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蜈蚣正吞噬着一只尸煞,而那尸王显然不会坐视其亡。二者正在激烈的搏斗,这无疑为逃脱的良机!
领头人瞬间明白了状况,急忙点头应允。
由李阳打头阵,撒石灰为路,三人齐心协力,在崎岖的洞穴中开辟出一条生路,拼尽全力向前狂奔。
眼见自由在望,逃生出口已近在咫尺,然而,身后一声凄厉的长啸让他们心惊胆战。
李阳不由自主地回首,只见那尸王放弃了与蜈蚣的战斗,竟然毫不犹豫地向他们直冲而来!
“快跑,尸王追来了!”李阳边大喊边加快脚步。
但洞穴内的岩石错落有致,严重阻碍了逃跑的速度。
李阳紧咬牙关,奋力前冲,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回头一看,一只尸煞重重地撞上了手持火把的领头人。
那尸王竟巧妙地利用尸煞作为武器,试图阻止他们逃脱。
领头人惨叫着松开了手,火把即将坠地。
那火把已燃烧多时,燃料所剩无几,一旦熄灭,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余意反应神速,一把接住了下落的火把。
领头人被尸煞压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呼救,便被尸煞咬住了脖颈。
顾不得许多,余意拉起李阳继续向前狂奔。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由于这一番耽搁,尸王已经迫近。
它伫立在出口,那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尸王张开大嘴,粘稠的黑色液体沿着嘴角滴落,仿佛在垂涎眼前的美食。
李阳手中仅剩一小把石灰,他心一横,毫不犹豫地将石灰撒向尸王。
但令人绝望的是,石灰仅在其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尸王似乎毫无感觉,依旧紧紧锁定他们。
这尸王身上的阴气远非其他尸煞可比,这点石灰粉不过是隔靴搔痒。
“怎么办?”李阳焦急地向余意询问。
余意紧盯着尸王,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正当余意准备做出牺牲时,李阳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怎会忘记了这个!”
他从胸口的小袋中掏出一物,让余意眼露震惊。
怎么可能?那东西怎会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李阳终于想起了自己贴身的护身符——阴阳镜。
他迅速取出镜子,心中默念叔叔传授的咒语,感受到手中的阴阳镜逐渐升温。
面对阴阳镜,那尸王猛然中止了攻击,他那难以显露情绪的面庞上,竟涌现出了深切的惊恐。
李阳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尸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反常举动。
惊恐?
这怎么可能,尸王竟会有此情感,尤其在阴阳镜尚未发挥其力量之时。
难道他在无意识中感受到了阴阳镜的震慑力,亦或是对此物的原始记忆仍在潜意识中徘徊?
未及细思,李阳便目睹了阴阳镜中迸发出万千黑丝,它们如同曾束缚秀兰嫂子的那些神秘黑线。
尸王试图逃跑,却被这些黑丝紧紧缠绕。
李阳感到体内的热量似乎正在被阴阳镜汲取,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仿佛从足底开始,冰封的感觉逐渐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他握住阴阳镜的手却异常灼热,那镜面更是热得惊人。
难道阴阳镜正利用他的阳气来驱散尸王的阴气?为何叔叔从未提及过这样的使用体验?
突然间,阴阳镜产生了强烈的吸附力,欲飞向尸王。
李阳急忙双手紧握,与此同时,尸王挣扎了一番,发现无法逃脱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周围的尸煞仿佛听到了某种信号,再度向李阳发起了攻击。
余意急忙挥舞火把,为他提供保护。
尽管火把发挥了一定的效果,但仍有疏漏,一只尸煞几乎触及了李阳的衣角。
此时,李阳正全力以赴地对抗阴阳镜的吸附力。
余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吐向火把。
那血并未使火焰减弱,反而让火焰变得更加旺盛,若细心观察,可以发现火焰中夹杂着幽幽的蓝色。
随着幽蓝火焰的出现,周围的尸煞仿佛见到了极其恐怖之物,纷纷退避三舍。
李阳全神贯注于阴阳镜,未察觉背后的变故。
阴阳镜忽然光芒大盛,那些黑丝逐渐转为白色。
李阳已然熟悉这一过程,明白当黑丝全部变白,尸王将被逐回冥界。
果不其然,黑丝化为白茧,紧紧困住尸王,任其挣扎呼号,却始终无法破茧而出。
最终,尸王的呼号声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白茧消散,露出了尸王干尸的本貌。
几缕白丝从尸王身上抽出最后一丝黑气,吸入阴阳镜中。
尸王一去,其余尸煞也随之失去控制,纷纷化作干尸,倒地不起。
李阳的面庞失去了血色,唇瓣苍白如纸。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无垠的南极洲上赤身裸体地奔跑,身体被寒冷侵袭,知觉逐渐消失。
他的双腿一软,正要摔倒在地,幸好余意及时伸手搀扶。
“兄弟,你怎么了?”余意关切地问道。
“你难道没感觉到我身上如冰块般的寒气吗?”李阳有气无力地说。
余意轻轻抚摸着李阳的手臂:“不啊,你体温挺正常的。”
“可我快要被冻僵了!”
余意沉思片刻,说道:“或许是因为刚才消耗了你体内的阳气,所以你才会觉得冷。这不是肉体的寒冷,而是来自心灵的冰寒。”
李阳无法否认,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人骨蜈蚣,只见它失去了尸煞的束缚,又将注意力转向了他们。
然而,余意手中高举着火把,那蜈蚣不敢靠近,只在石壁上盘旋,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我们现在怎么办?从这里撤退?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是的,他死了,我们也没法打开来时的门。要不你再次尝试,将那人骨蜈蚣也收服?”
“你要我死就直说。解决一个尸王已经让我精疲力尽,现在我还浑身冰凉呢。再去对付那么大的蜈蚣,不是找死吗?”
余意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我只是觉得氛围太沉重,开个玩笑而已。”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严肃地说:“哥们儿劝你一句,你刚才用的那个东西,不宜频繁使用。即便要用,也尽量避免让无关人士看见。”
李阳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认真:“这是为何?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余意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用完后身体虚弱,担心你会减寿。而且,宝贝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别人见了心生贪念?要是被抢走,你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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