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不等秦越多问，雷无心也顶着一身“噼啪”作响的雷电，走到离真如不远不近的地方。
秦越猜到二人进阶不同凡响，也没什么好说，给二人指了个人烟稀少的方向，便不再劝说。
两人闪身飞离驻地，也没有走太远，就在城外一处山脉深处，各自寻了相去甚远的两个方向住下。
金丹过后的进阶，最重要的就是心魔和雷劫。
心魔劫对真如来说，几乎相当于没有，雷劫倒是声势浩大，然而对于脱胎换骨提前修成仙身的真如来说，其实也不够看。
躲出来进阶，除了是不想自己劫雷影响到别人进阶，也不想青玄道宗的人，看出她身上太多端倪。
出了登仙塔之后真如就看出来，她进登仙塔和别人进登仙塔的区别。
说是登塔即登仙，可登仙塔终究只是个器物，再厉害也只能提升不能造物。
而登仙塔对修士的提升，又要根据修士本身的实力来定，而非所有人拔高到同样高度。
所以，登仙塔虽然能让所有入塔之人，出来之后能够吸收和使用仙气，也能用仙气锻造修士肉身。
到了锻造修士肉身这一步，每个人的进度就开始拉开距离。
像秦越、雷无心和鸣心真人这一波，仙骨肯定是成了，但成的好坏，以及除仙骨之外的差距，就不知道了。
剩下吊车尾的那一批，显然顶多是能吸收仙气，或者说不被仙气侵蚀伤害，身体修为上有个大突破。
当然，这也已经很好。
只是跟真如他们这批顶尖的比起来，不太够看而已。
此时，够看的真如率先放开自身对修为的压制，放任体内仙气激荡奔涌。
到了这个关口，真如心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有金乌空间，能够转换仙气，进阶倒是不成问题，那么其他人呢？
总不能入登仙塔一趟，体内储存满仙力出来，再进阶又继续吸收灵气吧？
先不说这样值当与否，单单是灵气还能不能让人成功进阶，就是个大问题。
不过真如也就是这么一想，其他界域修士，能对这登仙塔趋之若鹜，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脑子抛开这个问题，真如就彻底放开吸收，进入自己的进阶状态中。
之前没发现，等真如放开吸收灵气之后，她就发现身体与先前不同之处——仙气的转化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耗费掉体内仙气，想要恢复到鼎盛状态，真如起码得花上一整日时间，才能彻底将体内力量补满，照如今这速度，虽然没有补充灵力快，但也几乎不相上下。
真如还担心进阶的时候，仙气跟不上，此时全力吸收，也不见仙气后继不足，就知道这一趟登仙塔之行，获益的恐怕除了自己本身，空间也变化不小。
没了仙气不足的后顾之忧，真如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边调动体内仙力运转，一边取出第四滴金乌精血，滴入右手金乌戒上。
真如的仙力储存早都够了，不能进阶正是因为缺少第四滴金乌精血，如今随着精血落下，天地间骤然色变。
那些蓄谋已久的仙力，此时在真如体内拧成一股绳，义无反顾朝着丹田内的金丹发起冲击。
金丹顽强，可顽强不过那凝聚全身的仙力冲击，不过反复遍，那颗泛着莹莹光泽的浑然天成的金红色金丹表面，便出现一丝裂纹。
与此同时，调动力量向金丹发起攻击的真如，只觉钻心剧痛袭来。
这样的疼痛，或许让许多人掐诀的手都稳不住，可在真如这里，这样的疼痛已经排不上号，不过蹙了蹙眉，就调动更加猛烈仙力，再次朝裂缝的金丹发起攻击。
“咔嚓——”
已经裂缝的金丹，经不起几轮摧残便彻底溃散。
彻底碎裂的金丹，化为能量企图溃散，下一瞬，先前攻击金丹的仙力，呈一张大网铺开，将那些力量拢在一起，融合、渗透、挤压，然后朝着身体主人的意志蜕变。
……
真如知道自己不会有心魔劫，丹碎之后手上动作并不停留，手诀一变，开始为成婴做准备。
然而，就在真如手诀变换的瞬间，眼前的景象也变了。
“小九！小九！快，快跟我离开这里！”
随着声音入耳，真如的手腕被人拽住，整个人也被拖拽着向前。
真如睁眼之前先皱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进阶原因。
不是没有心魔劫吗？现在是在干什么？
真如睁眼看向四周，入目一片断壁残垣，但还是能看出熟悉的痕迹。
这个地方，是真如在清梦轮回潭上，梦中的那个世界。
她在那个梦中，别人也叫她小九。
而且叫她的那个声音，真如也觉得熟悉——是那个小九叫八哥的人。
抬头看向前方，那个拽着自己跑的人影，确实有些眼熟，但也有些陌生。
不是上次梦中见到的年纪，应当是长大后的八哥。
“轰——轰——轰——”
正在真如怔愣间，只觉脚下大地震动，更有阵阵轰鸣声传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以自己意志开口询问，只能在这具身体里等待。
小九先前显然也是懵的，此时步履踉跄间才反应过来，开始剧烈的挣扎。
“八哥，我不走！”
“他们害死了哥哥姐姐，还要诬陷阿父和阿母！我们要留下来报仇！”
八哥头也不回，不顾地面震颤，脚下的步伐反而更快。
“仇要报，但前提是先活下来。”
正说着，又一阵震颤传来，这一次还伴随着劝降的声音：
“乌灿，你们金乌一族的罪已经定下，你这样负隅顽抗没有意义。”
“还有你唯一的妹妹乌灵，你们金乌族的小公主，你忍心让她跟着你神域逃亡吗？”
“……”
八哥乌灿并不理会那些人的话，甚至那些人的话越多，他眼中的仇恨愈盛。
与乌灵共用一具身体的真如，更是能从乌灵身体中，感受到彻骨的愤怒、悲伤和滔天的恨意。
真如还记得，清梦轮回潭梦中的乌灵，还是备受家人宠爱，无忧无虑的少女，每日不知愁滋味。
如今的乌灵，显然遭遇到家破族灭的劫难。
可这中间的劫难，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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