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怡匆忙赶到总导演所在处,跑的气喘吁吁。
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颤颤巍巍举起手,拍了拍导演。
总导演正在指挥灯光呢,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后面没有人,吓得放声尖叫。
“鬼啊!”
吴嘉怡也被吓够呛,差点摔地上。
“怎么了!导演。哪里有鬼啊?”
总导演低头一看吴嘉怡,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个造型。”
吴嘉怡缓了缓,总算好受一点了,左右看了看。
“导演,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总导演瞪大双眼,看看周围,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看似很认真,实际都恨不得竖起耳朵听。
总导演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交叉捂住胸膛。
一副良家妇女誓不被侵辱的样子。
吴嘉怡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十八岁的花样年华少女还会对你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利吗。
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直接这里说好了。
“我看到林倚梦偷偷剪云禾的表演服……唔!”
总导演赶紧捂住吴嘉怡的嘴。
可惜晚了,身旁的人该听都听见了。
一阵阵吸气声,总导演回头:“赶紧干活。”
扯着吴嘉怡走了。
着急忙慌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哪里来的消息,快带我去。”
吴嘉怡边走边说:“就刚刚我看到的,她拿着剪刀剪云禾的表演服,还往云禾的靴子里丢针。恩,那种绣花针。”
总导演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
“你早说是这事啊,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吴嘉怡委屈地看向总导演:“小叔,是你自己不听我的。”
总导演瞪大眼睛,连忙摆手,“不是让你别喊我小叔吗!”
吴嘉怡哼了一声,扭头不看。
到服装间了,远远看去就看到几个高个女生站在门口。
为首的女生一头黑发扎在右边,绑上了白色的丝带。
是云禾,此刻她正对着自己的演出服发呆。
吴嘉怡拨开人群,指着衣服对导演说:“诺。”
总导演挠挠头,把其他人赶出去,就留下了云禾那五个,加上吴嘉怡跟总导演。
她们几个是死活不肯走,也知道她们跟云禾的关系好,不然导演怎么会让她们留下来。
总导演看了一眼衣服,这不还是好好的吗,吴嘉怡似乎是知道他小叔在想什么,上前一步,摸索两下。
很快就找到了剪掉的部分。
纯白色的服装,在褶皱不明显处,被人用剪刀剪的细细碎碎,稍稍一用力就会扯断。
“这……”
“衣服都被剪碎了。”
“云禾要是穿这个去表演,保准跳到一半直接走光啊。”
云禾黑着脸,定定地看着那件衣服,攥紧了拳头。
还有鞋子。
吴嘉怡蹲在地上,把鞋子反扣,甩了两下,掉下来一根针。
银光闪烁,云禾低头,看着那根针若有所思。
“是林倚梦干的吧。”
云禾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吴嘉怡点点头。
“对,不过你就猜到了?”
云禾笑了笑:“挺好猜的,除了她还有谁对我这么大恶意。”
吴嘉怡沉默了,倒也确实是这样。
除了林倚梦,少有跟云禾起冲突的。
就算有点小摩擦,也没有真的闹到跟一林倚梦一样的地步。
云禾叹了口气。
林倚梦的恶意就像精神病人一样来的莫名其妙。
她不去怨恨自己贪婪的家人,或者没有成功结婚跟她姐的小舅舅,反倒是怨恨贺家没有给自力更生的小舅舅出那几百万的彩礼。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总导演脸都黑了,深吸一口气,呼气,尽量逼自己冷静下来。
贺优优看向导演,也有些生气了。
从小娇生惯养,她自然是傲气的。
她的东西,她的人,怎么可能一直被人欺负。
贺优优直接问:“导演,你真的不解决一下吗?”
总导演擦擦汗,微微点头。
“公演2结束我会让她退出的。”
林荫嗯一声。
“那就最好不过了,不然云禾老是要防备着。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一直在一块,保不齐什么时候着了道。贺伯伯应该不会想看到的。”
总导演汗又出来了。
怎么林荫搬出贺父威胁人也这么熟练啊。
一看就没少干过这事,云禾想。
确实她俩没少干狐假虎威的事。
只是……“我等下表演穿什么呢?”
衣服都被人剪烂了。
导演捏了一把汗,“那个,这件衣服当时买的时候,因为有污渍,联系商家,又发了一件,但是没要有污渍的那一件。现在这件衣服还在,就是……不太干净。”
云禾点头,“没事,拿过来我给洗洗,在用吹风机吹一吹应该就好了吧。”
等衣服到手,云禾看着手里指甲盖那么大的黄点,汗颜。
“这么点污渍,商家居然同意给你发一件新的。”
总导演看向远处,自觉没脸。
那还不是因为,太穷了,经费有限,那不得省着点。
云禾在周雅菲的帮助下,捏着那一小块搓搓洗洗。
很快就搞好了,再拿着衣服去服装间,找工作人员要吹风机跟熨斗。
进去时,林倚梦正好换好衣服出来。
看云禾拿着那套白色短裙,似笑非笑,眼中还有一些得意。
周雅菲气的龇牙,云禾拉住周雅菲 往工作人员的方向走了。
林倚梦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走了。
内心冷笑,我看这次还有谁帮你,贺家真千金走光……哎呀,多么吸引人的话题。
一定让你红透半边天,恩,黑红也是红。
周雅菲撅嘴,有点不爽:“干嘛把我拉走嘛。”
云禾哈哈笑,“反正她都要被弄出去的,你跟她计较干什么,平白气自己,死掉那些细胞你不心疼吗。”
找工作人员要来吹风机跟熨斗,弄一下就干的差不多了,到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此刻,贺优优站在门外,紧紧盯着 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贺优优:谁都不能从我眼皮子底下伤害我姐!
换完衣服出门,看到贺优优这个样子,一下子笑了。
心头的郁结呼的散去,拍拍她的肩膀。
“走吧走吧,站在这门口,人家还以为你在看门呢。”
贺优优哼了一声,“看门就看门,总是不能再让刁民害你。”
云禾心里一阵感动,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感激地捏了捏贺优优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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