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世子放到屋子里了。”

    阮媚也看出萧厉喝多了,不欲多说,正要行礼离开,谁知道萧厉不按常理出牌,又或者是酒意上来,他居然拽着她的手臂将人拉进了屋子。

    萧厉确实很好奇阮媚送了自己什么。

    今日本是戏耍她,如今倒是真的想要知道她为自己准备的是什么。

    一进屋子,他便愣住了。

    看着桌子上那半人高的竹子,他愣了愣。

    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

    缓了一会儿,他才问道:

    “你送我的礼物呢?”

    “咳!”

    阮媚轻咳了一下,她之前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也明白是萧厉戏耍她,所以,她特意为萧厉准备了这么一长节竹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萧厉喝醉了,看着他认真的眸子,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世子的表字是瑾瑜,寓意为如玉一般温润,如竹一般挺拔,所以,在下觉得这份生辰礼最适合世子,愿世子以后做那松竹一般的男子,也祝世子节节升高!”

    阮媚发誓,这已经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了。

    当年她不知道气走了多少个教习先生,女儿家必须要学的《女训》和《女戒》更是一本都没有看过,更别说诗词歌赋了,认几个字全都用在了看兵书上,女儿家喜欢的话本都没有看过。

    这番话确实已经用尽她毕生所学。

    萧厉先是愣了一下,他怔怔的看着那竹子许久,突然轻笑了起来。

    “真是难为你了!”

    显然,他也知道阮媚说这番话不易。

    “不过,你叫本世子什么?”

    “瑾瑜?”

    萧厉并不喜欢自己这个表字,不过从阮媚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的心口微微的蜷缩了一下,痒痒的,酥麻的厉害。

    瞧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阮媚微微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口道:

    “这是今日老者为世子取的字,可不是在下想的。”

    “时辰不早了,世子早些歇着。”

    说完,不给萧厉再开口的机会,阮媚连忙离开。

    萧厉确实喝醉了,他的眼里火热的厉害,烫的人心里发慌。

    她莫名的想到之前中蛊的时候两人纠缠的模样,只觉得这冬日居然也有些躁动。

    看着阮媚近乎逃离的背影,萧厉蓦地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就在他们后院砍的竹子,眼里带着一丝他不曾察觉的宠溺。

    “敷衍……”

    萧厉确实喝多了,第二日早晨起来,头痛的厉害。

    听到他起身了,落雁和闭月进来伺候,一个伺候萧厉穿衣,一个给他束发。

    见他似乎有些头痛,闭月连忙伸手给他按摩头部。

    阮媚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两个绝色丫鬟围着萧厉团团转悠,还有两个小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他的房中用的的无一不是精品,上好的狐皮也随意的铺在地上,只为他能踩的舒适。

    也难怪京中的言官经常骂他骄奢淫逸。

    不过,同这房中格格不入的是那一截翠竹,萧厉居然没有丢,不止没有丢,还将其放在自己的塌边,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瞧着那根翠竹  ,阮媚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直到萧厉开口,

    “你一大早就是来看竹子的?”

    阮媚回过神连忙行礼道:

    “世子,在下我今日要出门一趟,特来和世子说一声。”

    萧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你是府中谋士,进出随意,不用同我说。”

    “银子不够,自去账房支取。”

    “多谢世子。”

    阮媚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

    萧厉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瞧着他心情似乎不错,闭月和落雁对视了一眼,落雁轻声说道:

    “主子,沉鱼已知错了,可否让她回来伺候?”

    许久没听到萧厉的声音,就在两人以为没有机会的时候,却听萧厉道:

    “告诉她,仅此一次!”

    “是,主子。”

    两人大喜。

    那边,阮媚带着剑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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