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村。
王猎户和荷花一夜没怎么合眼。
不光是他俩,姜微然和四个孩子,以及谢四婶一家都没怎么睡觉。
谢澜家。
谢四婶忧心忡忡的问王猎户,“侄媳妇她们昨天一早就去平遥县了,就算来回半天,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啊。难道是遭遇什么不测了?”
梅花劝道:“娘,你别瞎想,说不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菊花却不乐观,她捂着眼皮,面露难受道:“娘,从昨晚开始,我这个右眼皮就一直跳啊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不成是挽儿妹妹他们……”
“呸呸呸!”谢四婶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胡咧咧啥呢!侄媳妇福大运大,怎么可能出事?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对对对!你瞧我这嘴,就是不会说话!”
菊花打了自己两巴掌,打完又去捂着右眼皮。
谢四婶虽这么说,但她脸色不见好,依然满脸担忧。
王猎户拧眉沉思了一会儿,道:“谢四婶,你赶着牛车带我去县里,我们去龙虎镖局看看怎么回事。”
一听要去找人,谢四婶立马来劲了,赞成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刚刚也想去县里找侄媳妇他们呢!”
说走就走,谢四婶刚回家把牛车套上,就听菊花风一般的跑过来,高兴道:“娘,大哥和二柱回来了!”
谢四婶丢下麻绳,飞快的跑到院外。
“侄媳妇,你们可回来了……”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舒展,就见谢二柱从黑马上跳下来,哭丧着脸道:“娘,小澜和弟媳出事了!”
此话一出,谢四婶和王猎户几人都震住了。
谢靖旋风似得冲向谢二柱,急切问:“二柱哥,你说清楚,我大哥和大嫂怎么了?!”
其余人都反应过来,一股脑的询问谢二柱。
谢二柱心急如焚,简明扼要道:“龙虎镖局的冯镖头说小澜是山匪安插进来的内应,不仅劫了货物,还掳走了冯袁飞他们。我们被关了一整晚,早上鸡叫的时候,弟媳就被冯镖头带去了旭日山!我猜他要用弟媳去换他儿子!”
此言落地,不啻于往一汪平静湖面扔下一块巨大的岩石。
所激起的浪花足以吞没在场每一个人。
姜微然闻言险些晕过去。
还好他旁边的王猎户扶了他一把。
“二柱,你说挽儿,挽儿她怎么了……”
姜微然颤抖着嘴唇,上前想再确认一番。
谢二柱却不忍再重复一遍。
王猎户怕姜微然情绪激动,伤及身体,对荷花道:“把姜四叔扶回房间去。”
荷花虽心焦,但还是听话的扶着姜微然进屋了。
谢四婶终于回过神,她上前抓住谢二柱的胳膊,冲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让你看好侄媳妇,你怎么办的事?!要是侄媳妇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谢大柱和谢二柱任由谢四婶数落着,垂着头一句话不敢反驳。
王猎户打断谢四婶的责问,努力平静道:“四婶,大柱他们不会武功,当然奈何不了冯镖头那样的高手,你怪他们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替姜挽妹子找帮手,不然她孤身一人被冯镖头挟持到山匪出没的旭日山,又被冯镖头误会,肯定会万分凶险的。”
谢四婶抹了一把眼泪,忙点头,“你说得对!可我们去哪儿找帮手呢?”
王猎户想了想,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他道:“四婶,我们去洛河镇的钱家!”
洛河镇钱家。
这几日钱钰都有些闷闷不乐。
一是因为上次被姜挽无情的拒绝,二是烦忧钱夫人的唠叨。
钱夫人说过几日就带他去平遥县,让他跟着县里布庄的大管家学管店,学经商。
可钱钰不喜欢经商。
他也不喜欢读书。
这世上似乎没有他喜欢的东西。
他只想每天吃喝玩乐,逍遥快活。
但钱夫人说他要是不学经商,不接手家业,就给他娶媳妇。
钱钰才不想这么快成亲,再说,他喜欢的是姜挽那种貌美又厉害的姑娘。
见过姜挽后,其余的庸脂俗粉怎能入他的眼?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姜挽。
姜挽不肯接受他,是否是因为他不如谢澜出色呢?
钱钰想了许久,拍案决定以后要效仿谢澜,做个成熟稳重又武艺高超的男人。
他正准备让钱夫人给他找武师,就听小厮慌忙来报:“小少爷,夫人叫你赶紧去呢!”
“什么事?不会又说要给我娶媳妇吧?”
钱钰挑眉,慵懒问道。
小厮道:“不是,有个瘸腿的客人来找夫人,说什么姜姑娘出事了……”
他话没说完,钱钰就已经大步跨了出去。
正厅内。
“娘,挽儿妹妹怎么了……”
钱钰一脸焦急,额间布满了细汗。
钱夫人忧愁道:“小玉儿,你挽儿妹妹有危险了。”
随后她把龙虎镖局内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末了道:“娘不好出面,你带着娘给知县大人写的信,让他出兵去旭日山捉拿山匪。”
钱钰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好!娘,你现在就写!”
平遥县城外官道。
一辆疾驰的马车内。
姜挽双手被绳子紧紧拴在身后,身旁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镖师监视。
此时就算她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她本来还不知道冯镖头找她什么事,结果被人押着一路到了镖局外,看见早已备齐的车马,心中顿时了然。
冯镖头这是要带着她去旭日山换人质。
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姜挽并没有表现的过于讶异。
眼下冯镖头对赵威深信不疑,谢澜几人又生死不明。
就算为了谢澜,她也得去蹚旭日山这趟浑水。
马车疾行了半日,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停住了。
姜挽得以被带出来透透气。
刚下马车,姜挽抬头就看到了前面马车下来的周素婷。
周素婷看了她一眼,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声张,转身去用饭了。
姜挽确定她把罗海带上了,这才放心吃饭。
她一个人质,吃的东西自然没讲究。
一块干硬的烧饼,和一碗刺嗓子的粗茶,就算好伙食了。
姜挽三两口解决烧饼,紧接着就被镖师重新塞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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