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个当家人,这是千古难题。
陆天明二百两银子的家底就是个屁,创业得融资,未来女婿跟老丈人借点钱应该问题不大,何况还是给他服务,英国公也有义务养士。
贷款的前提,还得有个团队。
人在哪里呢?
国公府住了将近两个月,出去两次都是当晚遇刺,搞得老子有点惧怕出门,趁着不到午时,去看看自己真正的战友董成虎。
穿戴整齐,揣着利刃,陆天明从后院径直出门。
前院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一眼后院,自己一直以来忘了个大问题,张家是勋贵带头大哥,但具体化的实力却完全不清楚。
先得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啊,问英国公不合适,扭头看一眼东边的小院,张之桐那天之后到外庄去了,应该回来了,她从不回侯府住宿。
陆天明认路能力可以,从前院走到靠东的廊道,径直通过护卫守着的拱门,绕了两圈就找到那天的院子。
丫环没有阻拦,很快看到正屋伏案在一堆账本中的张之桐,她抬头看一眼,有点慌张,摆摆手对其他人道,“出去,我与陆大夫有事谈。”
只剩下他俩,张之桐缓缓落座,“你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桐姐,国公府…”
陆天明突然看到张之桐眼里一闪而逝的黯淡。
对呀,跟女人不能这么谈事。
张之桐等着他说话,猛不防被抱住亲了一口。
啪~
又甩了一巴掌。
陆天明猛得抱在怀中热吻,张之桐剧烈挣扎,但又不敢碰他,很快只剩下热气。
张之桐很烫,站都站不住,神色迷离的倒在怀中。
陆天明拦腰抱起回里间,她完全只剩下本能,附身滚到一起。
油库遇到明火,炸了。
他是男人了,她是女人了。
许久之后,陆天明有点得意,这年头敢在老丈人家办事,老子独一份。
张之桐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害羞,怕看到,有点颤音,“这…这就是女人嘛。”
“是啊,说了让你养胎。”
“我…我们大逆不道。”
“本来不是问题,若有问题,那还是睡的少。”
张之桐缓缓离开他的脖子,红脸捂着小腹,“可…可以嘛?”
“当然可以。”
“不,我是问,你可以保护他吗?”
“看你说的,做父母不就是保护儿女。”
梅开二度,阳光斑点洒在炕上,说不出的惬意。
张之桐摸着他的脸微笑,“本已准备残废一生,没想到郎君出现了。”
“以后不要说这废话了,今天本想出门的,泡汤了,晚上在这里。”
“你做梦呢,黄昏前必须走。”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过夜?”
“以后再说,等衙门开衙,郎君早上来,咱们过一天。”
陆天明翻了个白眼,女人的视角。
张之桐看他不乐意,有点炫耀似得说道,“我给郎君十万两,你去买个院子,闹中取静,咱们弄个窝。”
陆天明吃惊了,“你哪来的十万两,我也用不了。”
“我的银子啊,我有一百五十万两。”
陆天明猛得起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多…多少?”
张之桐嫃怒起身,抱了块毯子,“一百五十万两现银,我的,是我张之桐的,将来咱们的儿子。”
“在国公府?”
“不是,我存在外庄,护卫都是我的人。”
“你…和国公府分家?”
“那当然,我十二岁的时候,爹爹就给了二十万两嫁妆,全拿去做生意。”
陆天明来精神了,“做什么生意?”
“南来北往,给鞑靼人走货,边贸有五倍大利,现在的边贸更是有十倍,到东虏有三十倍,可惜他们没打通关键环节。”
“等会,你这是傍着公侯做生意吧?从不去现场对不对?”
“是啊,一起走货,然后分利润。”
“为何你要把自己和阳武侯分开计算?”
张之桐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在等郎君。”
陆天明挠挠头看着她,我的傻妞哎,大舅哥就算全给你,也是逗你玩,你傻乐什么呀。
张之桐笑着抱到怀中,陆天明感觉这个状态的女人没有智商,还是别问了,没想到她主动说道,
“国公府有八百万两现银,银子都发黑了,生意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勋贵就不是勋贵了,听说南边魏国公有二千万两,他也很发愁。”
陆天明打了个哆嗦,当然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权力架构就垮了。
天启朝还有1000万两税赋,崇祯听东林免除商税,直接降到600万两,加派三饷也没用,以后连200万两都收不到。
公侯富可敌国。
海外流入的二十亿两白银,全在贵人家里。
张之桐看他不说话,抬头给了个吻,一副热恋中的小女人。
陆天明抱着坐到怀中,“国公府有多少地?”
“三十万亩,魏国公的十分之一。”
“为何一直与魏国公比?”
“南北主事人啊,那些文官就是魏国公豢养的狗,以前是东林,现在是复社,魏国公与江南士绅豪商一年二三十万两白银养着他们,皇帝挑哪个都是棋子,偶尔有个能臣不愿做傀儡,他也活不成,离开钱粮支持做事,死的更快。郎君不会,妾身支持你。”
陆天明垂头丧气,“我谢谢你啊。”
“不用,听说郎君做皇史千户,过几天先给你五万两,银子不能乱花,但养人不能吝啬。”
“说的在理,但一切都是个嫁衣。”
“妾身又不要郎君的人手,您想多了,留给咱们的儿子。”
什么和什么呀,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陆天明捏捏鼻子,“公爷在走私?”
“不是,我爹才不走私,他直接分收成。”
“如何保证这样的权力?”
“神机营啊,神机营有五千人一直保持战力,后军都督府管辖北直隶、蓟、辽、宣、大、山西,这些边军将门都是张家的人,先祖在宣府练兵十年,全是将门世代传承的后代。”
“边军如何与营兵争夺控制权?”
“干嘛争夺?边镇一直是边军控制,营兵作战,又不驻守。”
“不,我是说边镇的将官。”
“蓟辽控制权张家让出去了,但没有府里点头,他们也走私不成,宣大但凡指挥使以上,都是张家的人,其实我爹一直想走海贸,奈何山东和朝鲜不安全,南边又插手边贸,爹爹现在不是很热情。”
“身体原因?”
“不是,爹爹知晓走私无法控制,但也不能走私给东虏,万一大规模走私,谁都控制不住。”
“阳武侯在做什么?”
“联系南边商号走私呀,我爹交给他的事,打通北地所有地方官府。”
“阳武侯有一本鬼画符一样的账本,你知道吗?”
“秘账?他一直随身带着,也不知道藏那个犄角旮旯,他一死,我也懒得问,左右不过是与官员、边军、豪商的联络方式,张家不需要知道,反正他们不交分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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