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儿顺势也踩了姜挽几脚。
姜莲儿又道:“燕儿妹妹,你先在这里养几日,我这里有治疤痕的膏药,等你伤势好些后,再说别的。”
姜燕儿感激不尽。
若说以前她还偷偷嫉妒姜莲儿貌美,现在是彻底忠心服从于她了。
“莲儿姐姐,你要是能治好我的脸,我为你做牛做马,不计回报!”
“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我可不是姜挽那样心胸狭隘的人。”
姜莲儿淡淡笑着。
姜老太跟着骂:“姜挽那小贱蹄子不止心胸狭隘,还心肠歹毒,目无尊长!莲儿,你赶紧让你爹回去帮阿奶出气,不然阿奶都没脸回村了!”
姜老太依然不忘让姜老大帮她回去撑腰这件事。
姜莲儿皱眉,“阿奶,我娘不是和你解释过了。现在事情的风头还没过去,要是我爹再去生是非,我们姜家在绿水村是真呆不下去了。旁支的族人也会埋怨我们给他们带去麻烦,这食肆的生意还会受到影响。你难道想目睹那样的局面吗?”
“可是阿奶……”
姜老太想说她不甘心。
姜挽把他们一干人撵出来,跟撵丧家之犬似得。
她最宝贝的姜老二父子还被谢澜打的躺在床上,王婆子看了她笑话,方忠一家三口占了她家院子,整个绿水村都在传她家,家风不正的谣言。
这一切的一切,让姜老太怎肯善罢甘休?
姜莲儿当然也膈应。
姜挽在此之前已经冒犯冲撞过她两次,可姜挽就像块滚刀肉,软硬不吃。
姜莲儿从来没和这样的人交过手。
认识她的人,无一不对她心生好感,言行有礼尊敬。
不需要她说什么重话,对方自会低头。
可姜挽不一样。
她浑身都是刺,谁只要带着敌意一碰,扎的满手血。
姜莲儿厌恶反感这类人,因为不好掌控。
她要的,是听话,好摆弄,思想简单,容易读懂的人。
姜挽不但当反骨,还牵连了到她,搅乱了她向来顺遂舒适的日子,那她必要反击。
不过眼下姜莲儿要先摆平姜老太,这老婆子是个拎不清的,要是纵着她瞎闹,必定会捅出大篓子。
到时候姜老大做为姜老太的大儿子,肯定会被人拎出来指责。
“别可是了,阿奶,你瞧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姜莲儿叹口气,关心道:“二叔和二哥怎么样了?”
姜老太哭诉,“他们都躺在医馆里,还没醒呢!都是小孽种的男人打的!小贱种就是仗着她男人身手好,所以才肆无忌惮!莲儿,你二叔和二哥他们每天躺在医馆里,上好的汤药吊着,那都是要钱的啊!家里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眼瞅着存银就要空了,要是没银子,没汤药供着,你二叔他们可怎么办啊?”
姜莲儿听出来了,姜老太这是哭穷,上门要钱了。
姜老太找姜老大给她撑腰是一回事,主要目的怕就是来要银子的。
姜莲儿脸色不愉,语气也淡了。
“阿奶,公中的银子上次我离家时交给你了,一共有十来两,这才几天,银子就没有了?二叔和二哥他们也才在医馆住两天,顶多花个二三两,哪里会那么快没银子续着?”
姜老太一拍大腿,嚎:“我的大孙女哎!你是不知道那医馆的药有多贵!一小片人参就要一两!还有那灵芝党参黄芪三七的,七七八八加一起,一副药就要小二两!你当时就留下十来两银子,这一大家子六七口人不还要吃饭吗!还有,家里还有三个狗皮膏药,撵又撵不走,在家白吃白喝,阿奶天天被他们气的心口绞痛,阿奶都硬撑着没花钱吃药呢!”
姜莲儿头疼,表情也烦躁起来。
“行了阿奶,我知道了,我身上还有十两银子,这是我的私房钱,拿给二叔他们看病吃药。”
“哎呦我的好大孙女!还是你疼二叔和你二哥!等他们好了,阿奶让他们亲自上门道谢!”
姜老太一听有钱,喜笑颜开。
她手里并不是山穷水尽,可那是她的压箱底和棺材本,可不能随便拿出来。
姜莲儿以前听姜老太这些阿谀奉承,还觉得悦耳舒心,现在听只觉得烦躁。
她隐隐有种预感,今天姜老太张口要钱,是个开端,并且永无止境。
姜老太乐颠颠的拿着银子离开了早午食肆,姜挽在谢四婶家帮忙烧火添柴,与谢四婶的两个儿媳聊天。
谢四婶的两个儿媳,一个叫梅花,一个叫菊花。
两个媳妇都比姜挽大,姜挽见了都得叫声姐。
梅花内向老实,话不多,菊花性子爽利,大方开朗。
姜挽坐在灶膛前,听她们聊姜家八卦。
她们不仅聊,还得把姜家每个人拉出来啐几口才算解气。
谢四婶正在择菜,听菊花说的口沫横飞,打断道:“菊花,那姜老太是个不讲理疯婆子,姜燕儿心思狠毒,你刚才那些编排她们的话,在背后说说就好,可别当着别人的面说,保不齐姜老太心眼小,以后找你不痛快呢。”
菊花毫不在意道:“娘,我说的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我自己瞎编的,姜老太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姜挽闻言淡笑道:“菊花姐,四婶说得对,我阿奶心眼比针尖还小,还记仇得很。现在是她倚仗的人还没回来,所以她暂且忍着,等我大伯他们一家回村,她的腰杆肯定又得硬起来了。到时候她肯定要找嚼她舌根的人算账。”
菊花翻了个白眼,气道:“你大伯他们不就是开了个食肆店,一年到头还没赚多少钱,姜老太的腰杆有什么可硬的?”
姜挽但笑不语。
谢四婶却好奇问姜挽,“侄媳妇,你大伯开的食肆店少说也快十年了吧,这十多年,姜家除了起了两间青砖瓦房,院子扩新了点,其余就没见过有什么发达的迹象。说来也蹊跷的很,姜老大每年回来都说食肆不赚钱,生意不好做,他家为啥还一直开食肆呢?”
谢四婶这么一说,两朵花都觉得疑惑,纷纷看向姜挽。
姜挽佯不知,道:“四婶,你说的这些我哪儿知道。我大伯看似对晚辈慈爱,实则浮于表面,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他哪里会告诉我一个小丫头,他家铺子的事?”
谢四婶觉得有道理,但对姜老大家的铺子营生情况越来越好奇。
以至于饭后她带着两个儿媳去河边洗衣裳,和村里的大嘴巴村妇讨论了一遍。
于是,不出半日,姜老大家的食肆一个月能赚几十两的谣言,就这么水灵灵的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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