至极。
沈南枝心中暗道不就是干外交的,都是老狐狸啊,一句话交给她了,这是谢家主场,方才可没少听姜玲几个跟班嘚瑟与谢部长的关系。
她来处置于情于理都不合,真要处置了,那她置谢部长的脸面与何地。
想着,沈南枝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还是交给谢伯伯帮我做主吧。”
一句谢伯伯拉进了关系又给足了谢维钧面子,他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在谢维钧的调停下,姜玲恭恭敬敬的道了歉,并承诺赔偿沈南枝衣服的损失。
看着姜玲在她面前态度诚恳的道了歉,沈南枝看着她身上那件粉红的洋装和头上那大帽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姜小姐,你穿成这样,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满吗?”
姜玲:“………”
她捂着胸口,差点呕出一口血,感觉今晚就这句话最伤。
谢维钧:“………”
看热闹众人:“………”
什么叫虾仁猪心,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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