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武想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媳妇娘家的侄子那时候来我家玩,那天晚上他也来帮我忙,当时我看他表情不太好,心神不宁,以为他是年纪小害怕了,所以就让他回家去了。”
“年纪小?他多大年数?”李阳问道。
“似乎明年就二十了。”
“二十?这还年纪小?”李阳都不知怎样吐槽,都成年的人了,该懂的都懂了。
“你是说,我这个侄子有问题?可是他那么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会跟嫂子有仇呢?嫂子可是他的长辈呀!”于武有些难以相信。
“那除了以外还有没有不对劲的人?”周密问。
于武又想了一会,摇摇头:“没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既然这样,这也算是条线索,准备一下,咱们去你侄子家。”周密说。
于武有些尴尬:“周叔,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建广他平日里性情内向怯懦,跟外人说话都不敢,怎么会做出杀人这种事呢?”
“横竖咱们现在也是无头苍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前去瞧瞧,万一呢?”
于武想了想,也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行吧,我带你们前去。”
于武媳妇的娘家不算远,两家隔着一条河,走路需求大约二十分钟,如今事情紧急,不好慢悠悠地走路前去,于武从院子里推出了他载货用的三轮车。
“周叔,走吧,你们两个坐后面去。”
李阳第一次坐这类三轮车很是不习惯。
叔侄两个窝在三轮车后面,颠呀颠呀,就到了周小红的娘家。
这时已是夜里一点多钟了,一路上没有碰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都关着,惟独几盏朦胧的路灯依然亮着。
周小红娘家是一般的两层楼,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屋子大门紧闭着,窗户黑洞洞,周围静悄悄,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于武停了转头看了周密:“周叔,你看这不是静悄悄的,不像是发生了啥事,是不是我们弄错了?”
周密跳下车:“表面哪看得出来?你自己也说那侄子有些古怪,横竖都到这了,把他喊出来问问。”
“这,这半夜三更的……”于武还想说什么,碰到周密眼光后,又闭上嘴巴。
算了,被岳父一家骂,也好过嫂子杀人来的强不是?
于武这么想着,上前开了院门,而后取出手机,给周小红打电话。
李阳跟着进了院子,就听到屋子里隐隐传来手机铃声。
不知道于武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一楼靠大门的窗户亮起了灯,周小红来打开了大门。
周小红半夜三更被喊起来心里窝了火气,看到于武站在门口,张口就要骂,却冷不丁看到黑乎乎的院子里还站着两个人,吓了一跳。
于武不给周小红发火的机会,连忙说:“快去把建广喊出来,周叔有事要问他。”
听于武这么一说,周小红才看出来,那站着的人是周家父子俩。
“叫建广干啥,你不好好在家守灵,半夜三更跑来我这里干啥?”
“哎呀,现在不好跟你说,你快去叫建广出来!”
于武越是讳莫如深,周小红越是好奇。
“你不说,我就不去喊,有能耐自己去喊。”
于武想到自己那五大三粗的岳父,心中犯怵,只好说:“嫂子诈尸了,跑了,我怕她过来害你们,所以来找建广问问,头几天嫂子失事的时候,他不是在咱家吗?”
周小红听于武这话心里一跳,诈尸?!
知道于武不会恐吓自己,确定说的实话,也顾不上拿乔,害怕地连忙点头:“好,我马上去叫他!”
周小红转身进了里屋,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想必是没开灯又急急忙忙,所以撞了东西。
被周小红这一闹,其余房间也亮起了灯。
于武缩了缩脖子,这娘们,也不知道低调小声点,这不是全家人知道了吗?
没一会,周小红揪着周建广下来了。
于武的岳父这时候也打开门看是什么情形。
于武怕岳父说什么,跟周小红说了一句:“你跟岳父讲清楚。”
而后扯着周建广到了周密眼前。
周建广一脸没睡醒样子:“姐夫,三更半夜的你找我有啥事啊?”
“建广,你跟我说说,嫂子失事那天,你都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那天我就在附近玩,没干什么。”周建广语气好像带着犹豫。
“周建广,我建议你赶紧说实话,或许还能救你一命,你知道吗?现在秀兰已经酿成阴物,去找害她的人索命了。”周密沉声道。
周密在镇里似乎很有名声,周建广一看是周密说话,没有任何嫌疑:“你,你说的是真的?嫂子她真的……”
“周叔哪会骗你,这件事我亲眼看着的,嫂子尸体自己坐起来跑了,否则咱们用得着大半夜过来找你干吗?”于武说。
“为了你的小命,最好跟我说实话,秀兰是不是你杀的?”周密逼问。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人!我连杀鸡都不敢!”周建广连连否定。
“那秀兰嫂子死的那天,你看到了什么,为何会心神不宁?”李阳问。
“我,我就看到二伯跟秀兰嫂子河畔说话。”周建广咽了咽口水,“而后……而后晚上的时候,我,我偷偷看到二伯摸了棺材里的嫂子,好像在找什么。”
“你二伯家在哪?”周密急忙打断周建广的话。
周建广指了前面一个方向:“那里水池边上的三层楼便是二伯家。”
李阳看过去,就看见黑夜下,原本黝黑惟独只有一个轮廓的屋子,突然冒出一道红光。
那道红光如同赤色般诡异,只是一瞬消逝。
周密首先反应过来:“不好,快过去!”
李阳迅速随着周密跑过去,于武愣了一会也跟上去了。
周建广站在原地看着屋子,突然重重打了个发抖,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李阳随着周密跑到屋子周围,黝黑一片,静悄悄,好像方才的红光只是错觉。
忽然,一丝渺小的声音惹起注意,那听起来就像是哭泣声。
心头涌现出一种强烈的预感,李阳小心地沿着屋子往后面走。
周密没有出声,一双眼紧盯着李阳的行动,也悄悄地跟在他后边。
越靠近房子背面,李阳心中的预感就越猛烈,他感受到前方有不同寻常的气息。
夜风中好像夹杂着一股腥臭气息,李阳心跳如雷,闻声耳边哭泣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细微的水声。
“啊!”一声嗟叹划破夜空,李阳和周密对视一眼,连忙跑到屋后。
一转角,李阳便看到今生难忘的场景。
只见空阔的后院里,一个中年汉子跪倒在地上,衣着红色寿衣姑娘苍白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周围弥漫着血红色的雾气,雾气浓郁黏滞,化成血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摊血泊。
夜风吹过,血泊晃荡,发出细微音响。
秀兰嫂子听到声音回头,看着李阳,血红的双眼满是恨意。
二伯并没有死,他瞪大双眼,求救似的看着周家父子。
“哎呦,我的妈呀!”身后传来于武的尖叫声,然后就闻声咚的一声,于武似乎是晕了在了地上。
这个场面确凿太过于刺激了,要不是李阳冒死掐着自己的大腿,他觉得自己也要受刺激过度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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