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炳如同他爷爷一样,被定身似得雷在原地,护卫提醒了一句,他才回过神鬼叫一声,迈步去追。
陆天明的行动路线是径直向北,不一会就来到朝阳门大街,然后扭头一转,顺着崇文门大街继续向北,眼看直奔国公府。
刘文炳来到身边,浑身哆嗦,不知该怎么说,“陆大人,你疯了吗?英国公怎么可能接受如此侮辱。”
陆天明一巴掌推开,大步快走,很快进入国公府。
晚饭时间,这家的吃饭方式很奇怪,明明在一个院子,贵为国公夫人都不上桌,张家父子俩看到他大步而入,齐齐放下碗筷。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维贤训斥一句,陆天明已来到他身边,“公爷,咱们得谈谈,晚辈何时说过娶菁菁?”
“什么?!”
陆天明拍拍脑门,“公爷,咱们是不是有误会,晚辈没说娶菁菁啊,我怎么是孙家女婿,呸,我怎么是孙女婿了,您当初说的可是女婿,的的确确没有孙这个字。”
张家父子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张之极冷哼一声,“两月没出门,你是脑子憋坏了吗?”
陆天明冷冷摆手,“你滚一边去,就是你坏事,给老子传错话了,公爷,晚辈当初说的是愿做女婿,这孙女婿与女婿,差辈了。”
张维贤与儿子对视一眼,“哪来的女婿?老夫只有一嫡两庶三个女儿,没有干女儿。”
“不管,晚辈当初说了,打死不做干孙子,这还不够明白吗?晚辈从没说做孙女婿,要么女婿,要么咱们拜拜。”
“混账…咳咳咳~”张之极大怒,陆天明突然抓起一块饼塞他嘴里,制止他鬼叫。
“公爷,小公爷,晚辈正儿八经说正儿八经的话,是你们搞错了,不能让我倒霉,当初说的就是女婿,您好好回忆一下,您自己根本没有说孙女婿,绝对没有。”
张维贤冷冷看着他,语气阴冷,“多少人跪着求娶菁菁。”
啪~
陆天明一拍手,“所以啊,咱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晚辈不可能跪着娶婆娘,杀了我也不可能,您不用威胁我,下嫁是您看得起晚辈,但从晚辈这里看,您是不是在侮辱晚辈?”
张维贤敲敲额头,扭头问儿子,“你听懂这混蛋在说什么吗?”
事关重大,张之极收起了怒火,但依旧摇头,“儿子糊涂了,他这是被人误导了吧。”
迎着父子俩的目光,陆天明轻咳一声,“晚辈不做阳武侯,哪怕是个穷鬼,也不会被娘们控制,别说国公嫡女,公主也不要,男子汉大丈夫,站着生站着死,绝不做裙下臣,两位死了这份心。”
房间安静一会,张维贤吭哧一声,笑骂道,“去你娘的吧,菁菁又不是桐桐的脾气,你让她管她都不管,老夫不需要通过孙女来控制你,菁菁就是你陆家夫人,下嫁当然是下嫁,谁说让你跪着娶了?”
“不让晚辈跪着娶,那您为何嫁嫡孙女呢?晚辈自认为不是什么有势力的人,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帮到张家。”
“无需妄自菲薄,你很有歪才,医术出众…”
“您不用忽悠晚辈,会看病,会赚银子,就能做张家女婿?那这世界上的女婿也太多了,糊弄鬼呢。”
啪~
张维贤突然闪电甩了一巴掌,陆天明没有躲,冷冷看着他,张维贤似乎后悔了,深吸一口气道,
“张家需要的是声望,是名声名气,陆天明,菁菁嫁给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这就是巩固张家的声望,你的确帮不到张家什么,但你是张府恩人,嫁女感谢恩人,天下人都会夸赞,对张家绝对利好,何况你也不错,还需要老夫明说嘛?”
陆天明眉心一跳,“看,您当初就是这么说,嫁女嫁女,什么时候说过嫁孙女?”
张维贤涵养耗尽,嘭一拍桌子,“混账,老夫去哪里给你找女儿,只有孙女,嫡孙女,要么不做,要么就最大的诚意。”
陆天明低头喏喏说道,“还是有女儿的,以前没有,现在有。”
“什…什么?”
陆天明抠抠鼻子,“桐桐姐啊。”
张家父子下巴差点掉地下,张之极更是一巴掌扇过来,陆天明仰头躲开。
张之极咬牙切齿道,“桐桐是薛家妇,与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她住在府邸,也是薛家妇,是你的姑姑。”
“晚辈宁肯娶姑姑…呸,晚辈宁肯娶桐桐姐,绝不娶菁菁,您一直说女婿女婿,晚辈还以为是桐桐姐,她人孝顺又善良,菁菁什么都不懂,还不如娶刘家的孙女。”
张家父子齐齐胸膛起伏,肺快气炸了,张之极突然脸色一顿,浑身发抖,“混账,你不会与…桐桐…”
陆天明点点头,“没错,桐桐姐有孕两月了。”
“我杀了你!”
张之极彻底破防,端起碗甩过来,回头抓椅子,却没防备陆天明躲过碗,跳上桌子闪电砍向后脖子。
小公爷歪歪扭扭跌倒,陆天明拽住他放到椅子上。
深吸一口气,陆天明到门口挥退闻讯过来的婢女和管家,直接关门,面对双目如刀的张维贤。
“公爷,您中毒了,晚辈一直怀疑是阳武侯,您让我给他看病,还对着两位国公说十万两,同时让西宁侯见证,晚辈一直认为是您在掩护我查案。咱们是一家人,晚辈必须娶桐桐,她是我的女人。”
张维贤慢慢恢复理智,盯着他问道,“你杀了薛濂?”
“没有啊,他命该如此,死期到了。”陆天明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为何拿薛濂的账本。”
陆天明咧嘴一笑,“看,您还是在利用晚辈,但您不知账本内容,薛濂失控了对不对?您知道谁杀您对不对?薛濂有好几个身份对不对?他被利用了对不对?您看,晚辈还是聪明的。”
“聪明会让你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那不会!”陆天明突然脱鞋,从里面拿出半本账本递给张维贤。
老头怔怔接到手中翻了翻,“这是什么字体?为何不是以前的账本?”
“他在自保啊,是他在毒杀公爷,但也是他在救公爷,您半死不活他才能赶快经营自保的力量,您怀疑的对,也怀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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