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锅灵米饭煮成。
陈景安将备好的小碗取来,给两个儿子一人舀了半碗。
他又抓了一小把没有煮熟的灵米颗粒,撒在一旁,让赤仙鹰像小鸡一样啄着吃。
剩下的灵米,他自己吃一碗,尝尝滋味就够了。
因为到了练气六层。
只靠服用灵米提供的灵气,已经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了。
与其浪费灵石在这上面,倒不如先攒在手里,等下次去云武坊市的时候统一采买,带些自己用得上的修炼资源回来。
祖父那里。
他老人家最近在冲击练气九层,自己也不好意思劳烦他炼丹。
这一度让陈景安生出了学习炼丹的冲动。
只是,在亲身体验过“丹青天才”的加持之后,又让陈景安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个比较夸张的例子。
他二堂哥“陈景扬”,在不时能得到黄符师指点的情况下,用了五年画出可以承载灵力的灵符,就已经被视为衣钵传人了。
反观自己,他从一窍不通,自己盲人摸象开始。
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快赶上二堂哥五年的成果。
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止是十倍的速度这么简单。
假如炼丹天才与普通人也有这样悬殊的差距。
那么他所谓的提前开始,同样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陈景安选择退而求其次。
既然炼丹可以通过“聚灵丹”来加快修炼进度,那么他可以在符道上寻找具有类似作用的灵符。
正好,在家族得到的符道传承里,就存在一种这样的一阶灵符。
“增灵符”
据说,只要将增灵符贴在身上,就可以加快体内的灵力吸附速度,变相是提高了修炼速度。
练气六层突破到练气七层。
这其中分为两个步骤。
第一,就是要按部就班把灵力积累到圆满。
第二,冲关。
其中最麻烦的无疑是第二步的冲关,也被称为练气境的大瓶颈。
他二伯就在这个瓶颈上,停留了整整十五年。
不论四灵根还是五灵根,面对这个大瓶颈都没有太大的优势。
所以,陈景安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外物。
比如攒灵石买一颗“龙鳞果”,这种灵果可以直接帮助冲关,但是一颗“龙鳞果”的价格得五十块灵石打底。
陈景安现在手里的流动款项,在还上族里的欠款之后,还剩下十五块灵石。
要想凑足剩下的部分,只能寄希望于“狼妖”足够高产。
又或者,再去接一点镇魔司的悬赏委托。
毕竟他从血魔修的身上赚了不少。
不可否认的是,种田赚灵石的速度就是赶不上杀人夺宝。
但是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陈景安垂涎魔修的灵石,却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至少……在木鱼法器进阶到中品法器之前,他是不打算再与魔修对上了。
种田穷就穷点,最起码死不了。
……
一晃眼,到了年关。
陈启山仍在闭关突破,没能到场家族年会。
所以这一年一次的检测灵根的工作,由他与二伯共同主持。
陈景安身为目前家族的第三高手,与二伯一左一右,坐在最上方。
剩下的叔伯们往下,依次排开落座。
再然后,才是他们同辈的堂兄与堂弟们。
众人到齐之后,今年是轮到三伯“陈耀辉”负责主持事宜。
他们三房是二代的六支里面,唯一没有灵根出现的。
从三伯开始,三房的每个男丁,都是三妻四妾不间断的,每年新生儿的数量比其他几房加起来都多。
陈三伯不是第一次主持年会。
他取来一张族谱,按照上面的名字,开始念出人名。
“大房,陈青树,陈青琪。”
“二房,没有。”
到了三房自己的时候,陈三伯的面上闪过几分自得。
紧接着就像是报菜名一样:“陈景来,陈景退,陈青……”
他一连报了六个名字,其中有两个甚至还是“景”字辈的,与陈景安同辈。
毫无疑问,这两个都是三伯的种。
他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了,竟然还有这样的精力,当真不多见。
陈大伯更是调侃起来:“老四,老五,你们两个还年轻,学着点老三,要多为家族添砖加瓦。”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笑成了一片。
倒是陈老爹与陈五叔没有出声,身后的四房与五房子弟同样保持沉默,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这话。
陈景安在台上看得真切,还听到一旁的二伯正在叹气。
毫无疑问。
这笑容之下积压着的,其实是大房与三房之间的矛盾。
一直以来,老爷子只管大事。
作为兄弟中最年长的。
大伯负责管凡人,而二伯负责管仙人。
大伯的管,不仅是把持主家族世袭的官位,而且还包括内部给各房分配钱粮的权力。
三房这几十年来子嗣兴旺,所以拨给他们的钱粮一直是其他各房的数倍。
可即便如此,三房还是不够花。
毕竟,同样是陈家血脉,他们家的孩子生得多归多,但作为陈家小姐和少爷应有的待遇,是一点都不能少。
这花钱自然就如流水。
因此陈三伯多次向陈大伯伸手要钱,最开始双方还能保持表面和气,但次数多了矛盾也就多了。
毕竟,你家子嗣多是不假。
但这么多人,楞是没出一个有灵根的子嗣,说难听就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但陈三伯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这么兢兢业业,一把年纪还不时要亮出宝刀,难道不是为家族做贡献么?
老大刻意不给三房拨钱粮,就是怕他们三房冒头,将来抢了你大房的掌家之权!
四房与五房一直抱团。
陈老爹他多精明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卷入这种注定要得罪人的矛盾里。
这事双方各有道理,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当符合年纪的孩童走到台前。
陈青旺看着上方的老爹,有些俏皮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陈景安点了点头,然后光明正大眨了回去。
一旁的二伯见这对父子互动得乐不可支,轻咳一声。
“景安,青旺就交给我来测吧。你负责另外一群。”
“那就有劳二伯了。”
陈景安当然清楚“避嫌”的道理,交给二伯来做,也能堵住那些质疑的声音。
好巧不巧,三伯家的两个小堂弟都在他这。
陈景安倒是挺希望三房出一个灵根的。
这样,至少能减轻他们对于子嗣的执念,同时也能缓和大房与三房的关系。
然而天不遂人愿。
陈景安这里过手了两个“景”字辈,隔壁陈二伯也检查完了三房其他的几个“青”字辈。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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