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义看着桌子上清汤寡水的饭菜,顿时脸色不好:“哥,嫂子,什么意思,就给我吃这东西”。
高翠莲一听连忙哭穷道:“哎呦,四弟啊,不是嫂子克扣你,也不是舍不得给你吃,家里现在穷的叮当响,米米没有,肉肉没有,这野菜还是去年大嫂他们在的时候晒的,要不然现在连野菜都没得吃啊”,她边说边哭穷,看着赵家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心里瞧不上的看着他,真是啥啥本事没有还想装大爷。
赵家义看着这碗野菜汤着实没胃口他询问道:“娘呢”?
赵家孝端起碗就跟喝水似的将这碗野菜汤喝了进去,然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边的野菜渣子。
赵家义看到此景,嘴角抽动了下,怎么没想到老家的食物也这么拮据了。
赵家孝放下碗叹了口气道:“娘生我们气了,估计觉得吃不饱跟我们断绝关系了,现在在大哥家那边,天天有饭吃,过着好着呢,你不用操心,现在操心的是家里还有多少能吃的吧”,听听,他还挺有埋怨之气呢,绝口不提他们偷了银子,在王婆子中风的时候怎么怎么虐待她,惹恼了王婆子的话。
赵家义一脸不可置信道:“娘跟我们断绝关系了,哥你说笑呢”。
赵家孝苦笑了下:“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前几日家里缺了粮食,你家里的侄子都饿的不行了,他们去找娘了,想着娘应该能疼疼孙子孙女,结果娘没出来,大哥一家也没出来,还整了狼头吓唬你侄子他们,哎,回来家就生病了,你嫂子也伤到了腰”。
赵家义不想相信,娘跟他们断绝关系,那就是两家人了,他有些懊恼,也有些恨,恨自己的娘怎么如此狠心。
赵家义脸色不好的坐在那里,赵家孝看向他问道:“四弟,你不是去上京赶考了吗?你这是没考中”?
瞧瞧这话说的,一点面子也没给,赵家义脸色乌青最后艰难的点点头道:“就恨那些考官不识我的学识,好多人有钱有地位的学子走关系,我一没钱二没关系的没被考官看中,谁知回来的途中遇到了抢劫的,把身上的钱抢的一干二净,我好不容易回来了”。
赵家孝暗地里撇了撇嘴,他就知道四弟这个人自大自私的很,要不是之前娘一直捧着他,他都看不上这个四弟。还有,钱被抢了,这路途遥远怎么回来的,想了想跟在他身边的书童,搞不好是把人家给卖了,才有了点银钱。
要不是说亲兄弟呢,赵家孝猜的一点没错,他这个弟弟还真是把那个可怜的小书童给卖了,这人心狠自私着呢。
赵家孝装模作样点点头:“弟弟,不是哥不想着你回来,你也看到了家中真是没什么吃的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吃食问题,毕竟家里多了一人也多了一张嘴”。
赵家孝也不装了,就这时刻他该挑明挑明了,怎么说多了一张嘴不就是多吃一份饭吗。
赵家义暗暗咬着牙道:“哥,我刚回来,总得让我想想办法吧,对了,娘没留什么东西吗,还有这个房子”?
赵家孝一听房子,他眸色暗了暗最后他倒是实诚道:“娘断绝关系前,把这房子分了咋哥俩,一人一半”。
赵家义脸色这才好一些,他就说怎么可能什么也没留下呢。
赵家孝继续道:“你看这房子一人一半倒是公平,可你看了哥哥我四个儿女,等他们大了也没地方住了,家义啊,你看你也住不了这么多间房,你委屈点少分几间如何”。
赵家义被这嘴脸可逗笑了,真是人要脸树要皮,他这个哥哥直接不要脸了。
赵家义冷笑一声:“当初娘怎么分的,就是怎么分的,哥哥也不能让我吃亏了不成”。
赵家孝:“既然如此,那以后各过各的吧”,说完他站起身就走,赵家义好笑一声想端起碗喝那个野菜汤。
结果旁边的高翠莲手眼极快的将碗夺了过来道:“既然各过各的,那我就不伺候了”,说完她转身就走,样子傲气极了。
坐在椅子上的赵家义气的脸色涨红,捏紧了拳头,眼神中带有一丝暗光。
赵家兄弟俩的纠纷,青莹一家可不知道,在家里休养这几天,真是舒服极了。
青莹满足的躺在炕上,看着外面朦胧的大山影子心想:总是这么打猎也不是个事啊,自己也不想这么累,头疼死了,要是冬天也能种点什么就好了。
想到这里青莹一下子坐了起来,吓得小鸿武一激灵,青莹连忙拍了拍小鸿武,然后嘀咕道:“谁说冬天不能种东西了,粮食种不得,菜难道还种不得了”!
青莹乐颠颠的穿上鞋子,去外面拿了把铁锹又拿了个破旧的木盆子就小跑走了,走到外面扒拉了半天的雪才找到了比较好的土质,端了一盆子土进了门。
芊娘看到疑惑道:“莹儿,你这是”?
“娘,家里还有没有菜种子,你找出来,等这土化了我尝试着能不能种出来菜”,青莹脸上挂着笑。
芊娘觉得这孩子有些受刺激了,但也没说什么帮着去找菜种子去了,侧脸看着青莹那兴奋的样子,她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青莹把土放在了火坑旁,仔细的扒拉着土,看看有没有石头都给挑了出来,芊娘拿着菜种子道:“就剩白菜种子了,你看看能用不”。
青莹接过很是高兴的说着:“白菜种子好,这个肯定好养活”。
她将这盆土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仔仔细细的将种子种在土里,洒上了水,又拿出桔梗铺在了上面。
芊娘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跟玩似的,然后摇了摇头出去了。
青莹又看到了红薯,然后又去挖了一盆子土进来,将红薯栽了进去,整整齐齐八个红薯。
芊娘真是没法看了,总觉得她在浪费粮食,但看自家闺女这精神头没好意思打击,眼不看为净直接忽略了。
青莹看着这两个木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啊就静静的等着,看能不能种出来,要是种出来了就告诉村长去,哎呀呀,这小脑瓜子怎么这么好使呢,转身抱着小鸿武吧唧吧唧亲了两大口,惹得小鸿武那个高兴啊,反过来亲青莹好几口,亲的脸上都是口水。
一连几天青莹都在时时刻刻盯着这两盆土,本来刚开始挺有耐心的,等过了几天看土里什么也没露头,心情逐渐烦躁起来。
又过了几天,青莹实在是没耐心了,用手指头挖了挖,结果就看到白菜种子发霉了。
一瞬间被打击到了,躺在炕上蔫不拉几的,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就失败了呢,红薯那个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当初怎么进去的,现在还是什么样,比较庆幸的是红薯没烂。
这一天青莹死机了,话也不想说,饭也没胃口的。
赵家忠过来看了看两盆土道:“莹儿,你这法子感觉不错,要不我试一试”?
青莹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爹,那你去试一试吧”。
赵家忠抱着盆又搬去了自己的屋子里,不过这次他把盆子放在了炕上,又重新种了白菜种子,红薯没挖出来接着种在里面了。
这次又该赵家忠时时刻刻观察那两盆土了,芊娘都很无语了,怎么父女俩就跟着了魔似的,女儿种的失败了,父亲的又接着种了,看着魔怔的丈夫她有些头疼。
就连晚上芊娘也不在那个屋子里睡了,跟青莹那个屋子睡觉,赵家忠没日没夜的守着,她有些受不了了。
“当家的,我觉得你和青莹都魔怔了!”芊娘忍不住说道。
“别胡说八道,我这不是想看看能不能种出菜来吗?”赵家忠反驳道。
“可是你们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身体会吃不消的。”芊娘担忧地说。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赵家忠满不在乎地说。
芊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另一边,青莹种菜种失败了,又带着狩猎队人员去山上狩猎了,只不过这次里面出现了让她不可置信的人,就是她的四叔——赵家义。
青莹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回来,不过这个四叔真的很让人讨厌,他看人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好像别人都不如他一样。而且他还不跟任何人说话,无论是队伍里的人还是其他人,都被他视为空气。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而赵家义则在队伍的最后面慢吞吞地走着,作为一名文弱的书生,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重体力活。再加上雪地上行走非常艰难,他更是举步维艰。
铁柱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道:“家义啊,要不你还是回家去吧,你这样只会拖累整个队伍的进度。”
赵家义也不说话,只是咬着牙跟着,铁柱大叔被他这样整的也不想劝了,一路上再也没有跟他说话。
赵家义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青莹,那眼神青莹想忽视都难。
青莹懒得搭理他,只要不在队伍里作精就行。
这次青莹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牦牛,可惜了没找到牦牛倒是发现了野猪,这野猪挺大个的有两只呢。
这次青莹带领几人打头阵,拿着粪叉攻击野猪,后面的人瞅准时机用网截住野猪。
野猪在众人的粪叉之中发出惨叫声,但野猪的皮本来就硬,所以倒是没有伤到分毫,有几个人倒是被野猪的大力气拱翻了。
青莹抢过旁边人的粪叉,一个用力使劲的插进了野猪的后脖处,野猪惨叫一声带着粪叉到处跑,周围的人怕伤到立马躲开,而赵家义被吓得脸色惨白,看到野猪也不跑就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看野猪撞向他时,青莹跑了过来直接跳到野猪的背上,双腿夹住它的身体让自己不被野猪甩下来。
青莹双手抓住粪叉,大喊一声,发出全身力气,粪叉使劲的扎在了脖子深处,扑通一声野猪摔倒在赵家义面前,青莹踩着野猪的尸体跳了下来,就那么看着赵家义。
赵家义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身体不停地发抖,然后晕了过去。
青莹挑了挑眉,让旁边的人看看他,然后转身去看另一只野猪,这只野猪被网住了,众人使劲拉着网愣是不让野猪站起来。
青莹拿着铁锤,两锤子下去野猪就没气了。
一个小个子的跑过来道:“青莹姐,你四叔没事,就是晕了”。
青莹点点头,带着众人将野猪抬下山,又让其他人背着赵家义下山。
背着赵家义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别人扛着野猪那个兴奋劲儿,又看了看自己背了一个这么蠢的人,真是心里憋屈的慌。
下了山,到村长分肉时刻,知道赵家义啥也没干就被野猪吓晕了,多少有些看不上他,就这样他是唯一一个狩猎队的只分了两斤猪肉。
等清醒过来的赵家义知道只分了两斤猪肉,脸色铁青,不是说进入狩猎队的能分三十斤猪肉吗?怎么才给了两斤肉。
赵家孝笑道:“四弟啊,你可真行,人家进入狩猎队能挣个三十斤肉,你倒好上个山一晕,啥也没干就给了两斤肉,你倒是轻松白得了两斤肉,我们才给半斤,滋滋滋比不上啊,比不上啊”,说完他呲笑一声走了。
赵家义气的捶了被子一下,看着桌上的肉这时才发现不对,怎么才一斤,他气冲冲的找他二哥去了。
结果赵家孝道:“怎么,你这几日烧的柴火不要钱啊,你以为白捡的啊,那是我辛辛苦苦从山上捡回来的,你不得给我们点报酬,拿你一斤肉顶着算便宜你了”。
赵家义被这个贱人气的,手指头都抖了起来,最后摔个门就走了。
赵家孝得意洋洋的笑着,高声道:“媳妇,今儿个做个肉汤,补补”。
赵家义听着那小人得志的声音气的牙都痒痒,看了看就剩下一斤肉只得打撒牙齿往肚子里咽了,今日之辱必定让他们夫妻俩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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