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起身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几十步,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就见那路边摊前的大伯身影已经依稀,但他知道,大伯还是一如既往那样始终注视着他的背影。
越走越远,灯火逐渐暗上去,路上原本繁华的人群已经消逝了,只留下两旁矮小的行道树、朦胧的路灯。
这时候突然起了白雾,一瞬间就将他包围此中。
李阳有些不知所措,壮着胆量往前走。
只是在雾里难以辨别方向,李阳不敢放开脚步走。
也不知道逐步走了多久。
突然一阵风吹来,浓烈的白雾马上消逝殆尽。
李阳到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熟悉的回家路上,眼光所及的地方完全没了白雾的身影,就仿佛刚才那场大雾是个错觉。
他欣然若失,回到了家中。
家里灯还亮着,李阳打开门周密在客堂坐着,正看着手上的书。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李阳把遇到的事情告诉周密,周密叹了口气:“难为你有这类际遇,也好,让你大伯不用担心咱们。”
他话音一转:“这也说明,你的体质极端非凡,仅仅是一个月全食,你就能进阴界,真是个学阴阳术的好苗子。”
“今日先去睡吧,明日开始,我就正式教你那本古籍上的阴阳术。”
周密说教就教,那天开始,周阳一只随着周密进修,直到把那本古籍吃透。
那本古籍已经没了封面,无从得悉古籍的名字。
全书不厚,算起来才五十三页,看快一点能够一个小时就看完。
不过里面的内容艰涩难明,一字一句理解便要花上半天工夫。
终究,两个月后,李阳总算是学到了些皮毛。
这天,周密喊来李阳。
“李阳,你学了这么久,也该去历练一下,恰好我刚接到一个隔邻镇老同学的电话,说是他那天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一具无头尸,之后家里常常发生怪事,所以让我去看看。”
“原本呢,我也想过去,但是我们青禾坝这边的桥出了问题,我要先去看看那,你就替我去看看,不懂的就打电话给我”
就这样,李阳突然就接了个“出差”的活计。
带上必备的石灰,烛炬和白玉,周密还把瑰宝阴阳镜也给了他。
毕竟他只是个学了两个月的生手,带上法宝能多护着。
二地间隔不远,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李阳背着黑色书包,下了大巴车。
周密的老同学刘伟业已经在车站等着了,见李阳下车,便过来问:“是李阳吗?”
李阳点点头:“您是刘叔吗?”
“对,是我,哎呦,你跟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真想,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刘伟业笑着说。
李阳笑了笑没接话,他实在是不会说客套话,
“咱们是先在这邻近找个地方吃午餐还是直接去那边?”
“先去那边吧,正事要紧。”
李阳这话让刘伟业的笑多了几分实在。
“好好好我们快过去,这事一天不解决,我一天睡不了好觉呀!”
刘伟业开着车路途往大山深处开去。
一路上,刘伟业先给李阳介绍了些情况。
他在大山里包了一块山头,主要是种些经济林木,还开了养猪场,养了上百头猪。
养了这么十几二十年,赚了钱,买了车,还在镇上起了屋子,平日里子女都住在镇上,惟独他和妻子两个人住在山里,看顾养猪场。
放假时间,儿子会带着朋友来山里聚首,有时候会进山看看风景,采采野菜什么的。
可就在一个礼拜前,儿子和朋友进山,走得远了发现了一个岩穴。
两个小伙子年轻胆大,便进了洞,没成想在洞里发现了一具尸首,尸首像是死了良久已经有些白骨化。
这可把两人吓得够呛,急忙逃回家报了警。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没想到,从那以后,家里常常发生怪事。
说话间,就到了刘伟业家。
他家在山脚下,是一栋三层混凝土修筑,用红砖砌了一圈两米多高的围墙。
刘伟业下车,把围墙大门打开,而后把车开到院子里。
“别看咱们离郊区没多远,以前刚来那时候没有做围墙,有天晚上居然跑了一只野猪进来,把种的菜全数拱出来了,气得我立即起了围墙。”
刘伟业见李阳在看围墙,因而解释道。
李阳笑了笑,扭头看了周围。
门前除了放车的地方铺了水泥,其余地方都是泥地,有一块特地种菜,有一块则种了两棵树和一些花花草草,旁边放了一个铁艺秋千,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
刘伟业见李阳在看,便说:“那是我儿子搞的。这小子不知道在哪看到的,硬要搞什么秋千和桌子,说是便利朋友过来品茗谈天。”
刘伟业看了看那个秋千,咽了咽口水:“最近连续发生的怪事里,有一件便是关于这个秋千。”
李阳表示他往下说。
“上星期有个晚上,半夜三更我起来上厕所,听到院子有动静,我想着半夜三更谁睡不着出老纳凉,就从二楼窗户往外,然而却没看到院子里有人,本来还以为是忘了关大门,又进野猪了,没想到居然看到那个秋千自己在摇!”
刘伟业说完打了个发抖。
“会不会是风大吹的?”
刘伟业果断点头:“不可能,能把秋千吹动的风得多大,可院子里的树叶底子没动,肯定不是大风吹的,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我妻子也看见了!大半夜的,没有人在院子里,可秋千却自己在摇。就像……”
刘伟业顿了顿:“就像是有人坐在上面似的。”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什么怪事吗?”
刘伟业像是想到了什么,混身打了个寒战,好像分外不愿意回想起这件事。
“有,还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房间里有走路的声音,放在客堂的花瓶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了。我想出去看看,可是妻子不让,她说害怕。”
“说实话,我心里也怵得慌,所以也就没去。”
“睡到半夜三更,我觉得有人在摸我的手,我以为是妻子,也就没理,可是那人一直在摸,我不耐烦了,就睁开眼看了结果看见一个满身腐臭脸孔全非的小孩站在我床头,一声不响地盯着我看!”
刘伟业说完,又打了个发抖,表情都有些发白:“知道有多吓人吗?我这辈子都没叫这样高声。”
“后来呢?”
“后来妻子被吵醒了,她开了灯,那个小孩消失了。她还笑我是太紧张了,做了噩梦,还把噩梦当做现实。可是哪里有那么实在的梦,那小孩摸的时候的那种感觉,我到死都还记得!”
李阳听了刘伟业的话,猜想,或许是他住的这个人迹罕至,所以阳气少,在没有阳光、灯光的时候很轻易就能阴物。
“你想一想,以前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怪事?”
刘伟业想了想:“没有,我在这住了十几二十年,从来没有碰见这类怪事。要我说,肯定是我儿子发现什么无头尸,把晦气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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