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案上摆着盐和酒水,吕布和赵云相对而坐。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用锋利的小刀从羊骨架上剔肉。
吕布率先动手,他握住小刀,熟练地割下一块鲜嫩的羊肉,蘸上盐之后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香!”他大声赞叹道,嘴角还挂着油渍,显得格外豪迈。
赵云微微一笑,也学着吕布的样子,割下一块羊肉放入口中。
“确实香!”他点头称赞,咀嚼间,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子龙今日之战,勇猛非凡,令人佩服!”
赵云谦虚地说道:“奉先兄,过奖了,实在是这些叛军不堪一击!”
“确实!”吕布感慨了一声:“这些出来劫掠的叛军贼兵,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我实在没有打过瘾!”
赵云微微一笑:“奉先兄,我们只要绕到陈仓的后方,堵住叛军的去路,不愁没有仗打!”
营帐外,风声呼呼作响,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营帐内,炉火温暖,羊肉的香气和酒的醇香交织在一起。
吕布又倒了一杯酒,目光炯炯地看着赵云:“言之有理,子龙,明日我们就尽早出发,加快行军!”
赵云举起酒杯,与吕布相碰:“愿与奉先兄共破敌军!”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与美食。
羊肉在锅中煮得越发软烂,香气愈发浓郁。
吕布吃得兴起,解开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再次割下一块羊肉,大嚼起来:“这三府之地的羊肉,与并州草原的羊肉风味别有不同,这等美味,在战场上可是难得的享受啊!”
赵云微笑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炉火渐渐变弱,羊肉也所剩无几。
吕布和赵云都有些微醺,但他们的眼神依然明亮。
“子龙,明日还要早点出发,咱们可得养精蓄锐!”吕布说道。
赵云起身,拱手道:“奉先兄所言极是,那云先告辞了!”
吕布摆摆手:“去吧,好好休息!”
赵云离开后,吕布独自坐在几案前,望着渐渐熄灭的炉火,陷入了沉思。
吕布自幼生长在并州边陲之地。
自他开始学武,便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那时候,他还是个稚嫩的孩童,却已能敏锐地感受到手中武器的力量,仿佛它们是身体的延伸。
每一种武器,无论是沉重的大刀,还是灵动的长枪,他都能迅速掌握,运用自如,且比同龄人学得更快、更精。
他的力气也大得惊人,同龄人还在为举起一块巨石而费劲时,他却能轻松地扛起更重的物件。
十二三岁,尚未成年的他,便已身姿矫健地骑上高头大马,面对袭扰边境的鲜卑人,毫无惧色。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战火,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鲜卑人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响起,成为他胜利的宣言。
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吕布养成了目空一切、狂妄自傲的性格。
他相信自己的武力无人能敌,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突然。
首先是家乡被撤县撤屯,他不得不离开九原。
在以后的从军生活中,虽然他武技高强,却屡次被人打压。
一直到他们参与的定襄郡撤县的军务。
这次的军务,吕布遭遇了顾衍。
原本自信满满的他,在与顾衍的交锋中,却渐渐落于下风。最
终,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一直以来的自信和骄傲被击得粉碎。
他才明白,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可即便如此,吕布的性格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他依旧自恃武力高强,对许多人依旧不屑一顾。
但慢慢地,他发现,在顾衍的麾下,高手如云,人才辈出。
徐晃,一个年纪轻轻、刚刚及冠的少年,初相识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青涩。
然而,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战斗中,他的实力与日俱增。
如今,已能与吕布分庭抗礼,并不比他差了多少。
吕布曾亲眼目睹徐晃在战场上的英姿,那勇猛无畏的气势,让他也不禁暗暗称赞。
还有刚刚离去的赵云,银枪白马,英姿飒爽。
吕布回想起与赵云的短暂交锋,心中明白,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无几。
真要是生死搏杀,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除此之外,刘备的两个结义兄弟张飞和关羽,更是威名远扬。
张飞那声如洪钟的怒吼,关羽那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的威武身姿,都给吕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令人敬畏。
就连一个小小的张辽,初时并不起眼,如今也成长迅速。
吕布能看出他身上的潜力,断定日后必定也是一员大将。
送走赵云之后。
吕布独自在营帐中,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游离,思绪万千。
他想起自己过往些许的辉煌与失败,想起那些曾经在他面前倒下的敌人,也想起了顾衍那让他难以忘怀匹敌的武勇。
他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拜顾衍为主公,严格意义上讲,顾衍不是他的主君。
“我吕布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他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
吕布心高气傲,他虽然佩服顾衍的实力,但一开始,顾衍也只是屯田都尉。
所以他并没有在顾衍麾下一直效力的打算。
可是现在,朝廷动荡,各地叛乱无数,已经明显出现乱世的征兆。
此时的吕布,可没有成为一方诸侯的想法。
在他的内心深处,在这乱世之中,抱住一条粗壮的大腿,成就一番事业。
随着顾衍的官职越来越高。
吕布开始产生了一个想法,要不要就此跟随顾衍。
他心中非常明白,定襄郡和武州的战争潜力。
“或许,我应该找机会,正式拜将军为主公!”吕布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情。
他站起身来,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脚下的枯草被他踩得嘎吱作响。
“除了将军,又有谁肯用我?能让我一展平生所长!”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又松开。
此时,火炉的余晖渐渐黯淡下去,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吕布望着火炉的余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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