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一只恶毒的豺狼,有你这样的毒虫,不怪朝廷积弱,百姓遭苦,你当真是罪该万死。”原来是先前奉酒的小厮突然站在门口颐指气使的说道。
郑起全目光灼热的谨慎审视那小厮,向高庸道:“这人哪里来的,怎么从未见过?”
高庸也是既惊讶又郁闷,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这……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府里新招的下人呢,怎么这……来人呢,快来人呢。”
郑起全一摆手道:“不用叫了,他并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本府的眼皮底下伪装这么久,叫那几只臭鱼烂虾,呵呵,只是白白送死。”向那小厮道:“明人不做暗事,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小厮冷“哼”一声,指着瘫倒的梦昭和雪莹极鄙视的道:“明人不做暗事,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的所作所为老子可是尽看在眼里,现在装什么大气呢?我呸。”
郑起全自知虚伪的伪装已被撕下,没有必要在做作下去,说道:“阁下既有胆量闯我府邸,还敢现身相见,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你有何所图?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嘿嘿,好大的口气,若我说我要你命的呢?”这小厮丝毫不予郑起全转换的余地,一口便将话锋堵的死死的。
“哈哈,哈哈,要我的命?这泰州城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你,你觉得你有把握么?”郑起全先是愣了愣,跟着郑重而不屑的道。
那小厮的神情突也多了几分凝重,说道:“果然,你并不像外表这般正直,也远非传言的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论其城府比你那贼义父恐怕都不遑多让。”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同道中人何必见外?伪装本就是人类最伟大的艺术,你呢?难道还不打算露出本来面目?”郑起全骄狂说道。
那小厮目光凌厉的注视着他,缓缓伸手到脸侧,撕下外表的脸皮来。
云梦昭心头一凛道:“竟然是他?”
高庸叫道:“啊哟。”如突然见鬼一般跳了起来,指着那小厮道:“你……你……你……你……”连说四个“你”字,嘴里再崩不出半个字来。
“你什么?”那人目光毒厉的逼视着他。
高庸使劲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脸上肥嘟嘟的白肉左右乱颤,说道:“果真是你,你怎么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郑起全望着这人,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吃惊不小,也是连问了自己几个“这怎么可能?”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云梦昭听着三人没头没脑的话也是云山雾罩的,正感困惑,突然郑起全大笑了几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候千忠。”郑起全言之凿凿的指着那人道。
“大人,他明明就是候千忠啊,你怎么说不是?”高庸疑惑道。
郑起全笑道:“听闻候千忠有一胞弟,兄弟二人从不相见,只是没想到这两兄弟竟然是双生同胞,我说的是与不是?候千志。”
“不愧是三十岁就能坐到一州知府高位的人,果然厉害,没错,我正是候千志,候千忠正是我大哥,既然你认出了我的身份,想必我的来意也不用多说了吧?郑起全,你准备怎么死?”
“你……你……你……大胆,你怎么跟大人说话的,不想活了么?”高庸怨妇一般指着候千志颤声叫道。
云梦昭但看候千志面皮焦黄,眉如飞狂的胡杨,眼若护食的恶狼,张扬豪迈,英气勃勃,与他前些日路经泰州见到的那个惩治恶霸的军官一模一样,一时间有些迷茫,既知两人是同胞兄弟,也不知那日见到的是候千忠还是候千志。但不管是谁,都是英雄一样的人物,若有必要,必须帮他一把。
只见候千志不以为然的道:“他是你的大人,可不是我的,主人说话,狗腿子就滚一边去。”
“你……”
候千志瞪了高庸一眼,转不屑为震怒,定定的直视着郑起全道:“我大哥就是被你所害,你是认与不认?”
郑起全冷冷笑了笑,说道:“你都已经来到我府上,我认与不认还有区别么?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吧。”
高庸战战兢兢,只吓的六神无主:“大人,看这家伙不在那家伙之下,这可如何是好?暗算是不成了,你快想想主意呀?”
郑起全轻蔑一笑。
……
“受死吧。”
候千志不再搅舌,大喝一声,突然五指如钩直抓向郑起全的咽喉,快疾毒辣,如鹰隼搏兔,看架势是要将郑起全一击毙命。
但见郑起全身子斜刺,侧避闪过,右掌斜上拍出,忽地又变掌为爪,蓦然扣向候千志的面门。
候千志见他的招式来的怪,有些出乎意外,也有些慌乱,忙侧头闪避,左臂暴起,用臂肘去击郑起全的胸口,顺势右掌拍出,击向郑起全的小腹。
郑起全收腹缩胸,双手交在胸前一扯一送,身形陡然侧转,巧妙的将候千志的招式化解了去。
短短三个回合只让候千志吃惊非常,“你竟有如此精湛的武功?”
“嘿嘿,你以为凭什么?这知府的尊位难道是人人都能坐的么?我若没有些真本事,如何能得到唐太尉的赏识,这知府的位置又如何坐的安稳?”郑起全不禁得意道。
云梦昭心里感叹:“我果真还是低估了他,事事留一招,这家伙隐藏的可真够深的,这等城府,若非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谁能敌得过?”
看着郑起全使出的武艺竟不弱于候千志,高庸犯愁的脸上大露喜色。郑起全会三招五式他是知道的,本以为只是花拳绣腿的假把式,没想到竟然这么高强,对郑起全的钦佩、忠诚更深了。
“看来今天想杀我,你恐怕是实现不了了。”
“是么?那我真要试试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当真以为接了我几招便是我的对手了?那你可真是小瞧了我侯家百年来祖传的武学。”
候千志突变的异常的坚毅,他想:“我的武功尤在我大哥之上,若不是你请高手下毒暗算我大哥,他怎会死于非命?今来我可是探的明白,如今你府上没有高手在,看你如何敌我?”
云梦昭于郑起全此刻对他的无视将局势看的十分分明,所谓“旁观者清”,候千志固然是武艺高强,余力大存,除非得大圣仙师指导,能在三十多岁将武艺修习到他这个程度属实难能可贵。
但凭梦昭的直觉,郑起全绝非候千志预判的那样简单,事实证明这种人城府深的当真是可怕至极,绝不可能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实力、底牌全全爆出,必然是仍留有后招。
武艺对决对好武之人来说是比任何热闹都要精彩的一番看头,候千志既然酣睡梦中,郑起全诡诈不穷,难得的智与力的较量。梦昭心想:“正好借这机会好好观摩一番,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到时若候千志当真落进什么圈套,我再出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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