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人会在乎会不会入了匠籍,从此定型。
也没人会担心府衙给出的待遇能不能落实。
只知道跟着郑雄混,绝对不会错。
而药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郑雄执掌药局以来,从没拖欠过工钱,还出台了一系列惠民政策。
百姓知道谁对自己好。
也都很现实,主要还是不拖欠才是最主要的。
光是这一条,就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用人场所。
一呼百应的场面,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现在这群人入了匠籍的最多。
画师这个群体,现在的情况同金字塔一样,除了成为宫庭画师,还有确实水平高的,其他的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普通百姓不需要,豪门富户找的也是有名气的画师,自然难就业。
饥一餐,饱一餐,已经成为了常态。
现在有机会,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自然蜂拥而至。
这批人,郑雄来者不拒,全部收入囊中。
同药局刚开始一样,把这批人招收进来,成为基础。
然后让这批人给那些啥也不会的进行考核,成为后备力量。
人数招收上面,也和一建一样。
虽然人多,但是需要付出的其实也就那么多钱。
郑雄现在可是财大气粗,并没将这些钱给放在眼里。
能够再次解决一万人的就业,那么肯定是值得的。
人数太多,应天府放不下,药局的地盘就成为了首选。
虽然也不足以容纳,但是可以进行分批,每天从外界招收一千人,在进行为期三天的考核以后,再继续招人。
这玩意比较考验天赋,而且是以画师考核,来来去去的比较多。
有人欢喜有人愁。
选中的欢喜不已,没选中的只能垂头离去。
这天,经过两轮选取,选拔依然还在火热进行中。
临近的,在药局学校学习的妹子们,被这边的吵闹声弄的心思全无,注意力都无法集中。
朱镜静这个领头的大姐大,也是百无聊奈。
看见这个情形,便带着一群正在学习的小姐妹出来放放风。
郑秀也在这群人的队列之中。
一大群人正在听着画师讲解绘画的基本思路,怎么立意,怎么行笔。
讲到兴致处,还拿起笔来,随性开始作画。
讲真,没有系统教学,时间也紧,完全就是看天赋。
有的人是完全听不进去,急得抓耳捞腮,为之懊悔。
有的人听进去了,心无旁骛,想着如何立意。
等朱镜静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静静的看了一会,除了能找到一些笑料,没有一点意思。
等到画师落笔功成的那一刻,方才如梦初心,众人才察觉到这些妹子的到来,纷纷见礼。
“参见公主殿下。”
大姐大的派头很足,身后跟着一众小姐妹也衬托了其气势,朱镜静面对见礼,只是淡淡的回道。
“免礼,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是在学作画吧!”
“回公主的话,小的奉医侯命令,在此选拔画师,现在在教授一些技巧。”
对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直接无视,朱镜静双手下摆,回道。
“哦,尔等在此学习,莫要吵闹,说话小点声,不然容易惹人烦躁。”
“额,小的明白,惊扰公主之处,还请公主治罪。”
“无妨,你们继续练习吧!”
朱镜静刚要走,身后的一群妹子都转过身了。
隔壁没多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后响起热烈的掌声,啪啪的声音响彻天际。
朱镜静脸色一僵,寒着一张脸,转过偏移的身子,沉声说道。
“那边你也给我通知到,马上就去。”
这话,让画师无所适从,看向那边,又看向朱镜静,然后弱弱的回道。
“额,医侯正在那边教学,小的不敢打扰。”
朱镜静脸色微动,对于这话不置可否。
反而升起了几分兴趣。
到药局以来,还以为有什么事等着自己。
结果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搞的朱镜静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现在听到这话,好像有点明白了。
有病,好为人师的病。
官当了这么大,没事来教学,纯粹本末倒置不是。
“带我过去。”
画师微微躬身,对着朱镜静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主,请。”
口若悬河,郑雄正在讲授素描的技巧。
“你们看,这个碗,它又大又圆,怎么样能够用黑白两种色彩来给它画出来呢?”
“这就要看手上的功夫如何?观察力如何?”
“利用阴影将其给描绘出来,很难也很简单。”
“基本上,练习两年半,都能够有所成。”
“当然,根据天赋不同,快的话,两个半月也能学的很好。”
见众人摸不到自己说话的点位,自知无趣,郑雄便在黑板上挂着的纸张进行演示。
“像本侯这样,把它的轮廓先给画出来,轮廓要立体,像这样分层次,随后观察阳光照射下,后方产生的阴影,给其用炭笔调色,颜色深的,多涂点,颜色浅的,就少涂。”
刷刷几下,一个碗便出现在纸上。
得益于自己这八核的脑子,碗画的很有立体感,也很像。
从黑板上拿下画作,郑雄便将其拿起往下传阅。
观看之人,无不为之惊叹。
写实又简单,我上我也会。
只是经历过了好几次,已经完全没人敢这么想了。
脑子会,手不会,就是这么现实。
等到传阅完毕,当最后一个人看完,场中又一次响起掌声。
声声入耳,经久不息。
朱镜静早已到来,但是郑雄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里的事。
待到掌声完毕,郑雄一摆手,对着下方众人说道。
“接下来,自己练习,每个人在画板上铺上纸,将这又大又圆的碗,给本侯画出来,这是你们今天的功课。”
“到时候,本侯会进行观阅。”
“开始。”
直到这时,郑雄仿佛良心发现,品了一口茶水,便向着朱镜静迎去。
身子慵懒,无喜无悲,极为敷药的给朱镜静行了一礼。
“参见公主。”
“公主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无事,这边颇为吵闹,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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