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当着我的面不能说。”
谢澜冷冷瞥了张才锦一眼,眼底藏着淡淡的戾气。
上门当着他的面,纠缠姜挽,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谢澜以前不和张才锦一般见识,那是因为懒得搭理。
现在不同了。
现在姜挽是他的妻子,就算他们是契约婚姻,但也不允许张才锦如此嚣张的在他眼皮子底下约见姜挽。
张才锦往后退了两步,谢澜身上的气势太强,在他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低他一等,所以张才锦以前才讨厌谢澜。
那时的姜挽嫌弃谢澜,隔三差五的上门去骂谢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把谢澜和张才锦做对比,说谢澜比不上张才锦一根手指头,张才锦每次都暗暗窃喜。
可是现在不同了,姜挽不仅嫁给了谢澜,还过上了让他眼馋的好日子,锦衣玉食的,张才锦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曾经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姜挽,转身成了别人妻,这不是打他脸吗?
张才锦越想越气,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了胆量,拔高了声音,冲着谢澜道:“谢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姜挽愿意嫁给你,根本不是喜欢你!”
谢澜看着他,面不改色,“你知道?”
那眼神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张才锦刚刚聚集起来的胆量顿时消散了。
真不愧是煞星,身上戾气这么大,他不好硬碰硬。
张才锦转了转眼珠子,气焰弱了,对着谢澜身后的姜挽哀求道:“姜挽,看在往日你我的情分上,你不能同我单独说两句话吗?”
姜挽挑眉,她大概知道张才锦上门找她做什么。
只是谁给他的勇气?
她往前走了一步,双手环胸,脸色冷淡,道:“就在这儿说吧,张才锦,我陪你也玩够了,我的耐心不多,你有屁快放。”
张才锦表情一僵,瞄了谢澜两眼,一咬牙,也不计较什么难堪,直接道:“姜挽,是不是你不让王师傅给我家砌炕的?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亲人?她们和你都是一个村的同乡,你何必要针对他们?我阿爷年岁已高,我侄子和妹妹都尚小,身子弱,都需要火炕取暖。全村人谁都能找王师傅砌炕,单单我家不行,王师傅要不是听了你的交代,不然他怎会不帮我们家砌炕?”
姜挽嗤笑一声,果然,她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才锦是冲着火炕来的。
她勾唇道:“张秀才,我怎么知道王师傅不愿意给你们张家砌炕?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你来找我说理,有什么用?火炕又不是我砌的,你去找王师傅说理去。”
张才锦激动道:“村里人都知道火炕的图纸是你教给王师傅的,还免费赠送给他,让他给村里人砌火炕,工钱少收一半。王师傅肯定听你的话,你让他不给谁砌,他就不给。”
言下之意就是王师傅不给张家起火炕,就是姜挽授意的。
姜挽讥诮道:“你打听的这么清楚,怎么没打听到王师傅为什么不愿意给你家砌炕呢?”
张才锦一噎。
哪里是他打听的,都是孙氏和张梅添油加醋告诉他的。
他自己也认为姜挽是气他负了她的感情,于是故意针对他们张家。
难道真相并不是如此?
姜挽继续说:“你有这个时间,自己去打听王师傅不为你们张家砌炕的真相,你来找我,算怎么回事?”
张才锦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这次上门找姜挽,一是想和她诚心道歉,两人和好,二是想质问她砌火炕一事。
没想到这两件事没一件办成的。
他看着越发明艳的姜挽和气势迫人的谢澜站在一起,莫名有一种十分登对的样子,心中的嫉妒就难以掩盖。
他又想起上次在书肆,姜挽维护谢澜,谢澜大方出手的行为,眼中的妒忌差点儿溢出来。
姜挽改变主意嫁给谢澜,奔着的不就是他的银子?
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拿着那么多的借口来搪塞他,实则姜挽就是贪慕谢澜的银钱!
张才锦见姜挽几次软硬不吃,一副决不会再正眼瞧他的样子。
他也不顾忌一开始准备哄好的姜挽的打算,而是决定再次和姜挽撕破脸。
“姜挽,你说我负心薄情,你自己呢?见一个爱一个,嘴上说着谢澜如何不好,转眼又悄悄嫁给他,还说什么我以前辜负你,你怎么有脸说呢?”
张才锦表情扭曲,忿忿道:“我看你就是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的庸俗女人!看我张家穷,谢澜有钱,才选择他的,还说他比我好,纯粹是你找的借口骗我吧?呵,姜挽,我以前只觉得任性一些,那并不算什么大毛病,能改过来。可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陌生,让我都不认识了!幸亏我之前没有娶你回家,不然保不齐你会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呢!”
他的眼神在谢澜身上扫视着,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才锦就是典型的,实在得不到,那就诋毁贬低的小人心态。
他屡次在姜挽面前低头,好言好语求和,但姜挽均是冷面相待。
他好歹是个读书人,自尊心极强,若不是抱着姜挽能回头的希望,他也不会三番五次的低头。
现在他是彻底怒了,既是因为姜挽的冷遇,也还有在谢澜面前的卑微。
张才锦这话刚落地,谢澜脸上闪过冷意,眼看着就要动作,姜挽伸手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我来处理。”
说罢,姜挽两步上前,在张才锦又怒又怕的眼神中,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啊!”
“姜挽,你敢到我?!”
巴掌声响亮,张才锦捂着脸,不可置信。
姜挽甩了甩手腕,一脸嫌弃。
“张才锦,我忍你很久了,但你总是和打不起的小强一样,一直在我眼前蹦跶,真的很烦。还有,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有自信,觉得我会原谅你?”
她讽刺一笑,继续道:“现在你终于不装了,开始露出你小人的面目了?说我嫌贫爱富,爱慕虚荣?好,就算我嫌贫爱富,你又能怎么样?你只有嫉妒的份儿。”
张才锦气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好不精彩。
姜挽又笑眯眯的,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
“张才锦,这一巴掌只是开始,你要是皮痒了,尽管来我面前蹦跶,巴掌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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